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丹
(遼寧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遼寧 沈陽 110000)
淺析狂歡理論視閾下的明星真人秀節目
——以《奔跑吧兄弟》為例
梁 丹
(遼寧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遼寧 沈陽 110000)
近年內地明星真人秀節目大放異彩,《奔跑吧兄弟》、《極限挑戰》等受到火熱追捧,2016年跑男4的開播引起極大關注。本文以《奔跑吧兄弟》為例,以狂歡理論為理論基礎,簡析明星真人秀節目中的媒介文化現象,對明星真人秀節目進行冷思考。
明星真人秀;受眾狂歡;快感
《奔跑吧兄弟》是浙江衛視引進韓國SBS電視臺《Running man》節目版權,結合本土化特色制作的一檔明星真人秀節目,通過情節的設置,使得受眾獲得身份認同感;精心策劃的游戲和節目制作刺激了感官,形成節目獨有的特點。那么,受眾對其追捧的背后本質是什么?會帶給社會怎樣的影響?媒介文化是否會變成娛樂至死的舞臺?
“狂歡理論”是著名思想家巴赫金核心思想之一。他提倡民主、平等的對話方式,而狂歡節構成他理想的對話世界。狂歡節是一種全民性的、大眾性的生活常態“倒置”:在節日之外,體制化的“嚴肅”的生活是常態的生活;而在節日之內,非體制化的、快樂的(這些在平時被視為非常態的)生活,才暫時被允許當作“常態”的生活。他的狂歡范疇可歸納總結為兩個層面:一是強調全民平等自由參與的主體;二是強調俯就顛倒且粗鄙戲謔的廣場形式。
巴赫金認為,狂歡式的語言主要是通過廣場語言表達出來的。廣場作為一個狂歡式的空間概念涵蓋著狂歡的世界感受,即帶有全民性、節慶性、烏托邦式的思維和世界觀的深度。在廣場語言中主要包含兩種形態的言語現象,一是廣場的詛咒體裁,如廣場上的罵人話、詛咒等。在這些話語中充滿了負面的內容,如死亡、疾病等。另一種則是廣場的贊美體裁,如“巴黎的吆喝”、“集市上的騙子”等話語。雖然們表面上具有贊美的形式,但究其實質也發揮著貶低化的功能,夸中帶罵、追捧中帶著戲謔。所以,廣場語言不具有官方話語邏輯中的絕對性,而是雙重性的。
狂歡理論所蘊含的狂歡本性恰與泛娛樂化的明星真人秀語境不謀而合。節目中所設置的生活是特定的、虛擬的,它脫離了快節奏、高壓力現實社會的常態,只有在狂歡的表象下,大眾才能接受對體制的顛覆、對現實壓力的消解。
(一)明星形象的狂歡化
七人在《奔跑吧兄弟》節目中的個性鮮明,配合達到絕妙的喜劇效果,如戲稱鄧超、李晨等為老年組;王祖藍是唯一對女嘉賓開撕的男嘉賓,模仿金星的“完美”的手勢成為節目爆笑點。后期剪輯使每人風格的多元化和典型性被放大,成為明星真人秀中狂歡化的具體表現之一。
(二)話語和肢體語言的狂歡
明星真人秀節目播出時一般不會看到過于粗鄙的語言,但節目中明星的話語和肢體語言也是狂歡話語言的一種變相展示。鄧超的個性化語言即“What are you 弄啥嘞”、“作為一個學霸”;王祖藍的“完美”加上金星的標志動作。語言包含褒貶的雙重性,并非只是一味地戲謔,鄧超的“What are you弄啥嘞”一方面顯示了對隊員行為的不解和嘲諷,以搞笑的形式表現不僅塑造逗比超、學霸超的個性形象,也盛行于網絡。戲謔的話語和豐富的肢體語言將節目效果裝飾地更滿足受眾,加之真人秀的擬態性、紀實性、互動性、沖突性、情感化特點,掀起跑男文化的狂歡。
(三)狂歡廣場的擴大
明星真人秀節目營造了虛擬性的狂歡廣場。明星和現場觀眾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網絡圍觀者都是狂歡主體,節目中明星個人色彩的語言、拍攝地圍觀觀眾的熱情呼應、微博熱搜等都是狂歡符號。
狂歡節的廣場是通過現場節日的氛圍感染在場的每個人加入到狂歡中,在現實中尋求快感。而明星真人秀節目通過電視制作(明星的在場表演、畫面的剪輯)重新編碼,達到視聽覺的極致化,創造了看似真實、實質虛擬的廣場。明星是真實的,但由于游戲情境的設定,他們又是表演者;觀眾雖非真實參與,但節目制作和敘事結構又能夠充分調動其興趣,引導他們參與進來,或緊張或大笑,達到全民體驗。而且節目的狂歡廣場不斷擴大。每期節目精心選擇一個拍攝地,拍攝前已做好準備,包括游戲地點的選擇、規則設定等,這些預熱則會使當地的大眾積極配合,這是第一階段的狂歡廣場。第二階段是節目在浙江衛視播出后,電視機前的觀眾會再次體驗節目中設定的情境,從而假想成其中的一員,去破除游戲密碼、猜想下個游戲任務等。狂歡廣場繼續擴大是在網絡中。節目播出后,愛奇藝視頻、浙江衛視中國藍網站、微博、微信朋友圈等緊隨其后,通過互聯網多次傳播將狂歡廣場擴大化,加強狂歡效果。
跑男一期結束后,大眾會 “追”看下期。事實上除了產生麻痹作用外,狂歡很難解決問題。兩小時盯著電視看節目,結束后依然要面對現實,甚至產生不了健身兩小時的實際效用。人們沉迷其中而不自覺,這對社會無疑具有危害性。
明星真人秀節目通過紀實、后期剪輯加工的手法表現“真實生活”,同時加入在場“表演”,如制造明星間的話題、設置游戲規則來引發沖突等,從而滿足受眾需求,但明星娛樂文本亦有隱憂。明星真人秀的生產與消費本身是在消費社會背景下進行,有商業化色彩。同時,為達到市場化目的將受眾納入到“狂歡”行列,鏡頭暴力成為隱形暴力。狂歡宣泄并未為大眾解決實質性問題,但人們卻不自知。
因此,既不能將明星真人秀節目直斥為簡單娛樂化的工具,這是對人類游戲本性和狂歡集體記憶的貶斥,同時也不能被狂歡熱潮充斥而缺乏冷思考。如何在滿足受眾消費需求的同時,深入策劃每期節目以提高文化品位,體現媒體責任感,使明星真人秀節目在全民性、儀式性、顛覆性的狂歡表征之下具有深刻的社會價值,仍是值得深究的話題。
[1] 吳承篤.巴赫金詩學理論概觀——從社會詩學到文化詩學[M].山東:齊魯書社,2009:196-197.
[2] 陳怡含.《奔跑吧,兄弟》開啟“舶來”綜藝新模式[J].中國新時代,2014(12):98-100.
G222.3
A
1674-8883(2016)07-0149-01
梁丹(1991—),女,河北石家莊人,遼寧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2014級傳播學專業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廣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