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唱詞音聲”的探索

張卓然（山西師范大學，山西 臨汾 041000）

我對“唱詞音聲”的探索

張卓然
（山西師范大學，山西 臨汾 041000）

【摘要】筆者近期拜讀了中央音樂學院博士生導師、音樂學系錢茸教授有關“唱詞音聲”相關的文章。此文對“唱詞音聲”做一篇綜述，主要涉及到唱詞音聲析與新版“雙六選點”［1］。在錢教授的多篇文章中，都大篇幅地介紹了演唱中認識到唱詞音聲的重要性與必要性，“雙六選點”作為唱詞音聲的重中之重，地位是不可忽視的。

【關鍵字】唱詞音聲；“雙六選點”

國內聲樂界對“依字行腔”“依腔行字”的探討從未有過停止，而筆者作為一名聲樂系學生，在多年的求學過程中也遇到過對這兩點有不同看法和要求的老師，大部分老師的側重點在對腔體的豎立上，而在咬字方面基本沒有經過太多的雕琢。在近期的學習中，筆者拜讀了中央音樂學院博士生導師、音樂學系錢茸教授的幾篇學術論文，重新認識到了演唱中國作品時咬字的重要性。本文通過閱讀2011-2015年錢茸教授發表的諸篇文章，進行了簡要分析，期望為廣大處于迷茫期的學習聲樂的同學理出一條思路。雖然至今為止“依字行腔”與“依腔行字”的爭論從未中斷，但本文只作為筆者在聲樂理論學習過程中的一個擴展認知。

一、唱詞音聲析——唱詞中地域性劃分的標志

中華民族幅員遼闊，而“十里不同音”更是揭示了我國的方言種類豐富多彩。沈洽老師曾在2013年國際傳統音樂學會第42屆大會上表明，對于唱詞音聲的重視，主要得益于對傳統的民族民間音樂的保護與傳承，得到原汁原味的地方特色，而非在普及普通話的過程中將我國獨有的瑰寶“產業化”，致使其自身的韻味遺失殆盡。

或許是為了將一些具有地方語言特色的歌曲推廣給群眾，所以將那些對我們來說生僻的語言轉換成更容易被大部分人所接受的普通話來演唱。眾所周知，方言除了語調有其自身特點外，還有就是發聲位置了。錢茸教授提出，地域性唱詞音聲決定歌唱的地域風格［2］，我國大部分使用的語言屬于漢藏語系語言，幾乎占全國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由漢語和藏緬、壯侗、苗瑤三個語族組成，其他四種阿爾泰語系、南島語系、南亞語系和印歐語系所占比例較小。各個語系的發音位置不同，也就形成了各自的特色，使人在欣賞演唱曲目時更準確地把握歌曲的所屬地與風格。演唱者用熟悉的曲調、爛記于心的母語演唱，更容易抒發情感，這是翻譯為普通話演唱所替代不了的。同時，所謂的“外來學習者”將當地方言譯為漢語普通話后，聲音位置不同導致歌唱位置沖突，難以將原本流暢自然的歌曲準確表達，視為一大遺憾。

不論是中文歌曲還是美聲唱法，在各自的發聲方法訓練過程中可以明顯地感受到使用其原有的音節去歌唱會通暢許多，這便是地域性不同引發的思考。一味的使用美聲“豎起來”的聲腔去套漢語普通話的字，常常出現的問題就是聽不清楚演唱者所唱為何。

錢茸教授提出：“地域性聲樂品種，是指長期流傳于某地域，并已具有某些地域性腔詞形態特征的聲樂品種... ...方言對唱詞的影響是‘顯性的’，而對唱腔音樂的印象是‘隱形的’。顯性的影響，意味著方言的直接使用（只是傳遞信息的語言身份，轉換成聲樂品種的唱詞），或稍有變異（為適合歌唱）。”［3］方言作為“顯性”，唱腔作為“隱形”，在演唱中“顯性的”習慣性走向常常會對唱腔“隱形的”的走向造成影響。不可避免，用方言演唱歌曲時，母音的許多發聲方法使歌曲有了自己的標志，而這些標志將唱腔的自身價值烙上了具有傳承性的烙印。

錢茸教授在2011年曾極力強調原文演唱的重要性。原文演唱不僅將“地域性聲樂品種的完整藝術魅力展示出來”，而且還能“把我們56個民族‘十里不同音’的多元地域性音樂風采展示出來”，做到這兩點，才能稱之為“真正的民族聲樂學派”［4］。

二、新版“雙六選點”——語言界定地域性唱詞音聲

上文的唱詞音聲著重強調了唱詞音聲中所含有的地域性音樂價值，口口相授、原汁原味的傳承使得原有的民族聲樂珍品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保留。錢茸教授將“雙六選點”作為語言界定地域性唱詞音聲的方法，仔細地把唱詞傳達文字語義的文學價值和兼備音色、聲調、形式、構詞的音樂價值重新融合分為顯性音樂符號與隱形音樂符號兩大類。又將這兩大類各自細分六個小點，也就是作者稱之為“雙六選點”的。新版的不同之處在于與錢茸教授2009年、2011年的“雙六選點”有所改動而更貼近于現實，故筆者選擇此題。

在前文中筆者已經介紹過唱詞分為顯性與隱形兩類。顯性即為音響形式，隱形即為語言因素。唱詞音聲的六個顯性音樂符號分別為：1、代表性地域音聲選點；2、色彩對立選點；3、襯字選點；4、認同回歸和諧選點；5、地域聲樂品種專用音樂選點；6、導引特色聲樂發聲選點。唱詞音聲的六個隱形音樂符號分別為：1、唱詞字調走向對唱腔旋律的影響；2、唱詞習慣性語調對唱腔旋律的影響；3、唱詞字量及結構變化對唱腔的影響；4、唱詞音色對唱腔旋律的影響；5、唱詞音聲長短對旋律的影響；6、地域性唱詞習慣性重音對唱腔旋律的影響。

顯性音樂符號第一點，代表性地域音聲選點中，錢教授強調了被以往忽視的地域性音色成份。音色的不同取決于發音體、發音方法、共鳴腔形狀。不同的演唱者，嗓音條件不同，生活中母語的表述也各不相同，就造就了不同的地域聲樂品種音響形式的斑斕美感［5］。第二點，色彩對立選點中，將音樂審美價值，也就是唱詞音聲相異的對應因素作為關注點。作為民族音樂，最基礎的唱詞音聲就是方言，通過與其他民族的歌曲做對比，可以明顯地比較出其中的差別。第三點，襯字選點中，提到將襯字分為適合延展的行腔襯和追求銀色變化的字間襯，沒有實際的意義，但卻不可缺少。第四點，認同回歸和諧選點中，作者提到回歸和諧即做到唱詞的押韻，其中包括曲韻、方言、類押韻、和諧率、樂音詞、以及其他一些情況。第五點，地域聲樂品種專用音聲選點中，把歷史遺留下來的方言和與聲樂品種的某種功能有關的唱詞音聲歸入此點，具有進一步“深描”地詮釋人類學研究意義。第六點，導引特色聲樂發聲選點中，列舉西北、山東等地的特殊音，更是直接地表露了顯性的音色價值，同時具有支撐中國聲樂延長技術的潛在作用［6］。

隱形音樂符號第一點，唱詞字調走向對唱腔旋律的影響中，將語言字調變化分為相似前提下，字聲調差異具有辨義性的聲調語言和習慣性變調兩類，提到“唱詞字調對唱腔旋律的影響是一種大致的趨勢而非等同關系”，對創作實踐的意義及其重大［7］。第二點，唱詞習慣性語調對唱腔旋律的影響中提到，方言語調的起伏變化有純粹的習慣性語調和因下趨字調押尾韻引起的語調變化兩類。第三點，唱詞字量及結構變化對唱腔的影響，其實影響的是唱腔曲體，而不同地區對唱詞字量的變化方式上各有春秋。第四點，唱詞音色對唱腔旋律的影響，強調了唱詞清濁音對立對唱腔旋律音高起伏造成的不同表象。第五點，唱詞音聲長短對唱腔旋律的影響中提到長短元音、唱詞松緊音、入聲字調對唱腔旋律的影響，并單獨列出濁聲字使用較多的地區唱腔整體音區偏低的結論［8］。第六點，地域性唱詞習慣性重音對唱腔旋律的影響中，把輕重音分為兩類，一是特定語言中的固定習慣性輕重音，二是依據表述情緒可以自由調整，在文中強調了習慣性輕重音，也就是于會泳先生曾表述過的“強弱位置”說法［9］。

三、結語

顯性符號與隱形符號之間的交叉性，必然是有其音聲本體的特點。“雙六選點”的基礎是“顯性符號”六選點，也是唱詞音聲析的核心理念。錢茸教授一直致力于將音樂語言學進駐音樂學院，并在中央音樂學院開設《音樂語言學基礎》課程。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展望未來，我相信這些文章可以給更多在聲樂海洋里暢游的莘莘學子以方向。

參考文獻

［1］錢茸．《唱詞音聲析》理念與新版“雙六選點”．儀式·族群·區域音樂，2013（1）：6．

［2］錢茸．原文唱詞在歌唱中的地域性音樂價值談——“唱詞音聲說”三探．中央音樂學院學報（季刊），2011（4）：53．

［3］錢茸．面對中國“鄉韻”——再談唱詞音聲解析的重要性．《音樂藝術》期刊，2015（1）：82．

［4］錢茸．原文唱詞在歌唱中的地域性音樂價值談——“唱詞音聲說”三探．中央音樂學院學報（季刊）．2011（4）：55．

［5］錢茸．《唱詞音聲析》理念與新版“雙六選點”．儀式·族群·區域音樂，2013（1）：6．

［6］錢茸．《唱詞音聲析》理念與新版“雙六選點”．儀式·族群·區域音樂，2013（1）：9．

［7］錢茸．《唱詞音聲析》理念與新版“雙六選點”．儀式·族群·區域音樂，2013（1）：10．

［8］于會泳．腔詞關系研究．中央音樂學院出版社，2008：97-99．

［9］于會泳．腔詞關系研究．北京科技報，2012．

作者簡介：張卓然（1991—），女，山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