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走索人

（美）莫迪凱·葛斯坦 文圖王林譯

高空走索人

（美）莫迪凱·葛斯坦 文圖王林譯

注意啦，下面我要介紹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他從小就喜歡雜技表演，后來成為了歷史上最偉大的高空鋼索雜技演員。1974年，他登上了當時世界上最高的建筑——美國紐約世貿中心的雙子星大樓，在兩棟樓之間架起鋼索，進行了45分鐘的走鋼索表演。他就是法國雜技藝術家菲利普·帕特。不過，我猜，他一定更喜歡你叫他“走鋼索大王”。

美國紐約世貿中心在2001年發生的“9·11”事件中，受到恐怖分子劫持的飛機的撞擊，引發大火并坍塌。不過，1974年那次精彩的走鋼索表演一直銘刻在許多人心里……

曾經，這里有兩座大樓比肩而立，它們每一座都高達四百多米，是美國紐約市最高的建筑。

一位年輕人出神地望著高聳入云的大樓。他是一位街頭藝術家，最喜歡在兩棵樹之間拉一條繩子，然后在繩子上邊走邊做各種表演。

他并不是在看高樓，而是在看兩座高樓間的距離。他想，要是在樓頂間拉一條鋼索，在上面走一回，那可太棒啦！

這個念頭一閃過就揮之不去，他必須做這件事。他就是這樣的人：看見三個球,就必須耍起來；看見兩座大樓，就必須在樓頂間走一走。當然他知道，警察和大樓的業主肯定不會答應，他們會說：“你真是瘋了！你一定會摔下去的！”

于是，這位名叫菲利普的年輕人開始悄悄地計劃。他想，大樓還沒有竣（jùn）工，也許我可以假扮成建筑工人……

8月的一天，剛到傍晚時分，菲利普和他的一個朋友就溜進了南樓。他們搬著200千克的鋼索和其他一些設備進了電梯，上到還沒有完工的最后10層。他們在那里等到夜幕降臨，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大樓。

他們帶著所有的設備，爬了180級臺階，來到了樓頂。

菲利普的另外兩個朋友到達了北樓的樓頂。半夜時分，他們把一根結實的細繩綁在箭上，射向43米外菲利普所在的南樓。

箭沒射準，落到了離樓頂5米遠的框架上。菲利普心想：“糟糕！”

在燈火通明的城市上空，菲利普小心地爬過去，抓到了那支箭。他在細繩上接了一根較粗的繩索，讓北樓的朋友把粗繩往回拉。

在粗繩的末端，菲利普才綁上他要走的鋼索，這鋼索只有兩厘米粗。

朋友們用力把鋼索往北樓拉，不過鋼索實在太重了，菲利普手里一滑，鋼索就直向地面墜落——差一點兒把他的朋友們也拉出樓外。

就在這危急時刻，菲利普及時抓住了鋼索的末端。他們花了三個小時才把鋼索拉起來。

當星星開始隱去時，他們終于在高樓之間繃緊了鋼索。一切準備就緒，黎明來臨了。

菲利普穿上黑色的緊身衣褲，拿起9米長的平衡桿。仿佛，他生命中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刻——在雙子星大樓間行走。

初升的太陽映照在大樓上，菲利普邁出了第一步。

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到鋼索中間時，感覺像在空中漫步。好幾次，大樓之間的風刮來，菲利普隨著風微微搖動。他感覺，那是大樓在呼吸。他不害怕，他覺得寧靜、快樂，而且無比自由。

一位女士從地鐵里走出來，第一個發現了菲利普，“快看，有人在樓頂走鋼索！”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抬頭往上看，他們屏住呼吸。在四百多米高的空中走鋼索， 這是多么令人震撼，令人提心吊膽啊！當然，警察也看見了他。

警察沖上樓頂，用擴音器喊：“你被捕了！”菲利普卻轉過身，繼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將近一個小時，菲利普在鋼索上來來回回地行走、跳躍，還半跪在鋼索上向大家致意。

甚至，他還躺在鋼索上休息。城市和海灣在他身下，天空環抱著他，海鷗盤旋在他的身邊。只要在鋼索上，他就是完全自由的。

玩得盡興后，他才走回樓頂，伸出雙手，讓警察銬（kào）上。

警察把他帶到法庭，法官判罰他必須去公園里為孩子們表演。

這個判罰真讓他高興。盡管在表演時，突然有個小男孩搖晃鋼索，讓菲利普掉了下去——

不過，他還是抓住了鋼索。

現在，雙子星大樓已經消失了。可是在人們的記憶里，這兩座大樓依然聳立，就好像烙印在天空中。其中一部分記憶來自1974年8月7日那個美好的早晨——

菲利普曾在這兩座高樓間漫步。

選自南海出版公司 《高空走索人》本書曾獲2004年凱迪克金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