林 燁
(福州大學 法學院,福建 福州 350116)
新聞偷錄視聽資料證據分析
林 燁
(福州大學 法學院,福建 福州 350116)
在新聞采訪中,記者為揭示事件的真相,經常采用偷拍、偷錄手段收集證據。這種以暗訪形式收集的錄音、錄像材料(即新聞偷錄視聽資料)是否具有法律上的證據能力,引起了法學家們的熱烈討論,也成為學界研究的關注點。文章擬通過對新聞偷錄視聽資料的特性以及實踐中認定情形的闡釋,分析該類視聽資料的證據能力和證據采信情形。
新聞偷錄視聽資料;證據能力;證據采信
新聞作為公眾獲取信息的重要來源,是群眾行使監督權的基礎,最終目的是維護公共利益。偷錄只是獲取新聞素材的一種手段,它嚴格控制在公共事務的范圍內,這也決定了新聞偷錄某種意義上具有正當性。但是在今天,新聞采訪中的“偷拍偷錄”行為常常產生法律糾紛,從而引發了新聞界和司法界對于該行為的合法性以及偷錄形成的音像材料有無證據能力的熱議。本文通過分析新聞偷錄視聽資料特點,肯定其合法性,并對此提出證據采信的具體情形,以期完善此類視聽資料的合法性標準。
新聞偷錄視聽資料,是指在未經另一方同意的情況下,記者對采訪的過程進行記錄,所形成的音像材料。這種以私密方式取得的視聽資料已經成為揭露事實真相的有力武器,也引起了法學家關于該資料合法性的關注。為更好地了解新聞偷錄的性質,有必要對偷錄資料的特性進行剖析。
1.科技性
新聞偷錄得益于技術的進步,其所形成的視聽資料本身就具有較高的科技性。同其他資料相比,偷錄視聽資料的保存以及顯示都需要依靠機器設備,這是科學技術在新聞報道領域的運用。
2.準確性
采訪對象雖然不知正在進行拍攝,但卻是在自由意志支配下表達的對話,而不是被迫作出的虛假陳述,因此不受或較少受到主觀因素的影響,能夠準確地反映與案件有關的事實,真實地再現當時的情形。
3.直觀性
偷錄視聽資料是對一定時間、地點內發生的聲音、圖像進行的記錄,能錄取到雙方當事人的談話內容和現場情況,可以感知動態的變化,更為直觀地呈現案件事實。
4.易偽造性
科技的發達讓偷錄行為更加便利,還可以使視聽資料按照“自己的意愿”產生,如對錄音材料進行刪減、翻錄,對偷拍視頻進行剪輯、合成等,客觀上增加了司法鑒定和證據審查的難度。
5.隱秘性
偷錄是在他人未察覺的情形下,自行拍攝事件的發展過程或對談話內容錄音的行為。偷錄視聽資料之所以引發學界的討論,也正是因為這種隱秘性。由于偷錄未征得對方同意,此種行為是否合法頗具爭議。
6.公益性
新聞偷錄視聽資料除了具有上述偷錄視聽資料的一般特征外,還必須具有內容的公益性,即其內容應當是與公共利益相關,而不是普通民眾的私人事務,否則新聞偷錄會演變為恣意侵犯權利的違法行為。
證據能力,也稱為證據資格,是指材料能夠被法律所認可并作為證據使用的資格。研究新聞偷錄視聽資料能否在訴訟中作為證據使用,應當分析此種材料是否具有證據的基本特征。根據有關的證據理論及我國的法律規定,在民事、刑事或者行政訴訟中的證據,都必須滿足以下三個特點:
(一)客觀性
“偷拍偷錄”行為的目的是揭露事實真相,其存在于以私密手段進行的采訪過程中,它所形成的錄音錄像客觀記載了新聞事件的始末,這種材料本身就是一種記錄爭議事實的客觀表現形式。
(二)關聯性
關聯性是指證據所表現的內容應當與案件存在某些內部關聯,可以有效證明當事人闡述的事實。采訪過程中,雙方當事人所有的言行舉止全被錄制在錄音錄像材料中,只要確保該份音像材料未經過人為的“加工”,對于證明案件事實來說,就具有直接的關聯性。
(三)合法性
合法性有兩層含義:一是具有合法的證據形式;二是合法的證據收集手段。我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三條規定,視聽資料已被納入法定的證據種類之中。視聽資料是指音頻、視頻,或者使用其他設備并將信息記錄在磁性介質上,以證明案件事實的證據。新聞偷錄得到的音頻、視頻等材料,屬于視聽資料中的一種,符合合法性對證據形式的要求。
所謂收集證據,是指當事人及其訴訟代理人為舉證支持其訴訟請求或者司法工作人員依據職權,按照法定程序,收集證明案件事實材料的過程。新聞偷錄視聽資料是否具有合法性的爭議,主要在于這種“偷錄行為”是否合法。下文詳細闡述國外與我國的相關規定。
1.外國法律規定
(1)英美法系國家
在美國,未經授權的秘密記錄是一種違法行為,警察采取此種方法取得的證據,法官依據非法證據排除規則,認為應當予以排除,不具有可采性。但這也僅針對國家機關,對于私人非法取得的證據并不適用。英國在民事訴訟中的處理與美國相同,原則上排除此種非法證據,但在刑事訴訟中是否排除,則取決于法官的自由裁量。在近些年的司法判例中,對違法搜查、扣押所得的證據,當事人只要能證明其具有關聯性,法院在原則上予以采納。
(2)大陸法系國家
德國傳統的“證據禁止”理論認為,雖然審判本身是為了揭露案件事實,但如果真實證據的使用與國家利益、訴訟法律關系當事人的個人利益、親屬關系、商業秘密和私有財產等有所沖突時,該材料不能具有合法性。“證據禁止”理論同時注重人權因素,為了維護人格尊嚴而排除私人非法取得的證據。日本對該證據的看法與德國相似,根據《日本憲法》的相關規定,公民未經允許錄音或者錄像的行為已損害他人的人身權益,違反了法律規定,證據資格因此而被排除。日本出于程序正義和信賴原則的考慮,擔心一旦認可其證據效力,可能誘發更多的侵權行為,因而否認其證據資格。
2.我國相關立法規定
(1)新舊司法解釋的適用分析
1995年3月6日,最高人民法院作出《關于未經對方當事人同意和私自錄制其談話取得的資料不能作為證據使用的批復》(以下簡稱《批復》)規定:“證據的取得必須合法,只有經過合法途徑取得的證據才能作為定案的根據。未經對方當事人同意私自錄制其談話,系不合法行為,以這種手段取得的錄音資料,不能作為證據使用。”2002年4月1日,最高人民法院施行《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以下簡稱《規定》),其中第68條規定:“以侵害他人合法權益或者違反法律禁止性規定的方法取得的證據,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
也正是由于這兩份司法解釋的公布,引發了學術界關于新聞偷錄視聽資料是否具有合法性的爭議,并由此產生兩種觀點,即合法與非法之分。主張偷錄行為是合法手段的學者認為,偷錄并沒有侵害他人的合法權益,也不違反法律禁止性規定,應當肯定其合法性。持否定態度的一方則援引《批復》中的明確規定,否認新聞偷錄視聽資料的證據資格。實際上,從學者的爭論中也可以反映出我國司法理念的變化,即從“義務本位”轉變為“權利本位”。《批復》要求必須取得對方同意才能錄音,注重當事人是否履行了自己的義務;而《規定》尊重當事人權利,以消極的不作為進行界定,即“法不禁止皆自由”。
新聞偷錄的合法性是以《批復》還是《規定》為標準,也是本文討論的焦點。從字面含義上看,兩者的內容并沒有相沖突的部分,而最高院在《規定》出臺后也沒有明確廢止《批復》。《批復》和《規定》之間模糊不清的關系,使得實踐中的判決認定各不相同。自《批復》發布后,視聽資料證據在訴訟中的運用少之又少,畢竟實踐中很少能夠在取得他人同意后才錄制談話內容,其中緣故是最高院對公民的利益和意思自由過于注重,導致不能充分發揮某些證據的效力,使得另一方的權益也沒有得到切實的維護。
《批復》規定“未經對方當事人同意私自錄制其談話,系不合法行為。”這里的不合法,并非泛指一切偷錄行為,而是針對訴訟過程中通過偷錄的方式獲取證據,不符合程序規定因而非法。因為《批復》是針對“證據的取得”所進行的合法性限制,也只有在訴訟中的舉證環節才涉及證據取得問題,因此“不合法”有三個要件:一是發生在訴訟過程中;二是為了取證目的而偷錄;三是偷錄對象為對方當事人。換言之,不得在訴訟過程中未經對方當事人同意以取證目的進行偷拍偷錄,凡是以這種手段收集的錄音錄像材料是不具有證據能力的。但這不包括一方當事人獲得記者在訴訟前以新聞報道為目的而偷錄的新聞素材,并在訴訟中作為證據使用的情況。因為在此之前,偷錄的對象只是新聞采訪中的受訪人,還未介入任何訴訟法律關系,偷錄資料也只是一般的音像材料。換句話說,針對訴訟前已經實際存在的新聞偷錄采訪音像材料,只要在訴訟中以合法的手段獲取,就符合了合法性的要求。反之,以暴力、威脅等非法手段獲取該錄音錄像,其本身因手段違法而不具有合法性。
《批復》一味地強調對個人隱私保護顯然是不合理的,尤其是人們應當對隱私存有合理的期待,即社會普遍認定這種隱私利益是可期待時,才可對其進行保護。而《規定》從反面排除兩類證據的做法,既考慮了當事人舉證的困難,又保護了對方的利益,在司法實踐中具有較強可適用性。《批復》過于強硬的規定,也早已被眾多法律實踐所摒棄,因此應當以《規定》作為偷錄視聽資料的合法性標準。
值得注意的是,“未經對方同意私自錄制”并不一定就是“以侵害他人合法權益或者違反法律禁止性規定的方法錄制”。換言之,即使是普通公民私錄關于他人的音像,不一定就侵犯了他人的合法權益,也沒有任何法律法規禁止公民的私錄行為。由此,《規定》可以說是對《批復》的批判繼承,目的在于提供給權利人獲取證據的更多渠道,兼顧他人權益和社會秩序,使得新聞偷錄視聽資料有了可以獲得證據能力的可能。
(2)司法實踐中處理
在《批復》出臺后,“海峽都市報”案轟動了新聞界。1999年11月,《海峽都市報》根據泉州市旅游部門的例行檢查要求和群眾舉報,對湖美大酒店進行暗訪,并全程錄音。法院認為該錄音證據是在對方未知曉下偷錄取得的,違反了《批復》中錄音需先征得對方同意的規定,因此不能認定為有效證據。2002年,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又受理了首例“錄音證據案”,該案涉及的是租賃法律關系。原告李某訴稱,1999年被告龐某與原告達成口頭協議,將餐廳轉租于原告,約定押金于不再續租時退還,但到期后李某并未收到押金。隨后兩人電話協商時,李某做了秘密錄音。法院根據《規定》第68條及相關法律規定,對原告提交的秘密錄音證據予以采信。
兩個截然不同的判決結果,體現了對偷錄視聽資料證據能力觀念的轉變。時至今日,各地法院在訴訟中的處理還是各有不同,對此本文列舉出幾種常見做法。
第一,直接否認其合法性。法院以證據的收集手段及來源不符合《規定》為由,不予認定。第二,因不合法且不關聯而被否決。有些法院否認了偷錄的合法性,并且因證據不具有關聯性而認定不能作為定案依據。第三,因證據內容不完整、不具體而被排除,至于證據是否合法并未明說。第四,作為證據采信。更多的法院還是認為,證據雖為偷錄,但因其客觀真實,與案件事實有關聯,可以作為定案依據。可見,實踐中已承認偷錄視聽資料的證據資格。
隨著人們法制意識的建立,為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常常偷錄下一些錄音錄像,這類視聽資料在訴訟中出現的頻率也不斷增大。法院對此的處理,只要保證視聽資料沒有經過任何刪減、拼湊或其他“人為改動”,且能證明案件事實,一般予以認定。
肯定偷拍偷錄采集的視聽資料的證據能力,不等同于這類證據在訴訟中具有絕對的證明力,還應當符合一定的條件,即不能侵犯他人的合法權益和違反法律的禁止性規定。
(一)予以采信的條件
1.目的正當
采訪權作為新聞偷錄正當性的依據之一,與一般的私權利不同,屬于一種社會公共權利,其實質是公民個體權利的集合體,它以維護社會公益為目的。如英國獨立電視委員會節目標準(1998年制定)規定,確保公眾利益包括:發現并揭露犯罪;保護公眾安全和健康;防止某些個人或組織的欺騙和欺詐,以致誤導公眾的言論或行為;揭露執行公務中的官僚、腐敗、貪污、失職瀆職、明顯的效率低下等。鑒于對公共利益的界定是一個復雜而浩大的工程,我們可以參考此標準進行考量。
2.手段適宜
首先,新聞記者應當盡可能采用觀察的方式進行偷錄采訪,不動聲色地拍攝新聞事件的發展過程,記者本身并沒有干擾事件的發展,僅僅是事件的記錄者。其次,記者在偷錄采訪中為了更好地獲得資料,會喬裝成某些特定人群。但并不是任何的身份都可以假冒,特別是不能假冒軍人、警察等國家公務人員,因為這不僅損害國家工作人員的形象,擾亂正常的生活秩序,同時也會降低新聞的真實度。再次,禁止記者故意設置“陷阱”“圈套”,尤其是不能“引誘”他人從事違法或犯罪的行為。這種誘導式采訪,不僅容易混淆是非,而且在新聞刊登后,報道對象容易產生反感,甚至可能會認為該行為構成侵權而訴諸法院。
3.意思真實
新聞偷錄雖然是采取私密的手段獲得了視聽資料,這一點違背了當事人的意思表示,但這僅僅是對于意思表示以何種形式存儲產生分歧,或者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接受采訪”。因此,新聞記者在進行新聞偷錄時,要保證被采訪人對于所述事實是出于自己真實的意思表示,即要確保對方是在精神狀況正常且不受任何外界干擾的情況下,所錄制的視聽資料。
4.內容限制
在可供選擇的情況下,記者應當最大可能地減少新聞偷錄對公民權益的侵犯。新聞偷錄的內容也必須限定在無法通過公開采訪獲得的信息上,并且這些信息不得涉及國家秘密,不得涉及與公共利益無關的私人事務或商業秘密,也不得涉及未成年人權益等。
(二)不予采信的情形
1.采取欺詐、威脅、利誘等惡意方式獲取
視聽材料若是通過欺詐、威脅和其他非法手段獲取,不僅不能反映當事人的真實意圖,不具有真實性,而且違反了法律的禁止性規定,即使是公安部門、檢察院等偵查機關也無權采取這種方式獲得證據。以欺詐、威脅、利誘等惡意方式本身對公民的合法權益造成更大的傷害,超過了法律所能容忍的限度。
2.侵犯他人住宅,安裝并利用秘密偷錄裝置
住宅作為公民的私密空間,法律對其給予嚴加保護,在《憲法》中也體現了公民的住宅權不受侵犯。未經他人允許,私自安裝針孔攝像頭等偷錄裝置,已違反了法律,應當追究刑事責任。況且運用這種私密裝置所取得的視聽資料,部分內容會與證明對象毫無關聯,若記者對視聽資料進行截取,又失去了證據的客觀性。
3.反映的內容不真實或意思表達不真實
由于新聞偷錄通常使用在需要曝光的議論報道或社會新聞中,被曝光的對象也往往是反面人物,這就使記者潛意識里對其產生排斥,甚至不屑、厭惡的情緒。這種思想感情很容易影響新聞偷錄的采訪操作,使之不能冷靜客觀地報道,其所反映的內容也就不真實。比如記者會將自己的情緒感染給被采訪者,使對方能夠認同自己的觀點,從而使采訪對象在意思表達上有所偏差,甚至背離本意,做出不真實的意思表示等。
4.非法使用間諜器材,侵犯國家秘密
在我國普通人是無權持有或者使用竊聽、竊照等專用間諜器材的。因此,只要是涉及到竊聽、竊照等專用間諜器材,即使所取得的錄音錄像材料未侵犯到他人的合法權益,或者己經為他人所許可,但由于所使用的設備不合法,其取得的錄音錄像材料仍然屬于不合法的錄音錄像材料,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
除上述情形外,違反公序良俗原則或者采取傷風敗俗方式收集的證據,如未經同意拍攝他人的不雅視頻等,也是不具有證明能力的。因此,記者在進行新聞偷錄時,要注重自己的職業道德,不得違反法律禁止性規定或侵犯他人的合法權益,否則構成新聞侵權,應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偷拍偷錄”在采訪中既是至關重要的捕捉新聞線索手段,也是一種公共行為。當發生法律糾紛時,其所形成的有關音像材料是可以作為視聽資料證據在訴訟中使用的。因此,要正確理解和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偷錄視聽資料合法性的司法解釋規定,而不是一味地排除新聞采訪中偷錄資料的證據資格。當然,本文所論述的只是新聞暗訪中形成的錄音錄像是否具有證據能力,以及如何采信的問題。這種視聽資料在具體的案件中,與雙方當事人及其訴訟代理人提交的其他證據一樣,也必須經過審查和質證。若經查證,該證據不屬實(如虛構、修改或刪減、拼接、與其他證據相互矛盾等),同樣不能作為定案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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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 暢
Secret Audio-visual Materials for News Report
LIN Ye
(Fuzhou University,Fuzhou 350116,China)
Reporters often make secret audio or visual records in the process of interview to discover the truth of an events. whether materials with this method can be taken as legal evidences has aroused intensive discussion among lawyers and academic researchers. The credibility and evidence collecting situations are analyzed based on the discussion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ose materials and interpretations of the cases in practice.
the secret audio and visual materials for news report;credibility;evidence collecting
2016-04-13
林 燁(1991-),女,福州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民商法學研究。
1004—5856(2016)12—0056—05
D915.13
A
10.3969/j.issn.1004-5856.2016.1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