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_徐會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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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薇:如果慈善有期限
撰文_徐會壇

趙薇說,自己做的所有公益慈善,“不是什么高大的情操”使然,只不過是剛好在生活中“碰到”了,而且剛好能做,也愿意做,“就這樣(而已)”
趙薇說,2015年2月15日,絕對是個難忘的日子。
那天,她和好友陳礪志發起的“V愛白血病專項基金”(以下簡稱,V愛基金)“第一次舉行發布會”,并獲得了阿里巴巴公益的100萬元捐贈。
趕早班飛機去到杭州時,正下著濛濛細雨,趙薇在扎堆日志上寫道:“雖然沒在西湖邊,卻有撲面而來的江南氣息。空氣清新、潮濕,能見度高。”
發布會在阿里巴巴西溪園區的中型宴會廳舉行,“不花錢而且格調很高”。阿里巴巴集團董事局主席馬云也早早就到了。這讓趙薇很感動,“因為活動不大,(但)他來了。”
馬云回復:“慈善無小事。”
“好吧!那就坦然平靜接受吧!”有那么一瞬間,那個俏皮、說話直來直去的“小燕子”又飛了出來,她想引用馬云現場說過的一句話,但沒說之前就忍不住呲牙笑了起來:“他的話怎么常常很好用啊!”
馬云的那句話是:“公益在于行動,不在大小,在于喚起大家的良知。”
趙薇對這句話有自己的見解。2016年1月4日,接受《中國慈善家》專訪時,她說:“對于我來說,如果慈善有期限,世界就真的有救了。”
然而,她明白現實不是如果,“(世界)永遠會有問題,永遠會需要有人去做(公益慈善)”,所以,她又說:“公益就是點點滴滴,就是有點愛心,然后輻射周圍的人有點愛心,每人一點點就很厲害了。”
趙薇和馬云這次杭州相見,很有點“江湖兒女,江湖情”的味道—兩人以諾相許。
馬云此前承諾,當每個“來往扎堆”(阿里巴巴推出的社交平臺)達到100萬粉絲,阿里巴巴公益就為每一位“堆友”的加入捐贈一元公益基金。據了解,阿里巴巴公益此項捐贈支持的扎堆數上限為100個,總投入為一億元。
“呵!我在那兒天天張羅!‘哎呦,還差好多呀!’然后就在我那平臺上送紅酒,然后我們公司群全在里面,就把它弄得熱火朝天的。”
確實如馬云所說,“做來往百萬扎堆堆主挺不容易的”,趙薇也用了一年零三十天才實現堆友過百萬的目標—要知道,她在新浪微博上的粉絲已經超過了7600萬,而時間不過五年。
2015年1月24日,她特意發了一條日志:“過一百萬了耶!可以做好人好事了,謝謝大家和我攜手去做好人好事!”末尾是三個點贊加三個飛吻的表情符號。
阿里巴巴公益向V愛基金捐贈的現場,馬云豎起了大拇指,他表示,趙薇每天在堅持,堅持自己的承諾,這很了不起。
“有些人是(有)一種很了不起的素質和品質。趙薇答應來扎堆做這個堆主,說一百萬的時候她非常興奮,這個興奮不是因為拿到一百萬,可能一百萬對很多人來說很大,對趙薇來說也不小,但她最高興的是這一百萬能夠把它變成公益的善款。”馬云說。
按趙薇的要求,阿里巴巴公益捐贈的100萬元全部注入V愛基金。這個設立于2014年12月24日的基金專項資助3到14歲白血病兒童移植手術,首期由趙薇出資100萬元、麥特文化董事長兼CEO陳礪志出資50萬元作為項目啟動資金。
陳礪志素有“明星公益推手”之稱,曾與范冰冰、佟大為夫婦、羽泉等明星合作過公益項目。他告訴《中國慈善家》,趙薇曾向他表示,一直想要做一個固定的、有實用價值的公益項目。
他把自己關于白血病救助的構想說了出來,趙薇很快地回復了一個“好”字。這多少讓陳礪志感到意外,因為他之前也曾把項目介紹給其他人,但最后都沒能推進下去,“畢竟這個項目耗資巨大,風險太高,移植排異是世界難題,存活率低,存活期短。”他本人就曾因救助過的一位女孩去世而一度對白血病救助選擇回避。
趙薇說陳礪志事先跟她講過白血病救助的難度和風險。“他的故事當時也跟我說了,我聽了也非常感動。(他救助的)那個孩子半年之后突然不聯系了,他還在想(那個孩子)是不是沒什么感恩之心。原來(那個孩子)去世了,并且不希望他知道,讓他失望。這是一個很人性的故事,可以拍電影。”
V愛基金正式成立后,陳礪志說趙薇的參與程度讓他感到“驚喜”。“她發的與工作有關的微博,V愛基金的消息應該已經排在第一位了,一部她主演或者導演的電影也沒這么大的量。”他說。
2015年12月31日,“中國公益指數”官方微博發布了一份“名人公益影響力榜”,上面是150位名人2014年12月1日至2015年11月30日的公益微博閱讀數。其中,趙薇排名第二,公益微博閱讀數超過13億,僅次于任志強。
趙薇告訴《中國慈善家》,在社交媒體上宣傳、推廣之外,她“有時候也會去參加一些(原來)永遠也不會去參加的發布會”。為此,除了善款,她還收獲了一些“笑話”。
有一次,她參加了某公司的一個發布會,對方承諾說她去了就給V愛基金捐錢。誰知那公司的老板事后竟以為她“有錢就能請得動”,不久之后,聯系說:“趙薇,8號我結婚,你來一下,在上海,給我們主持一下婚禮,我們按商演的價格走。”
趙薇邊復述,邊嚯地一揮手,做了一個夸張的招來的動作。“然后,我說,哎呦,恭喜,恭喜哈,我這有事兒,祝新婚快樂,我就不去了。”
她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我心想,我哪兒會主持婚禮呀?我不懂呀!”但是,沒過多久,那老板又來了,說“我們公司上市,有個上市酒會,誒,你也來一下。”
“哎!”趙薇長嘆了一口氣,然后說:“我就不得不鄭重地跟他說,我上次參加你們的活動是為了白血病專項基金,不是因為我愿意去各種商業活動撈錢,鄭重跟您解釋一下,要不然我活兒不斷了。”
從1999年開始,資助貧困大學生,做志愿者為助學活動步行籌款,向災區捐錢捐物,參加籌款義演,捐建春蕾小學,探望重病兒童與老人,擔任各種公益慈善活動愛心大使……趙薇都有在做,還曾因此獲頒過很多“年度慈善人物”之類的獎項。
但是,談起獲的那些獎,她全記不起來。“是嗎?哎呀,事太多了,都忘記了。”她更愿意說說具體做的事情。
“我在安徽,十年前,成立了一個趙薇獎學助學基金。”其實,她記少了一年,應該是十一年前,也就是2004年。那一年,她捐出了30萬元,在家鄉蕪湖設立了該基金,為當地優秀和貧困的中小學生提供獎助學金。
現在,這個基金還在運作,是趙薇迄今做過的最固定、持續最久的一個慈善項目。
“蕪湖當地的日報,每年都登通知,讓符合條件的同學趕緊報名”。據《蕪湖日報》報道,趙薇獎學助學基金2015年向87名學生發放助學金,其中小學生32名,中學生55名,資助金額分別是400元和600元每人每學年;獎學金不限名額,獎勵金額從600元到2000元不等;此外,還向由于突發事件處于極度困境的學生一次性資助800元。
基本上,在V愛基金之前的這些公益慈善參與,趙薇以捐錢、捐物或代言為主。她自己也認為,V愛基金可以說是她在公益慈善方面的一次轉型。
“(過去)那種生產關系比較落后。”才剛說完,她就又笑了,很舒展。“沒錢了,哦,打筆錢過去繼續做,就是這種;也沒有說給它做做活動,讓別人知道它,然后讓大家多一點捐錢。”
她說,自己在V愛基金上花的力氣確實要大一點。“那個(獎學助學基金)即便做十幾二十年,即便別人一分錢不捐,我也可以一直做下去。但這個難度不一樣,一個孩子平均下來25萬(手術費),這是基本的,現在是每月救助一個孩子;而且每個孩子的治療周期,包括術后的康復,都要持續地去關注……”
她也在嘗試做得更“正規化”一些。因此,她和陳礪志商量后,一致決定把V愛基金設立在北京新陽光公益基金會下,受其監管。后者是一家專注于白血病等血液腫瘤救助的5A級公募基金會,是北京市第一家由非公募轉為公募的基金會。
他們二人達成共識,希望把V愛基金做成一個“透明的純公益基金”,每一筆善款都會被記錄,而且不從善款中抽取任何行政和管理費用,確保每一分捐來的錢都會被用在救助白血病兒童上。“成本那些都由我們自己cover掉就好了,不要用大家捐過來的錢。”
趙薇和陳礪志還在考察之后,選定陸道培血液腫瘤中心作為V愛基金的定點合作醫院。“不是隨便找一個醫院,我們選擇的是治白血病全國、乃至全亞洲最好的醫院,為的就是針對性地做這個項目。”據了解,該醫院的創始人陸道培是中國工程院院士,原北京大學血液病研究所所長,是亞洲造血干細胞移植成功第一人。
V愛基金的用心贏得了不少關注和信任。2015年4月14日,蘇有朋捐出了善款25萬元,他導演的電影《左耳》的片方也向V愛基金捐贈了25萬元。他表示,一直難于選擇一個絕對信任的公益基金,如今好朋友趙薇做到了,他只是略盡綿薄之力。
關于V愛基金的捐助條件,趙薇常會被問到一點:“為什么把救助人群限制在3到14歲這么窄的年齡段?”
“一方面是能力的問題,畢竟我們是以個人名義發起的基金,不是企業,也不是財團。”“當然啦,(這個年齡段的患者的手術)成功率可能也要高一些。”趙薇有務實的一面。
“30歲、40歲的(患者),當然都應該救,國家應該全都救,對吧?”只是,作為個人,她有權利依照自己的意愿選擇救助對象:“救助3到14歲的孩子,在他們人生觀和價值觀形成的過程中,對于他們是一個巨大的、溫暖的經歷,會使他們對社會產生一種希望感。”
相對于其他公益慈善領域,更加關注教育和兒童的問題,趙薇一直沒變。她相信成長過程中獲得的正能量會輻射到人的一生。“小時候特別重要,那個時候你相信光明,即使長大后遇到烏云,也相信一定能看到藍天。”
2015年9月16日,一個普通的工作日,趙薇和陳礪志一起去醫院探望了受救助孩子。“我們在一個小會議室里,跟術后的孩子和陪護家長見面,我能感覺到趙薇帶去的絕不僅僅是提供手術移植費用這么簡單,它更有一種精神上的力量,這對于白血病孩子的術后康復很重要。”陳礪志說。

為了給V愛基金籌款,趙薇除了在社交媒體上宣傳、推廣,“有時候也會去參加一些(原來)永遠也不會去參加的發布會”。
趙薇說自己聽過最難受的三個詞是“虛偽”“偽善”和“冷漠”。
她承認,之所以難受,是因為這三個詞確實會在生活中自己的身上出現。她說:“這可能跟我自己學會了一些圓滑、世故有關,這樣可以規避一些危險,或者是麻煩。”
但是,她還是在盡可能的情況下,“跟自己最討厭的詞保持距離”。她說,辦法是“自省”,而這份自省是佛教信仰對自己“最大的幫助”。
“就是說,通過宗教,或者說佛教,你可能會有所謂的是非觀,這個事是對的,那個事是錯的,可能會給你一些參考標準,類似這樣的。然后,你所有的事情做下來,一旦背離這種是非標準到一定的尺度,你的內心就會升起一個聲音:嗯,我做的這個事情是不對的……”
趙薇強調自己“是一個不太拘泥于形式的佛教徒”,她不迷信,但是樂于傾聽內心那個自省的聲音—在采訪中,她反復說,“這不太符合我的性格”,“那不太符合我的天性”。
她想起了將近三十年前的自己,那時,她還是一個念初中的女孩。
有一次,她去蕪湖附近的一個城市游玩后,坐火車回家。她對面坐的是一個女人,抱著孩子。那個女人講了她的故事:老公死了,這是要回娘家去,但是不知道娘家人愿不愿意接收她和孩子……
“哎呦,聽哭了,好可憐呀。”趙薇把當時兜里剩下的50多塊錢全掏出來給了那位素昧平生的女人。“那個時候50多塊錢也不少。我爸媽的工作條件還挺好的。”
趙薇下火車前給那個女人寫下了一個地址,因為對方說度過了難關就把錢還給她。“回家后,特別高興地跟媽媽說,今天做了一件好人好事。”
“你這傻孩子,給人說兩句就這樣,肯定給人騙了。”趙薇模仿著媽媽當時的聲音和語氣,笑了起來。“可是沒過多久,也就半個月、一個月的樣子,我媽說,‘誒,怎么收到了一張50塊錢匯款呀?’”
趙薇說,就像小時候的“心軟”一樣,自己現在做的所有公益慈善,包括V愛基金,“也不是什么高大的情操”使然,只不過是剛好在生活中“碰到”了,而且剛好能做,也愿意做,“就這樣(而已)”。
她很欣賞香港、新加坡一些人過“周末時光”的方式。她說,在周末,這些人會去老人院等地方做義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了做什么呢?無非是根據自己的擅長,懂電工的就修修電器,懂下棋的就陪老人家下下棋,其實都是“很小,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趙薇堅持,每一份善意和愛心都應該被感激、被贊揚。“你給V愛基金捐一毛錢,謝謝你!”她一邊說,一邊用力地點頭鞠躬,“你捐100萬,謝謝你!”
她說,V愛基金其實也算是一個試點,要讓每一位捐助人有一種參與感,能夠長久地關注V愛基金,陪伴它一起成長。截至發稿,V愛基金的官方微博上已經連續公布了11個月的銀行和支付寶捐贈明細,除主動提出匿名的捐贈人外,每一位捐贈人的姓名、捐贈時間和捐贈金額都一目了然。
“有的(捐贈人)養成習慣了,每天捐20塊錢,其中一個人的名字是四個字的,隔幾行出現,隔幾行出現,把賬單弄得非常有形式感。”趙薇仿佛在跟朋友說起家里的開心事,嘩嘩嘩地邊說邊比劃,好像恨不得把賬單在空氣里畫出來給人看似的。
談及V愛基金的未來,她說,她還是喜歡“細水長流”,并不想把正在做的事情炒成熱點,然后大家很快就“嗚—”地一下全散了。
“最重要的是堅持著做下去,做得怎么樣,反正久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這最后一句話,趙薇站了起來,微笑著,眼睛大而明亮。
趙薇:讓慈善走下神壇
Q&A
Q:V愛基金做了一年多了,相信你應該也聽到或看到了一些質疑的評論吧?對于這些質疑,你會感到很焦慮嗎?
A:不,不……我哪兒會焦慮呀?那什么人說什么話的都有,我不用多解釋。而且,我的粉絲會在下面給他們不斷地解釋。當然,每一次轉發,也都會有新的人知道有這個基金存在。
Q: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會出現這些質疑?
A:公眾質疑沒有問題,他們都可以做監督員嘛。就是希望在這個過程中,公眾能夠大浪淘沙,不要變成一個“鍵盤俠”,或者說把網絡當作是一個泄憤的渠道。因為不管什么事情,不可能百分之一百全都是不安好心的,對吧?總會有一些好的。你去質疑這個、質疑那個,(沒問題,)但你也要選擇出你信賴的,然后也要幫助把那些真正的正能量傳播出去。
Q:現在社會上有哪些關于公益慈善的現象是你覺得不好的?
A:我覺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可以是慈善,不用設置得太標桿,讓人覺得望塵莫及,也不要讓人覺得以我的能力現在也幫不了別人,等我哪一天有錢了,等我哪一天怎么怎么樣了,再好好做慈善。
現在大家把慈善架得太高了。你才捐了50呀,地震,他捐了100,咔咔咔……說得好像沒有能力的人連慈善都沒資格做了,有能力的人你做是應該的,你不做你就是混蛋。這些都很不好。
其實,慈善是沒有要求、沒有標準的一個東西,要讓它走下神壇。每一份愛心都應該被感激、被贊揚。慈善就是小小的,點點滴滴的,就是有點愛心,輻射周圍人有點愛心,每人一點點就很厲害了。真的不需要那種很大、很空(的東西),到后來連做的人都有壓力了。我覺得,如果公益最后對你自己變成一種壓力,那它的意義已經變質了。它應該是給你帶來快樂的,這種快樂是精神上的幸福感。
Q:娛樂圈是個名利場,跟流行風的人不少,借話題炒作的人不少,虛榮心膨脹的人也不少,不容易依本心行事,也不容易有恒,你是怎么把握的?
A:做慈善,我自己的習慣、感受就是說細水長流,而不是哎呀依嗚喂地一下子炒成熱點,然后很快大家嗚—地一下全散了。干什么呢?對吧?
我沒有覺得慈善非要一上來就轟轟烈烈,跟炒作似的。你慢慢來嘛!其實,你堅持得長才是真正它的意義所在,而不是迅速地、不斷地到處去籌款呀、弄錢呀,搞這搞那,那樣人家反而懷疑你在干什么,對吧?而且,這個讓別人捐款,也是自覺自愿的,就是說,我跟你有這個緣分,我信任你,然后有一個契機,就捐了。你不能說,我為了募捐,變成拉著這張臉到處找人那樣子。我覺得,也不要為了做慈善變得沒臉沒皮的,對吧?
我們反正就是堅持必須做下去,然后就慢慢來嘛,現在每個月救一個孩子,以后錢多一點,每個月就可以救兩個,只要每個月都在做,就OK了。于我來說,這就好像是我自己的一件事情,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并且一直做下去就好,沒上升到一個什么高度。
Q:你會刻意去引導你的粉絲們關注和做公益慈善嗎?
A:我的粉絲倒是有個很好的地方,就是我生日的時候都會湊錢,不是說給我買禮物,這點特別好,而是捐到趙薇獎學助學基金呀,或者捐到V愛基金什么的,然后都會把拿到的捐贈證書裱好再送還給我。就是說,變成很良性的一種循環。
但是,其實我也沒有去引導,而且我也不會因為自己做了點所謂好人好事,就自己拼命轉發、拼命去說,不太符合我的性格。所以呢,他們還真的是鐵粉呀,會這么去做;如果光是路人粉的話呢,可能就啥也不知道,是這樣的。
Q:有沒有想過未來把你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和公益慈善更緊密地結合起來,例如幫助V愛基金壯大,幫助更多的人?
A:現在我經紀人幫我接很多事情,每一個事情過來都會想,不知道這個能不能跟基金做一個什么樣的結合。例如,在代言產品的時候,我們會跟企業溝通,問他們有沒有興趣跟V愛基金結合去幫助一些白血病孩子。
當然,我也會注意分寸感。比如說,我也在賣我的紅酒,之前紅酒還沒有正式推出來的時候,我們的策劃人員提出來:要不要每買一瓶哪一款紅酒就捐多少錢到V愛白血病基金?這個就被我否決了,我說,我們的紅酒還沒有正式推出來,這樣子好像有點借著公益的名義在賣酒,這樣子不好;等紅酒自己有自己的規模,市場上該干嘛干嘛了我們再做,不要給別人覺著,哎呦,用慈善在做商業,有目的性。哪怕我們沒有這樣子去想,都會給別人不純粹的感覺。
Q:你主演的電影《親愛的》引起了很大反響,也引起了人們對“公益電影”的一些討論。作為演員,你怎么看?
A:某種角度,有價值的電影是會改變人的一些想法和看法的。所以,人家常問我,你最喜歡什么類型的電影?你覺得拍什么樣的電影是最有價值的?我回答,應該還是人文關懷,有情懷的電影吧。能夠做到這個境界的話,某種角度就是一種與人智慧或者思想的公益,與大家共勉或一起去思考。當然啦,眼下票房至上的這個行業,這樣做也比較累。
Q:有喜歡你的網友專門整理了你歷年來所做的慈善,然后總結說“對趙薇來說,做一個公益人才是她最重要的事業,并且,這份事業她很愛”。你同意網友的總結嗎?
A:我覺得是對的呀,就是說,公益這個東西,我還真的是沒把它上升成一個不日常的事,對于我來說都是比較日常的一些事,沒覺得怎么樣。
我做這些東西,它都是一個自然行為,自然發生,不是刻意的,比如說,有的人會去包裝自己呀,危機公關呀,這都是比較常見的。可以說,公益慈善成為了我生活的一個部分,我做這個也不存在任何的目的性,也不是說我現在需要塑造某一種形象。
我也不會給自己壓力,好像每年非得干點這個那個什么的,完全是碰到了,覺得可以做、愿意做就做了。你不能說,我為了慈善而慈善,然后拼命找,然后覺得這個可以表現我這一面我就做這個。把慈善變成一種壓力的話,它也失去了發散你的愛心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