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挖”出的《尋龍訣》賺得盆滿缽滿

陳漢辭

2013年9月，光線傳媒董事長王長田、華誼兄弟副董事長王中磊、萬達文化產業集團副總裁葉寧在長白山邊散步邊達成了共同投資《尋龍訣》的意向。彼時，他們可能沒有料到，這個“大寶藏”上映10天的累計票房會超過12億元（截至2015年12月27日）。

有預測認為，《尋龍訣》的最終票房會沖上20億元，甚至超過《捉妖記》，成為內地電影票房新冠軍。以2.5億元的投資成本計算，若票房達到20億元，投資方的合計收益在5億元左右。

為此開心的當然不止上述三位電影界大佬，還有影片執行制片人吳學軍、導演烏爾善、監制陳國富等。

長白山會議

提及《尋龍訣》，一部分觀眾更多想到的是張牧野的小說《鬼吹燈》。2006年，這部糅合了現實和虛構、盜墓和探險的網絡小說迅速走紅，主要講述了“摸金校尉”（盜墓者）一系列詭異離奇的故事。同名小說出版數月后，銷量就突破了50萬本，四次加印。

2007年，曾傳出《鬼吹燈》的影視改編權轉讓給了一家電影公司的消息，且該公司欲斥巨資將之打造成中國首部驚悚探險大片，并拍攝成系列電影三部曲，甚至稱香港著名導演杜琪峰欲出任總監制，并執導其中的一部。

“但因版權歸屬問題及改編難度大，做起來并不容易。《鬼吹燈》8部小說，前4部與后4部（版權）分屬兩家，但整個故事發展、人物及性格又是連貫在一起的，這個問題至今還在引起版權糾紛。再加之2007、2008年國內電影整體制作水平有限，若這場‘賭博輸了，誰都很難承受，畢竟投資會非常高。”曾做小說版權運營的一位總經理告訴記者。

幾經周折，直到2012年，《鬼吹燈》才被時任萬達影視總經理的宋歌看中。原因之一是那年熱門網絡小說的影視改編權被瘋搶，孫儷主演的《后宮·甄嬛傳》還將熱門IP的版權價格推升到了百萬元級別；二是因為2012年5月，萬達集團以31億美元的價格收購美國AMC影院公司后，萬達影視成為全球最大的院線運營商，急需一部與品牌相符的力作。

做事“猛、準、快”的宋歌第一時間買到《鬼吹燈》后4部的影視改編權。2012年中，宋歌到橫店探班導演烏爾善，10月，雙方就簽約了。

坊間的一種說法是烏爾善當時只提了一個要求：讓陳國富做監制。此前，兩人合作拍攝《畫皮2》時頗為默契。不過，除了時間有沖突外，陳國富當時還在華誼兄弟旗下。

2013年3月，陳國富與華誼合約到期，正式與萬達影視簽約出任影片監制。也有說法稱，華誼兄弟最終成為《鬼吹燈》聯合出品方之一，與陳國富和華誼兄弟之間的感情不無關系。

三大佬能合拍《尋龍訣》的官方說法是，2013年9月，在華誼兄弟《狄仁杰之神都龍王》的看片會上，王中磊邀請葉寧與王長田到長白山，三人在散步時達成了合作意向。

至于三方的投資比例，據說萬達影視占60%，華誼兄弟和光線傳媒各占20%。最后階段，另有兩家公司從萬達影視獲得影片部分股權，參與投資。

認真把片子做好

“這樣的組合除了分攤風險，還在于大佬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是把片子做好， 所以在過程中，一旦出現導演、監制、制片等解決不了的問題，幾位老總就會出面解決。畢竟，這個項目的很多問題都是第一次。”吳學軍表示。

“第一次”首先來自于超級IP的改編難度高。萬達影視只買下了8部小說中的后4部，但8部小說的故事一脈相承，如何避免版權糾紛？此外，除了要考慮到“燈粉”欲求，也要想到非“燈粉”的需求；更為重要的是，如何讓正面人物的盜墓故事通過審查。

于是，烏爾善和憑借《天下無賊》獲得金馬獎最佳改編劇本獎的編劇張家魯決定重新寫一部，邀請了原作者張牧野當顧問和編劇，既原汁原味，又保證了與原著有所不同。

此外，為了能通過廣電總局對“鬼”的審查，制片方最終選擇用“尋龍訣”作為片名。《尋龍訣》是原著里的秘籍，貼切且保留了原著的精華。

故事背景則選擇了小說第5部《黃皮子墳》，這是8部作品中感情戲最多的一部，講述了摸金校尉為了“彼岸花”入墓倒斗（盜墓）的故事。上世紀80年代末，胡八一（陳坤飾）、王凱旋（黃渤飾）與Shirly楊（舒淇飾）在美國金盆洗手，王凱旋卻意外發現20年前死在草原上的暗戀對象丁思甜（楊穎飾）生前最想看的彼岸花的線索，于是決定再入千年古墓。

為了體驗故事情節，烏爾善還帶團下到被盜過的墓穴中，“去了幾個目前開放的地下墓室，像十三陵、清東陵，這都是比較常見的，還去了內蒙古赤峰一帶的遼慶陵，是一個被盜的陵墓，看了他們那個盜洞，然后進了墓室。”

但現實中的墓室與電影需要的情景仍有差距，除了利用好在內蒙古的所有外拍題材外，影片的“地下空間”多在中影影視基地拍攝完成，占了16個棚里的13個，還外搭了一個。

2.5億元投資

劇組在搭景上花費的時間和成本不斷增加，還導致了演員酬勞的上升。

“搭景延長，演員的成本也會增加，這兩點造成了第一次成本的增加，在2700萬元左右。原因也在于我們是參照《畫皮2》做的預算，實際上這么大體量的制作，（原先預計的）1.6億到1.8億是不夠的。”知情人士表示。

當制片方向投資方提出需增加成本時，三家主要投資方并沒有扯皮，而是共同承擔。在投資方看來，根本原因在于這是一個非常職業的團隊，錢都花在刀刃上了。

第二次增加投資則是在后期制作特效時。“特效還是與預期有差距，后期時又必須增加3000萬元，幾乎翻了一倍，才達到導演的要求。”上述知情人士表示。

影片共有1800個鏡頭，其中1530個是特效，而特效鏡頭中的7096又屬于中等難度以上的鏡頭。起初，制作方想用國外的特效公司，但考慮到對于中國文化的認知，最終選擇了《畫皮2》的合作方北京天工異彩影視科技有限公司。對于一些國內公司暫時無法完成的高難度特效，制作方又找了美國與韓國的兩家公司幫忙。

為了特效的視覺效果，制作方還請來了憑借《獨立日》獲奧斯卡最佳視覺效果獎的道格拉斯·史密斯作為特效總監，劇組工作人員親切地稱他為“道哥”。道格拉斯也不辱使命，從2013年年底到2015年II月25日從未離開拍攝一線。

“說心里話，無論網友與業內人士如何評價，能夠完成這部影片我們還是很自豪的，雖然歷經三年。”包括吳學軍在內的三位主創人員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