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花開滿院香

江西/江初昕

忍冬花開滿院香

江西/江初昕

家鄉的忍冬花遍地四處可見，田埂旁，河岸邊到處可見它們的身影。藤蔓纖小，隱藏在雜草叢中，平時少有留意。只是到了初夏的時候，才綻放出它的華麗，一朵朵像似古時酒盞的花兒迎著初夏的風，悄然綻放。人們走在田間地頭，無意間嗅到清冽的芳香，忍不住說到：“好香的花兒”！

母親更是喜歡忍冬花，除了芳香四溢外，母親還要采摘些回來，曬干儲藏起來，平時嗓子發炎，抓起一小把，用開水泡上一杯。干枯的忍冬花經開水沖泡后，不時冒出了氣泡，花瓣漸漸的伸展開來，忽上忽下竟是復活了起來，好似水中芭蕾一般，綻放的花朵美艷如初。漸漸的，湯色呈琥珀色了，放在嘴唇邊，淡淡的清香摻合著太陽的味道，直抵我的肺腑。輕輕啜上一小口，清冽甘甜。喝下幾次之后，嗓子也就慢慢好了。

后來，老屋拆除了，在原來的地基上蓋起了新房子。母親平時就喜歡在自家的院子里種些花花草草，把庭院打扮得生機盎然，鮮花不斷。這年初冬，閑不住的母親又在自家的院墻里挖土種什么，我走進一看，枯藤槁蔓的覺得應該是葡萄藤，母親呵呵一笑，叫我看仔細了。我俯下身子，用手撥弄著，實在認不得，覺得一定是很名貴的花卉吧。結果卻讓我非常意外，母親告訴我說，這是忍冬花。我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們鄉下這樣的忍冬花滿山遍野都是，還要把這樣低賤的野花種在自家的庭院里。母親笑而不答，這是埋頭培土種下。為了防止雞狗破壞，母親又在剛種下的忍冬花周邊壘砌的一圈石頭，再用竹棍圍成一圈。我對母親如此呵護忍冬花深感費解，這樣平凡的野花也值得去種養。

自從母親種下忍冬花以后，我就沒太在意。經過了一個冬天的風霜雪雨，我驚奇地發現忍冬花非但沒有凍死，反而還吐露出不少細小的嫩芽來。我不解其故，向母親請教。母親呵呵一樂，對我說，要不然怎么叫“忍冬花”這個名字呢？忍冬花是不怕霜打雪凍的，看似枯萎，但到了春天，就會蘇醒過來。果然，開春的時候，低矮的院墻上爬滿了嫩綠的藤蔓，滿眼翠綠，生機盎然。走近一看，原來是母親種下的忍冬花。經過母親細心呵護，忍冬花像似得到什么恩寵一般，抽條長高，很快就爬滿的院墻。不久，藤蔓間便綴滿了星星點點的花骨朵。母親在一旁，指著滿院墻的忍冬花，高興地對我說，等忍冬花綻放的時候，滿院子都是香的。看得出來，母親的眼里充滿了期許。這天我推門回家，一絲淡雅的清香撲鼻而至。尋香覓去，院墻上的忍冬花不知不覺開放看幾朵，稀稀落落點綴在濃密的藤蔓間。再不久，長勢喜人的忍冬花藤蔓翻過了院墻，垂落于矮墻上，隨風起舞。肥力足，澆水勤，院墻上的忍冬花明顯比野生的要大許多，花莖修長，花瓣肥厚，枝頭上密密麻麻綴滿了花兒，挨挨擠擠排成一排，相繼綻放。芳香的花兒開了一茬又一茬，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夸道:好香的忍冬花啊！

忍冬花初開時潔白如雪，經二三日逐漸變成金黃，形成一金一銀的韻味。故有金銀花的美稱。除此之外，它還是一副名貴的中藥材。“為治人間千種病，連根帶葉制成丹。”忍冬花全株都可以入藥，每到初夏，圍墻上的墨綠色的忍冬花藤蔓叢中便隨處可見星星點點的花蕾來，次第開放，花期持久，芳香了院落，溫暖了我的心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