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開來
因為梁啟超都說“要讓天下后世評說自己”,胡適也認為“凡論一人,總須持平。愛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方是持平”,所以,《落馬官員的論定》(《雜文月刊》2015年原創版第12期)認為評價一個落馬官員“似乎更難”,對貪官失意時不能像有些媒體那樣一味“狂扔石頭”,而應“拿事實說話”,不回避其“現在的惡”,也不簡單否定其“曾經的美”。此語貌似客觀,卻令人擔憂有心人的別出心裁,如有些人就說,劉志軍建高鐵“有功”,要重新評價,要減刑云云。作者文中還引用了一位高官的話,把“池塘一片片的死魚”歸結到老生常談的制度問題。不必諱言,制度固然有問題,要完善,但我們老百姓要說,少拿制度做擋箭牌、遮羞布,什么時候我們少過制度?
我也籠統談談我對貪官的“論定”,如果硬要多余地、節外生枝地“論定”一番的話。
對那些所謂有成績、有本事、能干的貪官,落馬倒臺,我的看法是,對他們不應還有什么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也不存在還有什么“功過兩方面”之說。我認為,凡是貪官,犯了罪,根本就不涉及功過問題了,有功的,無功的,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一律以犯罪事實為依據,以法律規定為準繩。這是個法律常識問題。沒有哪個貪官因有過功或有過成績,會因此得到從輕、減輕或不處罰的,只有有自首情節或主動檢舉揭發他人等現實立功表現的,才可得到從輕或減輕處罰;貪官在任時或被提拔時,組織上對他的評價很好,落馬時也出乎人們的意料,我們也不用像《論定》一文那樣還硬著頭皮堅持這個評價——出乎意料,說明他隱蔽偽裝得好,欺諞性強;組織評價好,說明認識一個人確實不容易,組織哪能一一掌握。不然,也就不用三番五次去巡視,去“回頭看”了。當然,有的也不排除的確曾經是好干部,后來才變質的,但已經變質了,還拿曾經的組織評價來說事,這不是刻舟求劍嗎?再說,那些溢美的、只要套在人頭上都適合的評語,再在貪官頭上找豈不是很假,更無意義,就是全真,又能怎樣?
應該指出,這篇文章有很強的針對性。不少貪腐分子,就是還沉溺在過去的輝煌成績當中,覺得自已還很有委屈、抱怨的資本,把過去別人對他們的禮貌性贊揚,“上級”對他們拔高的評價,都看成是確有其事,這是既不明智又荒唐可笑的。貪腐了落馬了入獄了,除了服刑贖罪,過去的一切都不復存在。“重新做人”,就是這個意思,就包含了對過去的全面否定。不然,我們何不叫他“接著做人”?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沒有對貪官表示絲毫同情的權利。對貪官的評價“完整”不“完整”,一般來說沒什么意義。按《論定》一文的所謂“完整”,反倒會引起貪官們的逆反思,這對他們的改造,“重新做人”,十分不利,對我們營造對腐敗“零容忍”的社會氛圍也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