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分析之《江村經濟》

張靜

(南京理工大學公共事務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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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分析之《江村經濟》

張靜

(南京理工大學公共事務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0)

摘要：費孝通先生的《江村經濟》一直被當做是我國乃至世界的社會學和人類學中的標桿，它是一部難能可貴且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學術著作。但是相比較而言，稱它是一部關于人類學的著作，不如說其是一部關于研究一個特定的地區的經濟與社會關系的社會學文章。本文作為一篇對案例分析，沒有從文章的內容本身做去進行分析和探討，而是從實地研究法、微型研究方法的角度，對這篇文章的研究對象、研究方法、研究效度等等進行了分析，從而去把握《江村經濟》的主要內容與其獨特之處。

關鍵詞：江村經濟；案例分析；實地研究；微型研究

1從實地研究法看《江村經濟》

實地研究方法，顧名思義就是要求研究者去實地考察，通過訪問等方法去獲得調查地點的基本信息或原始資料，然后研究者在自己的理解和概括的基礎上，從基本的資料中獲得基本的結論①。《江村經濟》的資料都是通過作者本人經過大量的實地調查所獲取的第一手資料，作者深入農村社區，對其進行多角度多方面的實地調查。具體過程可概括為以下幾個方面(這里主要講前兩個方面)：

首先，選擇調查地點。當在研究時，往往面對兩個問題：地點太小時，研究結果不具有代表性，沒有說服力；地點太大時，往往不能抓住中心，不能深入研究問題。因此研究地點的選擇是進行后期一切研究基本前提。但是要想對環境以及環境中的人們的生活可以進行詳盡的研究，作為研究人員還是有必要選擇一個相對較小的一個社區里。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不能讓研究出現碎片化，因此調查的地點也不應該太小，它應該能夠完整的反映人們生活的全部切片。因此作者選擇了一個村莊，即開弦弓村，作為自己的調查地點。

其次，深入調查地點。在實地研究法中出現最大的困難往往是不能深入其內部，得不到內部人的認可和內部的一手信息。費老在選擇調查地點時考慮了這個問題，因此選擇的開弦弓村。因為他具備的一些特殊的便利條件。首先，費孝通本人就是吳江人，即開弦弓村所在縣，因此他懂得該地的生活習慣和所說語言。因此在實地調查中語言的溝通順暢與否直接關系到調查的進度和效率，語言是在實地調查中必須要考慮的首要因素。其次，對生活習慣以及對文化的接受程度直接決定了調查者是否可以適應當地生活，去進行長期的調研。對于費孝通而言，作為本地人，他很快的融入到當地人們中去。再次，費孝通的姐姐費達生在村里負責當地關于蠶絲業上的一些改革，他通過其姐獲得了來自村民們和村長們的支持與配合，因此獲得了一些珍貴的資料和一些有價值的建議，這保證了調查結果的真實性和可靠性。

第三，對于樣本的抽樣。作者在選擇了開弦弓村以后，就沒有進一步的去進行其他抽樣，而是對此村進行了全面的調查和研究。

第四，對于獲得的資料分析。傳統的資料分析包括檢查、編碼、分類整理。現在國外也出現了電腦系統進行資料分析。但費老在對開弦弓村進行調查時，以表格和文字的形式進行對該村情況進行分析。

第五，獲得研究成果。在《江》中，作者通過分析在工業革命后，該村面對農業和蠶絲業低迷時，通過不斷的改革來改變現狀，借此逃離困境。

整個流程完成后，我們可以發現這篇文章的章節與章節間邏輯性強，看到費老作為學者的嚴謹與責任感的做態度。就像費孝通先生的留學期間的導師馬林諾夫斯基教授在序言中的一句話：“我懷著十分欽佩的心情閱讀了費博士那明確的令人信服的論點和生動翔實的描寫，時感令人嫉妒。”在費孝通的研究中，鄉土社會并不是一個孤立的個體，而是值得品味、思考的一個完整的且具有歷史性的實體。在費孝通先生的文章中的每一處細致的描寫都相互呼應，完全地反應了江村的全部風貌。比如在開弦弓村女嬰的成活率很低，大多數人都選擇溺死女嬰。對于村莊以外的人們評價該村，就是殘忍、不通人性、迷信等等。費孝通在文中卻是從村里的文化和當時的經濟角度去探討。首先，在這個村莊中經濟來源的首要是水稻，其次是蠶絲業。每一個出生的孩子都應該成為家里的勞動力。因此如果家里生出的是一個女孩，家里面對的就是在其成年后嫁人。家里不僅要喪失一個勞動力而且必須賠上嫁妝。而當時工業發展，機器代替了手工，農民的經濟愈加貧困，因此實在是無力養活女孩。在解釋這個現象時，費老運用了數據的對比，在分析了現象后的原因時，往往通過多方面的立體說明。這樣的例子在文中還有很多。

從具體的調查方法來看作者采用 了：

第一、個別訪談法。訪談作為獲得第一手資料的最直接方法，作者在調查中多次使用這種方法，在文中多次提到“據知道情況的人告訴我……”

第二、參與觀察。作者最為一個旁觀者在一旁觀察并且記錄一些現象。這種方法能夠不引起被訪者的關注，獲得更多真實的情況。例如在文中作者觀察到的財產的繼承在家庭成員中是如何分配。

第三、定性與定量分析。雖然這篇文章最主要的方式是以江村為例的調查研究，但是書中也運用了很多數據。作者從質性和統計量兩方面進行綜合的分析，從而得到比較科學的答案，能夠更加的使人信服。分析的科學性和邏輯性以及考慮問題時的嚴謹性，在從書中各種各樣的表格統計中可以體現。

2從微型研究方法看《江村經濟》

作者從這本書題目的一系列變化為出發點，從微型研究方法角度去對《江村經濟》進行。

本書研究的是一個位于我國東部的名為開弦弓村的村子，對其村內人們的農村生活所進行的實地調查，從生活的方方面面去詳細地描述了我們農民的消費、生產、分配和交易體系，從而透徹的解釋了該村經濟發展與該地特殊的地理環境以及其社會結構的關系。一開始，本書作為費老留學畢業的博士論文，題目定位《開弦弓村，一個中國農村的經濟生活》，就算沒有讀過此文章的人也是可以通過文章的題目猜測到其內容—描述的對象是一個中國農村即開弦弓村，講述的內容是該村的經濟生活。接著，這篇文章由英國的一家出版社出版，題為《PeasantLifeinChina》即《中國農民的生活》，對于讀者來說，對于這樣一個寬泛的題目，就不能做一個準確的定位了。因為中國土地廣闊。民族重多，而且各地區文化各異，因此很難推斷出每一個地方的經濟發展。這樣看來，《中國農民的生活》這一題目其實并不能反映文章的重心。而《開弦弓村，一個中國農村的經濟生活》是最能直接反映文章內容的一種表述性的題目，但這種表述性的描述只是反映這本書表面的內容，但是沒有反映作者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所以費孝通先生最終把文章的中文題目翻譯為《江村經濟—中國農民的生活》。從此處可以看出，作者是從微小處出發，利用了一種微型研究方法，選取江村為例，向讀者介紹了中國農民的生活。在社會學意義上，江村是一種有效的微型社區研究樣本。費老利用這種研究方法，細致的分析了江村的方方面面。全書大概有240多頁，16章，涉及家，財產與繼承，親屬關系等，讓中國，既是是不熟悉中國的國外，通過這樣的描述，去了解一個小村落的生活，乃至可以看到整個中國的一個縮影。

但是作者的目的不僅僅只是為了描述這一個村子，他的最終目的是要了解整個中國社會農民的生活狀況。但是可想而知，只是描述“開弦弓村”的特點從而去概括出整個中國農村的特點是遠遠不夠的，在開弦弓村后，費老以此為點，開始對云南三村、珠江三角洲、西部等地方進行考察。他對我國社會的認識就是通過這樣一個個的微型社區的深入研究和比較研究來獲得的。因此，這本書的題目就是對微型研究方法最好的詮釋。

3總結

《江村經濟》是一部以中國農村傳統的生活為背景，詳細的描述了20世紀30年代關于中國農村農民的生活。重要的一點是，這本書并不是僅僅描述了一個靜止不變的狀態，它以當時時代的變化即工業革命的到來下，人們生活的變遷為基礎，換句話來說來說，即傳統文化在西方影響下的變遷。同時他也認識到科學知識是解決實際困難的必要條件。但是，《江村經濟》帶給我們的當然并不僅僅是這些，最重要的是費老在研究方法上的創新與突破。雖然這本書在與時代相比在內容上可能不能與時俱進，但是費老在做研究時的嚴謹態度很值得我們學習。

注解：

①林聚任.社會研究方法[M].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2008.101

參考文獻：

[1]羅伯特·K.殷.《案例研究：設計與方法》[M].重慶大學出版社，2003.

[2]費孝通.《江村經濟》[M].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

[3]費孝通.重讀《江村經濟·序言》[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版),1996,04:4-18+126.

[4]丁元竹.人類社會學智者費孝通[J].福建論壇,2015,06.

[5]童瀟.邁向“社會學帝國主義”的一條努力路徑—對費孝通教授《江村經濟》意義的再認識[J].學術界,2011,09:232-240+279-284.

作者簡介：張靜(1990.12-)，女，皖，南京理工大學公共事務學院，專業：行政管理。

中圖分類號:C91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1-1602(2016)10-012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