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燕銘 上海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公共輿論的哲學作用機制
束燕銘 上海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公共輿論是社會民眾評價活動的一種最基本類型,它可以很好地從肯定與否定兩方面來反映當下社會存在的問題。它具有監督與反對權威機構的實踐功能,它伴隨著社會的進步而熠熠發光。公共輿論還具有雙重教育意義,一方面,公共輿論對于群體內部的社會成員具有非常重要的教育意義。另外一方面,公共輿論對于民眾群體外部的權威機構也有教育作用,這種教育的表現形式就是“危言”。
公共輿論 哲學
公共輿論是社會民眾評價活動的一種最基本類型,作為一種 “普遍的,隱蔽的和強制的力量。”[1]它是以精神強迫為主的強制力量,與暴力、經濟手段為和后盾的法律,行政所具有的強制力量不同,它是以一種非強制的形式體現出來的隱蔽的強制力量。它的隱蔽性表現在,盡管社會民眾評價活動具有鮮明的價值取向和黨性原則,但是它通常在街頭巷尾的不同意見當中流傳開來,常常在潛移默化當中為人們所接受。
首先,它的作用體現在,它可以很好地從肯定與否定兩方面來反映當下社會存在的問題。當社會生活當中的某項運動從總體上來說是有利于民眾總體的利益,那么通過公共輿論表現出來的就是社會主流價值觀念對于該社會活動贊揚、肯定的評價。反之則是社會主流價值觀念對于該社會活動的批評與反對。通過公共輿論,社會核心價值觀念就能夠把握社會主流價值觀念當中的總體意見,以此來把握社會生活的矛盾運動。通過制定和推行相關的政策,國家權威機構可以有效地解決社會生活中的矛盾,從而進一步的推動社會的發展。
不僅如此,公共輿論還具有監督權威機構的實踐功能,它伴隨著社會的進步而熠熠發光。在原始社會當中,最初的公共輿論就是法律,氏族和部落對于不良行為會進行輿論的判罰。所謂“治,謂監督其事”即,治理和監督是同一回事。在原始社會當中,公共輿論發揮著監督、制止社會民眾惡行的積極作用。到了奴隸社會,公共輿論則以贊揚或者批評的方式對于社會生活施加一定的壓力。在古希臘城邦的民眾大會當中,每一個投票人在陶片或者貝殼上會寫下一個他們自己認同的人名來作為表決,正是通過這樣一種方式達到了監督領袖行為的目的。而到了封建社會,為了更加有效地治理國家,封建君主會通過諫諍制度來發揮公共輿論的作用。東漢章帝就曾下詔:“公卿以下,其舉直言極諫,能指聯過失者一人”。[2]而凡被舉賢良方正,經過策試,優異者往往被授為諫官,并且可以與皇帝直接對話。這充分體現了君主對于公共輿論的重視,而“庶人聞君過則誹謗”則更充分體現了公共輿論對于君主的制約作用。而政治資歷并不深的人充任。在資本主義社會,總統的就任都必須要經過公民的集體選舉,選票最多的人才可以就任總統。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盡管我國實行的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但是在權威機構當中,依然會存在著一些官僚主義和腐敗現象,于是人民會通過公共輿論來表示對于這些現象的深惡痛絕。面對公共輿論的壓力,國家權威機構提出了“依法治黨,從嚴治黨。”的口號。因此,公共輿論不是一般的監督手段,而是“另外一個法庭——公共輿論的法庭。”它是廣泛的社會審判,是清掃官員腐朽、墮落等不正之風的有力武器。古希臘神話當中有個叫做阿爾戈的怪獸,它由一百只眼睛,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總有眼睛是睜著的,任何東西都逃不過它的監督。公共輿論就是這樣一個怪神的形象,不管是多么聰明的人,做了多么隱蔽的壞事,它都逃不過公共輿論地監督,因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此外,公共輿論還具有雙重教育意義。一方面,公共輿論對于群體內部的社會成員具有非常重要的教育意義。另外一方面,公共輿論對于民眾群體外部的權威機構也有教育作用,這種教育的表現形式就是“危言”。當然,當權者對于危言既可以采取“納諫如流”的措施,也可以采取大搞文字獄的鎮壓。在遠古的“唐虞盛事”時代,氏族民主制奉行“群眾議政”,一度出現了“士傳言諫過,庶人謗于道,商旅議于市”的議政盛況。[3]正是因為權威機構對于民眾評價活動的公共輿論采取了積極的采納態度,所以唐虞時代才會出現路不拾遺,國泰民安,老有所終,壯有所用的太平盛世。而在秦始皇統治時代,秦始皇對于公共輿論采取了打壓的政策,文字獄就是秦始皇專門用來打壓公共輿論的手段。焚書坑儒是歷史有名的文字獄事件。
簡而言之,作為社會民眾評價活動的一種最基本類型,社會主流價值觀念對于社會主導價值觀念可以通過公共輿論這個中介來產生影響。具體表現為公共輿論可以從肯定與否定兩方面來反映問題、具有雙重的教育意義、具有監督與反對權威機構的實踐功能。
[1]馬克思.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i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第237頁
[2]范嘩.后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出版社.1965年.第139頁
[3]范曄.后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出版社.1965年.第1852頁
束燕銘(1989-),女,江蘇興化人,上海大學2014級馬克思主義哲學碩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價值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