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我要抓住樓縫間的陽光

◎本刊特約記者 王曉星

程諾：我要抓住樓縫間的陽光

◎本刊特約記者 王曉星

初識程諾時，一束簡練的馬尾，開朗活潑，蹦蹦跳跳的，總是在班上大聲宣布老師的各種任務要求，或者橫眉冷對那些自修課上吵吵鬧鬧的男生；會為了老師的批評而落淚傷神，也會為了同伴間的爭執而愁眉不展……總之是一個簡單可愛的小女生。

通過微寫作，我們漸漸地相互了解。原來她是一個酷愛畫畫的女孩，從速寫到蠟筆再到水粉水彩，從線條到色塊，翻開諾同學的微寫作本，最先吸引我眼球的不是她的文字，而是滿眼的涂鴉。賞心悅目的構圖使得每次的寫作批改成了一件很享受的事。“老師老師，我可以和你說一個秘密嗎？其實，從小學起我便養成了邊吃飯邊畫畫的習慣。每天一開飯便把菜夾好，一齊同碗端上書桌，然后吃幾口，停一下，畫幾筆……”好吧，但凡“天才”總是有些怪癖的吧，我可以理解邊吃飯邊看書，但邊吃飯邊畫畫的情形還是第一次聽說！很好奇，會不會把畫筆塞嘴里啊？

她是一個細心的女孩，會默默關注著最喜歡的英語老師的一舉一動，粉筆落到頭發衣服上了，會遞上紙巾；咳嗽了，會遞上水杯；同學吵架了，會去勸解；辦公桌上的銅錢草倒了，會想辦法扶起來扎好。

她是一個善于發現的女孩，每天上學坐在教室里同一個位子上，她會把那抹冬日里最溫暖的陽光凝固在紙上：“東升的太陽光從兩座教學樓間擠來，照在我方方正正的本子上，這光只有第三組的最后幾人才能享受到。光打在筆上、書上，這是冬日早上最溫暖的地方，書上的每一個符號、單詞與文字都像是從咖啡中泡出來的一樣。生活的樂趣就似從樓縫間擠出的陽光一樣，我要抓住。”

在這樣細致的觀察、發現與思考中，她發現了用文字表達自己是一件多么快樂的事，于是在她筆下出現了這樣的句子：

“劈柴，點火，扇煙，這種事我做得總比作業好。”（關于快樂的寒假）

“如果良知像鳥兒一樣飛遠了，人心是不是只剩冰冷的樹杈？”

（有感于社會新聞）

“從開學到畢業，有多少字里行間，有多少書頁之縫，你的墨就這么沒了。”（會對著用完的筆發會兒呆）

“每每放學，走出校門總對自己說：快回家，快回家！趕著完成作業。其實只剩一點作業，也好像有千斤的擔子一樣。”

“櫥窗里的畫，脫膠了，畫的角兒卷起來了。風吹進櫥窗，但又被彈了回去。畫看見，歲月斑駁的時間。”

“還是下雨，這幾天的文章好像都被水淹了。背著沉重的書包，心情真煩。母親又一次遲來，想著還是心煩，看著同伴一個個被接走了，我很想等母親來后拿她大大出氣，我想質問她為什么老遲到，我想大聲抱怨背著書包站在校門口的樣子很傻很累……可母親一句‘等久了，又來晚了！’瞬間瓦解了我積聚的怨氣，‘沒有，我也剛下來。’我小聲地說。”

親情無須多言，讀著這樣的文字，窗外也開始明媚起來！

一直覺得，閱讀與寫作無關考試，無關分數，學生時代的閱讀和寫作，或許是為了給自己尋找一些關于未來的可能，尋找一些屬于自己過去的回憶。我們只是這大千世界的一員，每天的努力與奔波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在很疲憊很茫然的時候，想象世界那么大，未來還有無限可能，那么便又有了前行的勇氣了。愿諾同學一直攜著自己喜愛的文字與畫畫，一路前行！

（作者為杭州師范大學東城中學語文教師、杭州市教壇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