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人眼中的敦煌
——評《敦煌莫高窟 美之全貌》

賈 瑩

（作者單位：西北師范大學傳媒學院）

外國人眼中的敦煌
——評《敦煌莫高窟 美之全貌》

賈 瑩

（作者單位：西北師范大學傳媒學院）

《敦煌莫高窟 美之全貌》集中展示了在西漢末傳入的印度宗教在唐王朝的演變和發展，展示了在千年前作為當時僧侶的精神家園和唐歷史人物風俗集中地的蔚為大觀。是經由一個外國媒體的眼睛看到的敦煌，看到的是它歷經滄桑劫難所留下的光亮。

敦煌；紀錄片；NHK；審美；人類學記錄

1 敦煌的歷史面貌

敦煌，是清末民初在中國西北部荒漠中發現的千年前人類宗教藝術史上的一顆璀璨明珠，是近一個世紀風靡全球的國際顯學。關于敦煌的紀錄片有多個國家地區都曾經拍攝過，其中日本NHK電視臺于2008年拍攝過一部紀錄片《敦煌莫高窟 美之全貌》，該片分為上下集，每集108分鐘。該片集中的展示了在西漢末傳入的印度宗教在唐王朝的演變和發展，展示了在千年前作為當時僧侶的精神家園和唐歷史人物風俗集中地的蔚為大觀。時間流逝，在敦煌這個“偉大的沙漠畫廊”中，風沙帶走了千年間來來去去的僧眾，卻留下了絢爛的壁畫、佛雕像和千卷敦煌遺書。這部藝術和學術兼備的敦煌紀錄片，較為簡潔明了地選擇了敦煌藝術發展最繁盛的唐朝背景下的兩個主題，介紹了敦煌藝術中最引人注目的幾個部分。

影片全部以敦煌壁畫和唐朝興衰的時間為線索，分為唐朝、絲綢之路、唐美人、武后、傳播、極樂凈土、末法、落日和圣地等部分，分別介紹了除壁畫，雕塑外唐朝的社會、政治、經濟和文化概況。開篇，廣闊的航拍鏡頭展示了茫茫沙漠中煢煢獨立的莫高窟，對仗工整的解說詞更顯示了莫高窟的莊重和寧和，李澤厚在《美的歷程》中講到“在造型藝術部類，線的因素體現著中國民族的審美特征”，千年前所建的莫高窟這座供僧眾修行的場所，在深沉的解說和廣闊的全景中緩緩敘述了一種對于敦煌的不可言說的歷史滄桑。這座始建于公元四世紀佛教僧眾修行的場所在解說員的娓娓道來之中拉開了一幅漫長的歷史畫卷。多幅高清晰的佛像照片拉開敦煌藝術畫卷的大幕，空靈高遠的配樂帶領觀眾進入4世紀開始瀏覽那歷經千年的石窟雕像、壁畫。甚至現代敦煌街頭橋牌的忠實還原，長安古樂的現代演奏，四月四佛祖誕辰的廟會等人文場景，對于紀錄片來講，這不僅是一種美的體驗，在歷史的長河緩緩向前之時，紀錄片會為保存人類藝術洪荒中的一粟貢獻自己的力量。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影片的音樂隨著畫面內容的變換或與畫面配合對內容進行注釋，或提供異域風情的音樂對畫面內容進行加強，既抒情又敘事的音樂為本片的成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2 嚴謹的解說詞為該片帶來較為明晰的邏輯結構

該片以492個石窟為開篇介紹莫高窟的構成，敘述完唐朝佛教背景后再次引入這個概念進入莫高窟內部構成。人物采訪非泛泛提問而是對于一個主題的重點描述，更突顯其所講述內容的重要性。謹慎的采訪和大量壁畫的直接展現巧妙地傳達了創作者意圖，隱藏了強加于被采訪者的間接敘述給觀眾帶來的對內容不信任，更好地對影片所夾帶的信息進行了傳播。轉場銜接在時間的流動性上表現的非常流暢，在霧氣之下的西安城轉場為風沙籠罩之下的茫茫沙海，時空轉換因為不具備表示時間的強烈標志事物，使現在和過去無縫連接，電影時空同一，帶領觀眾穿梭于現在未來。在展現兩千多年前的歷史時巧妙地避開了人物搬演，情景再現和動畫制作等方式，就地取材，借用壁畫中關于歷史事件的描述配以非常有特點的音樂形式對歷史緩緩道來。借由壁畫的現實場景和作為講述現實歷史的解說詞的直接銜接顯得非常自然流暢，并且由此還引出唐朝的風俗服飾文化。這種佛像故事和唐朝社會風俗穿插講述的方式使影片不再沉溺與缺少現實經驗，難以體會的神話故事，在觀眾看來，現實的古代生活使壁畫故事變得趣味盎然。

3 翻譯和文學習慣帶來的文化差異

影片雖然在翻譯和文學習慣上與我們熟知的文學歷史常識有一定的區別。尤其是在影片中創造者將敦煌藝術文化和現存日本國寶的“無縫接合”這種巧妙的意識形態傳達方式應為我國的紀錄片制作提供借鑒和參考。此外，也可以跳出它關于國家意識形態的灌輸，更關注于其在影視本體上的表達如影片末尾處對被伊斯蘭教徒破壞的122號窟的光線運用。

4 結語

這部紀錄片不曾講述在石窟發現之初那些歷經，沒有提到伯希和、斯坦因、吉川小一郎等外國列強的劫掠，不曾表現國人對于敦煌學的那種為陳寅恪先生所說的“敦煌者，吾國學術之傷心史也”的悲痛感，而著重于表現中國歷史上最輝煌唐朝佛教的燦爛輝煌。紀錄片本身所帶有的政治意識形態和對于百年前日本對于敦煌搶掠的不光彩過去的只字未提，這或許與創作者的身份有關。《美之全貌》經由一個外國媒體的眼睛看到的敦煌，看到的是它歷經滄桑劫難所留下的光亮。如果說中國的建筑藝術是先秦時代所留下的理性精神（嚴格對稱），他們本質上是時間進程的流動美，那么作為敦煌藝術承載者的莫高窟，更是中國藝術的民族審美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