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昭(西南政法大學 全球新聞與傳播學院,重慶 40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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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動儀式鏈視閾下微信“搶紅包”互動研究
張旭昭
(西南政法大學 全球新聞與傳播學院,重慶 401120)
摘 要:自馬年春節后,微信推出了“發紅包”、“搶紅包”業務,以“病毒式”傳播迅速占領了移動社交市場,引發了全民娛樂。本文通過對“互動儀式鏈”理論的研究,探討了微信“搶紅包”在互動儀式上所構建的諸要素,指出用戶對微信“搶紅包”的熱衷,根本上是為了獲得情感能量。
關鍵詞:搶紅包;互動儀式鏈;情感能量
2014年春節以來,微信推出“搶紅包”業務,該軟件以其便利性、娛樂性和實用性,實現了社交和支付兩大功能的融合,迅速占領了市場。據騰訊數據顯示,截止到2016年1月1日24點,過去一天微信紅包收發總量達到23.1億次,峰值時有240萬個紅包被發出,620萬個紅包被拆開。超去年除夕紅包數量兩倍多,創微信紅包收發總量新高。微信“搶紅包”能如此走紅,主要是契合了用戶的真實心理體驗和內心情感的互動交流,更為重要的是,在發放紅包的過程中互動體驗所聚集的“情感能量”。美國社會學者蘭德爾·柯林斯提出的“互動儀式鏈”理論為我們分析微信“搶紅包”提供了一個新的視野。
(一)“同時在場”和“設定界限”
通過互動儀式的四要素分析,微信“搶紅包”是在微信所建立的群內部進行的活動,參加者一般都是熟人朋友,用戶之間關系私密黏合程度高。一般搶紅包或由其引出討論的話題涉及群體內部人員,內部傳播具有私密性,也因此對群外人設定了界限。柯林斯認為,儀式本質上是一個身體經歷的過程,人們的身體聚集到同一個地點,開始了儀式的過程。[1]
而微信“搶紅包”的用戶并沒有聚集在同一個真實的地點進行交流,又如何滿足“同時在場”呢!但微信“搶紅包”的用戶可以通過語音、文字、表情包等一系列的符號進行及時交流,用戶可以在幾秒內接收信息并理解他人的信號,捕捉他人的姿態和情感,確定雙方共同關注的焦點,從而達到主體間性狀態。這樣,神經系統能夠直接遠程產生連帶作用,其效果與親身在場將是一樣的,打破傳統媒體的時空束縛,凸顯了信息傳播的及時性和有效性。
(二)共同關注的焦點
柯林斯認為,有節奏合作與情感連帶是互動儀式的構成要素,但相互關注的焦點也是不可缺少的。[1]微信“搶紅包”用戶通過在群里發放紅包,并在紅包上寫上祝福語或用途,迅速引起群成員點開紅包。首先,紅包作為一種利益的象征,具有物質性,契合用戶心理。其次,搶紅包具有趣味性,在搶的過程中,人們可以隨機搶到金額,這樣刺激了用戶玩的欲望,從而吸引更多的人參加其中。最后,搶紅包具有互動性,在發放紅包的過程中,傳播者和受眾的身份是不斷互換的,當傳播者發出一個紅包,有成員沒有搶到,就會覺得不過癮,便會刺激其他成員再發紅包來調動氣氛。而在現實中,微信是依靠“強關系”建立起來的社交媒體,紅包作為關注焦點,其所帶來的互動分享可以是學習、工作、具體事務的交流,也可以是生活中柴米油鹽的小事,一般都能激發群成員的共鳴和表達的欲望,縱然有時空限制,用戶共同關注的焦點建立,互動也就隨之展開。
(三)情感能量
“互動儀式鏈”理論的核心組成要素與結果就是情感。情感原本在心理學領域被看成是一種“個體”的情緒和心理態勢,而在柯林斯的互動儀式中,情感卻成為主導人際關系、影響人際行為以及構成整個社會的基礎和力量。[2]從媒介功能屬性來看,微信“搶紅包”是在熟人建立的朋友群中進行,每個個體在現實世界中都有穩固的感情基礎和情感紐帶,當紅包作為共同關注的焦點所引發的話題在群里持續升溫時,他們都積極主動地參與到群討論中。這些話題在不同的情景中構成不同的互動場域,如家人日常生活的嘮嗑,同學、同事之間工作學習的交流。現如今人們面對巨大的生活壓力,在現實世界又受時空的限制,缺乏交流。但是根據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人的需要分為5個層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交需要、心理需要、自我實現需要。[3]所以,用戶內心渴望社交、渴望友誼和情感,而微信紅包作為一種刺激物,讓平時聯系不是很緊密的親朋好友參與其中,使用戶都集中關注同一件事情,并且意識到彼此關注的焦點,通過語言、圖片以及各種各樣的表情包來表現,這樣他們被彼此的感情所吸引,活躍了群氣氛,彼此之間的感情狀態也就瞬時大爆發。正如柯林斯所說,當互動的焦點變得逐漸協調一致,參與者知道彼此的節奏后,就會趕上“事態的步調”。[1]參與者在群里進行一輪輪的發紅包、搶紅包,就帶動了更多的人參加和討論不同的話題,由于群成員關系的平等性,在討論中彼此會感到更加歡娛,會話節奏變得更加輕松,用戶在彼此互動儀式中建立了情感基調,產生了團結感。
(四)代表群體的符號
符號是信息意義的外在形式或物化載體,是事物表達和傳播中不可缺少的一種基本要素。[4]微信“搶紅包”所形成的符號是多種多樣的,紅包、文字、圖片以及各種表情都能作為一種交流符號,引起群體共鳴。其交流符號已打破以往符號的限制,表現出共享符號的特征,被群成員所接受并使用。在傳統媒體中,媒介傳遞的符號帶有個性化色彩,每個人對符號的理解是建立在個人主觀認識基礎上的,每個用戶關注的焦點具有分散性。而搶紅包作為一種互動交流符號,再加上用戶相同的身份背景,易產生共同的關注焦點和情感共鳴,主要表現在成員爭先恐后加入討論互動或進行一輪又一輪的搶紅包游戲。
本文以“互動儀式鏈”理論為基礎,分析了搶紅包能夠贏得受眾喜愛,主要是因為微信“搶紅包”提供了關注焦點,激發了個體在參與活動中的情感能量,并不斷創造新的群體符號。因此,在新媒體發展過程中,我們要更加注重以人為本,注重挖掘人類傳播行為在社會心理學層面上的根本動因——獲取情感能量。[5]
參考文獻:
[1] 蘭德爾·柯林斯.互動儀式鏈[M].林聚任,王鵬,宋麗君,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9:93-125-160.
[2] 韓璐.基于互動儀式鏈理論的移動社交媒體互動傳播研究[D].蘭州:蘭州大學,2014:23-24.
[3] 童兵.理論新聞傳播學導論[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66-70.
[4] 郭慶光.傳播學教程[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92-99.
[5] 陳權.互動儀式鏈理論在傳播研究中的應用[J].新聞世界,2012(10):184-185.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16)03-000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