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政府主導科研體系的市場化效果研究

趙 昆，羅梓超

(北京市科學技術情報研究所 北京100048)

俄羅斯政府主導科研體系的市場化效果研究

趙 昆，羅梓超

(北京市科學技術情報研究所 北京100048)

俄羅斯科研產業從計劃經濟體制過渡到市場經濟體制的過程中，科研改革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著重研究俄羅斯政府主導科研產業在市場化過程中的模式，以實際案例分析俄羅斯政府主導的科研體系在市場化運營中的現狀及效果。指出學習俄羅斯企業改革思路對于探索發展中國家經濟脈絡有著重大裨益。

俄羅斯 市場化 科技創新 經濟體制

1 俄羅斯科研體系概況

作為世界超級大國，俄羅斯在科技、經濟各項領域有著較為獨到的發展見解。俄羅斯位于歐亞大陸北部，地跨歐亞兩大洲，決定了其兼具東西方色彩的國情國策，因此其經濟發展模式也具有較為鮮明的特色。該國從前蘇聯解體中承繼了60%,～70%,的資源優勢，這其中也包括經濟領域，但是為了迎合世界的發展，1991年末蘇聯解體后俄羅斯就選擇由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過渡，其經濟改革主體自然就是俄羅斯國有企業，這也成為當時俄羅斯經濟轉軌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

普京接替葉利欽執政后陷入十分尷尬的境遇，因為此時的俄羅斯，無論是經濟還是科技都出現了斷崖式發展。此前，在追趕西方發展的道路上，葉利欽政府的冒進使俄羅斯陷入了經濟的困局，普京政府無法使俄羅斯回到此前蘇聯時期的計劃經濟體制，但是也不再繼續冒進走西化路線、“自由化經濟”。面對此時此刻的俄羅斯，普京政府選擇“國有化改革”，而本次改革也是有針對性的。

2 政府主導的科技市場化

20世紀90年代以來，俄羅斯國有企業改革過程經歷了葉利欽的私有化，再到普京對能源和軍工等戰略產業的國有化，再到2010年聯邦財產私有化計劃，反映了俄羅斯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對政府經濟職能的曲折探索。對于落后國家來說，要想盡快實現“趕超戰略”，動用國家資源，采用“有形之手”是難免的，關鍵是這只“手”的力度要合適。在這種前提下，國有企業只能居于特殊的戰略領域，而不是占據絕大部分經濟領域。就俄羅斯企業的組織形式來說，股份制已經成為主要形式。從新政府經濟政策調整的實際運行情況來看，俄羅斯確實是“在不放棄改革戰略的前提下調整經濟改革的方針”。因此，俄經濟政策首先是對過去兩年經濟戰略的繼續，繼承了“休克療法”的兩大方法：①穩定宏觀經濟；②企業私有化和建立市場機制。經濟政策調整的內容主要是：實行產業傾斜和扶植；實行社會保護。

在俄羅斯由原來的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轉軌的過程中，國有企業改革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雖然俄政府推行的以私有化為核心的國有企業改革徹底打破了原國有經濟一統天下的格局，實現了經濟成分的多元化和經濟結構的優化，但是改革并未達到預期的目標，而且還產生了相當嚴重的社會經濟后果。1996年，俄政府在總結前一階段私有化經驗教訓的基礎上，適時調整改革戰略，使改革的重點從“財產私有化”向“管理私有化”轉移。

2.1 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轉軌

俄羅斯國有企業改革并沒有達到預期目標，而且還暴露出以下主要問題：俄羅斯國有企業改制過于冒進，加之決策者過于追求改革效率，使得其國內承受能力不足，最終導致改革失敗。首先，改制的速度越快、強度越高，失業人數越多，社會負擔和壓力就越重。據俄羅斯國家統計局的資料表明，到1996年6月，俄羅斯的失業人數已增至800～900萬，占具備勞動能力人口總數的10%,～11%,，若再加上400～500萬隱性失業人口，這個比重就達到15%,～16%,。其次，貧富差距拉大，加劇了社會矛盾。一方面是大多數人不僅不能有效地行使所有者的權利，而且還失去越來越多的財產和社會保障。另一方面，通過改制，大量的國有資產落入極少數原來掌握權力的政府官員和企業領導人的手中，從而出現了一批靠侵吞國有資產暴富的私有者階層。再次，在一個較短的時期內大規模地實行國有企業改制，一下子扯斷了原來的經濟關系。在新的經濟關系尚未確立、市場還未發育完善，以及原來的債務鏈還沒有解開的情況下，企業改制過快勢必會導致其生產經營活動陷入困難，從而在多米諾骨牌效應的作用下，使整個生產體系處于無序和停頓的狀態。

俄羅斯國企改革過程中，實際改革狀況與企業產業結構相互脫節，無法形成實際有效的作用。俄羅斯國有企業在改革潮流中大刀破斧的改革，致使其最基礎的性質發生了根本變化，而且由于俄羅斯承繼的前蘇聯基礎實力中多具有軍事特征，導致其國內企業存在經濟結構不夠規整，無法完全有效調整結合。特別是冷戰結束以后，俄羅斯軍工產業訂單銳減。據統計，1994年軍工產業訂單比此前銳減了30%,，相關的上游和下游企業相繼面臨倒閉和破產局面，相當一部分企業連簡單的再生產也難以為繼。而要改變此種局面首先必須加大資金投入力度幫助企業維持基本生存，其次再談軍轉民問題，最后建立帶動整個經濟發展的主導產業和新興的工業部門，從而保證市場企業需要，營造良性經濟發展模式。但事與愿違，此時的俄羅斯政府在經濟西化路線中已無力完成以上流程，最終出現了重工業衰退局面。

據估算，俄羅斯要實現軍轉民的目標，需投資1,500億美元，花費15年的時間。而就當時的投資規模來看，不要說進行結構調整，就是維持起碼的經濟增長都力不從心，更何況俄羅斯的投資在逐年下降。因為在高通貨膨脹率下，企業只能壓縮投資，將有限的資金用于發放工資，或償還貸款和從事投資見效快的投機。事實上，1994年1～10月俄羅斯各種經濟成分的企業和組織共進行生產性投資68億盧布，比上年同期下降26%,。

2.2 政府主導科技市場化的凸顯

俄羅斯國有企業在改革潮流中過于注重改變所有制，從而忽略了企業經營機制的變革，致使經營無法滿足企業需求。從宏觀經濟發展的角度出發，企業改革應保證整體性，改變俄羅斯企業普遍施行的所有制不應是改革的主要目的，提高經營效率，促進企業發展，切實提高俄羅斯企業整體實力，增強其國家核心競爭力，才是本次改革的出發點。而要達到這一目的，首先應保證企業經營思想和經營機制轉換這一過程的順利。在這一重要環節中俄羅斯政府恰恰出現了較大誤區，決策者表面上是“為了私有化而私有化”，而實質上是為了盡快培植起一個有產階段，以鞏固和加強其政權的社會經濟基礎。顯然，這種不顧條件、不惜代價、服從于政治需要的私有化政策不可能有良好的經濟效果。時間也證明了這一點，私有化的大跨步致使俄羅斯大多數企業雖然實現了私有化，但經營管理機制和方法無法跟上，經營效果不僅沒有提高甚至出現了倒退。其主要表現為：生產力嚴重下降，財務狀況進一步惡化，生產有效供產出大大減少。究其原因，與決策者的操之過急與思慮不周有極大關聯。

2.3 科技市場化分析

商品購買實行貨幣加購物票制度。國內需求同供給存在結構性差異，這種差異在由于出售國有企業私有化證券而形成的強大購買力的作用下產生嚴重的通貨膨脹。長期的貨品短缺與貨幣過剩，在市場經濟開放的短時間內爆發出來，必然造成嚴重的通貨膨脹，導致投機盛行、生產遭到破壞，無法生產出足夠的商品來彌補供給與需求之間的缺口，勢必造成更嚴重的通貨膨脹和更嚴重的投機、生產停滯，從而形成惡性循環。

國內證券市場發展不夠成熟，老百姓沒有形成證券化收益理念，追求短期現金收入的結果是大量拋售手中的國企私有化證券，造成國企私有化證券價格的暴跌，從而造成國有企業的賤賣。

由于國有資產私有化造成的大規模的產權交易使得國內貨幣需求激增，迫使央行發行大量貨幣，造成盧布大幅貶值，而突然放開匯率管制和國內的通貨膨脹使得市場紛紛拋售盧布購買美元，進一步加劇了盧布的貶值。由費雪方程式MV＝PT可知，當產權交易規模激增時，大量的資產進入流通領域，T急劇變大，在貨幣流通速度V不變的情況下，要保證物價水平P不大幅下降，央行就必須發行貨幣使M增大。而產權交易不像商品和勞務交易具有穩定性，其交易量會在短時間內大幅減少，從而使M增大后T又減少，結果是物價水平P大幅上升，造成嚴重的通貨膨脹。而由于匯率管制突然放開，在國內存在嚴重通貨膨脹的情況下，市場紛紛拋售盧布追逐外幣，迫使盧布大幅貶值，國內的高通脹加上盧布的大幅貶值使得市場上形成恐慌性拋售盧布的浪潮，導致惡性循環。

3 科技市場化效應實際案例分析

3.1 斯科爾科沃創新中心

2010年3月，俄羅斯開始打造具有本國特色的“硅谷”——“斯科爾科沃”創新中心。斯科爾科沃創新中心位于莫斯科近郊，是俄羅斯未來城市的雛形，它將成為俄新經濟政策最大的試驗場。

斯科爾科沃園區重點發展的是節能技術、核技術、醫療技術、電信技術和信息技術。在優先發展的五大領域中，入駐企業主要集中在信息技術(172家)、生物醫藥(142家)和節能(141家)領域，而核能及航天領域入駐企業則較少，分別為47家和39家。

技術園研究集群——生物醫學、IT、動力效能、核技術和空間技術、電訊等各單元之間既不相互干擾，必要時還能相互協作。根據研究集群需要大量人才的需要，其構建將既有助于專家進行新技術研發，還兼具培養人才功能。建成后的“斯科爾科沃”創新園區進出自由，置身其中會立刻感到處于完全新型的城市中，到處體現著創新的理念。

為扶持園區的發展，俄政府將為園區提供前所未有的優惠政策。虛擬入駐的企業在俄境內注冊公司后即可享受俄聯邦《斯科爾科沃創新中心法》所保障的稅收優惠政策。園區的優先發展項目將無償獲得土地使用權，園區內的創新企業還將享受長期的稅收和海關優惠政策。俄政府還將簡化外國專家入園工作手續，并爭取吸引1,000名外國專家進入園區工作。

俄羅斯還希望美國積極參與斯科爾科沃創新園區的建設，承諾將為外國投資者提供更具吸引力的投資條件和更加透明的司法環境。

創新園區對生態環境也給予高度關注，步行和騎自行車的人在此可以自由穿行。化石燃料車輛禁止入內，乘客需在專門的停車場換乘電動汽車。

3.2 新西伯利亞科技園

新西伯利亞科學城是世界著名的高科技園區之一，位于新西伯利亞市以南20,km處，目前擁有30個包括自然科學、技術科學等在內的綜合科研實體，是俄羅斯東部地區最大的科研中心。新西伯利亞科技園是唯一由俄羅斯總統簽署命令成立的科學技術園區。科技園總經理由世界著名科學家、科學院院士擔任。園區主要承擔著幫助新西伯利亞科學城的科學家創辦企業，為他們尋找國際合作伙伴、擴大國際合作范圍，讓企業走向國際市場提供服務。這里聚集了俄羅斯50%,以上有實力的科學家，科研能力居俄羅斯第3位。俄羅斯科學院西伯利亞分院是一個多點分布的大規模綜合性科學研究系統中心。分院包括設在新西伯利亞市、伊爾庫茨克市、克拉斯諾雅爾斯克市、托木斯克市、烏蘭烏德市和雅庫茨克市的各個科學中心，還包括設在其他城市的一些研究所、室。新西伯利亞科學城亦稱新西伯利亞科學中心，是西伯利亞分院下屬幾個中心中最大的一個，也是西伯利亞分院總部所在地。新西伯利亞科學中心也是科學家們公認的學術交流與合作中心，經常舉辦全國的、國際性大型學術會議。

新西伯利亞科學院的顧問阿歷山大說，中俄兩國的科學技術交流非常頻繁，各類科學合作也很多，前中國國家主席江澤民曾到這里訪問過。現在，每年有500多中國學者到新西伯利亞科學院訪問，同時俄方也有300多人每年到中國交流。目前，中俄已經打算在中國的長春、大連、上海等地建立科學技術園區，其中，長春的技術園區已經建立，中俄雙方的合作將會有更大的發展。

4 啟 示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發現俄羅斯改革的成功與否取決于以下幾點基本因素：俄羅斯科研體系國內通貨膨脹壓力是否準許其實施改革；俄羅斯證券市場環境以及相關機制是否可以保證其健康發展；俄羅斯國內供需之間存在結構是否有重大矛盾；俄羅斯國內貨幣發行中是否存在超發現象；俄羅斯貨幣在國際大勢環境下匯率波動對其本國的影響。

綜合以上多方面因素看，俄羅斯在階段改革中有一定的可取之處，但是不完善的市場機制以及西化經濟路線的冒進實施，是其經濟改革失敗的原因，不僅將前蘇聯優勢資源基礎破壞殆盡，同時也影響到國內政局等領域的穩定與發展，最終產生連鎖反應。

學習固然會使國家進步，但是應綜合本國國情國策，在因地制宜的基礎上引進他國先進做法，才能事半功倍。相反，只一味地套用而不結合自身實際情況，不僅達不到預期效果，還可能帶來連鎖不良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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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華民. 世界主要國家國有企業概覽[M]. 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4.

［4］ [美]斯蒂夫·H·漢克. 私有化與發展[M].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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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周叔蓮. 中國 20年國有企業改革的回顧與展望[J].經濟工作者學習資料，1998(52)：6-10.

On Market Effect of Government-led Scientific Research System in Russia

ZHAO Kun，LUO Zichao

(Beijing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formation，Beijing 100048，China)

In the transition process from planned economic system to market economic system，the reform of scientific research industry in Russia has a very important significance．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study of mode and effect of Russian government-led science and research industry in its marketization process．Based on an actual case analysis，it analyzes the status and effect of Russia dominated system of scientific research in the market-based operation．It points out that learning enterprise reform in Russia will undoubtedly have significant benefits for the explor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of enterprises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Russia；marketization；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economic system

N99

A

1006-8945(2016)08-0006-03

本文得到北京市科學技術研究院海外人才專項資助，項目名稱：“俄羅斯研究機構對聯邦創新體系的價值研究及對北京的借鑒”，項目編號(OTP-2015-004)。

2016-08-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