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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的光芒
——張非同志辭世五周年祭
■胡可
張非同志離開我們已經五年了。回想他去世前我到醫院看望他時,他那有說有笑的神采,恍然如同昨日!這些年我們那一代老戰友們陸續辭世,噩耗聽多了已處變不驚,同志們談起來視之為戲劇人物的退場。而張非同志在我的心中卻一直矗立著。他對革命事業做出的貢獻,他經受的考驗,他那性格的光芒,我是在他去世以后才更深刻地感受到的。
我認識張非同志始于抗日戰爭最困難的年月。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敵寇為鞏固其后方,加緊了對我根據地的封鎖。冀中一度被敵人控制,冀西失去來自冀中的糧食供應,被迫精簡機構。1942年秋,華北聯大解散,文藝學院和聯大文工團的部分同志由丁里同志率領合并到晉察冀軍區政治部抗敵劇社。我就在此時認識了張非同志,并在共同執行任務中同他朝夕相處。
張非同志多才多藝,能歌能演。1943年初,由他演唱的京韻大鼓韻味的敘事歌曲《晉察冀的小姑娘》(趙洵作詞,徐曙作曲)很快成為劇社的保留節目,建國以后電臺仍時常播放。那時劇社已建有京劇組,根據需要也演出京劇。張非同志熟悉京劇,先是在《失空斬》中飾演諸葛亮,繼而在《打嚴嵩》中飾演鄒應龍。在1943年秋季持續三個月的反“掃蕩”以后,張非先是在丁里同志創作的大型話劇《子弟兵和老百姓》中扮演軍隊文書一角,繼而在蘇聯話劇《前線》中扮演“演員”一角。戲雖不多,卻在劇中一展歌喉,令人難忘。繼《前線》演出之后,劇社還演出了獲得斯大林金獎的又一戰爭名劇《俄羅斯人》,張非扮演了劇中孤膽英雄格羅巴醫生一角,他的精彩表演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
1944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關鍵的一年,蘇德戰場已出現轉折。張非同志作為劇社黨支部的宣傳委員,曾根據報載的消息定時向全社同志講述歐洲戰況。他博聞強記,蘇軍何月何日收復哪座城市如數家珍,我現在還記得他當時活潑樂觀的樣子。
當年的另一件大事是全黨的整風。那時,盡管我們長期吃住在農村,但作為來自城市的知識分子,真正認識到同工農兵群眾結合的重要和必要,卻是在經歷了同冀西鄉親們同生死共患難的反“掃蕩”和認真學習了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以后。
1944年秋,張非同志與汪洋、林韋同志一起,在阜平縣高街村輔導村劇團自編自演了反映該村減租斗爭的戲劇《窮人樂》。《窮人樂》在1945年初邊區第二屆群英會上演出時反應強烈,《晉察冀日報》為此發表專論以《窮人樂》的創作演出經驗帶動了邊區群眾文化活動的開展。
那時在敵后反“掃蕩”中發展起來的地雷戰、地道戰、麻雀戰已形成人民戰爭的特色。張非同志根據鄭紅羽同志的歌詞譜寫的歌曲《讓地雷活起來》,曲調激昂跳蕩,被廣為傳唱而成為當年張非同志的一首代表作。在我的記憶里,好像他的作曲是從這首歌開始的,其實他在聯大文工團時就開始作曲了。當年廣為流傳的丁里同志的歌劇《鋼鐵與泥土》中那首主題歌《在困難的環境下》,即由張非譜曲。抗日戰爭后期和解放戰爭時期,我有幸幾次同他合作,先是一首歌頌邊區民主生活的《張老漢》,繼而是解放戰爭中我同何遲同志合寫的小歌劇《李大娘送子歸隊》請他譜曲。他為劇中人譜寫的性格化曲調流暢詼諧,使演過此劇的同志們建國后還傳唱多年。
我和張非同志相識相處于艱苦的抗日戰爭中。一同演戲,一同反“掃蕩”,一同開荒,一同整風學習。作為詞曲作者多次合作,對他那熱情坦誠樂觀開朗的性格感受極深。建國前夕,晉察冀軍區抗敵劇社改編為華北軍區政治部文藝工作團,張非同志被任命為團長,我被調離劇社到政治部機關從事專職創作,雖不在一起,仍時常互通聲息。幾年后,他改任戰友歌舞團團長,工作更加繁重。使我完全沒有料到的是,正在他建功立業的盛年,竟橫遭到一場劫難。張非是個思想活躍心直口快的樂天派,憑著工作的責任心在一次由軍報召開的座談會上作了一次發言,而后就率團出國訪問演出去了。出國回來,恰逢“反右”運動已經在全國文化部門展開,他的發言整理成文未及發表,被認為是反對黨的領導的“右派言論”。為此,張非同志受到開除黨籍、免去團長職務、行政降五級的處分,下放到歌舞團作普通歌唱隊員。這處分與后來的“文革”相連結,竟持續了二十年。
事情的經過我是后來知道的,但那場政治運動壓倒一切的聲勢我也深有體會。在這件事情上使我十分驚異和由衷欽佩的是,張非同志作為一位老黨員、老文藝家,他竟能將冤屈置諸腦后,一直保持著旺盛的工作熱情,以不惑之年同原來的部下、自己招來的隊員一起上臺蹦跳,一起奔赴西藏邊防哨所,在歌曲《八大員》中扮演炊事員;并依然保持著作曲家的創作激情,與洪源、馬國光合作創作了歌曲《唱唱我這身新衣裳》。他領導大家把話劇《雷鋒》改編為歌劇,為文工團豐富了演出劇目。在我的老戰友們中間,在政治運動中受到委曲的不止一人,而像他這樣一直保持著工作熱情和創作激情的卻實在少見。“文革”中他遭批斗并下放,從下放單位被調回軍區后擔任了戰友京劇團團長,“文革”后擔任軍區宣傳部主管文化工作的副部長。直到離休的前幾年,二十年的冤案才得到徹底平反。
張非同志于2011年12月23日病故。時值歲末,他的老戰友老部下們冒著霏霏雨雪去同他告別。原單位的同志出于“為尊者諱”的好心,在他的《生平》中只寫他的貢獻,而把他受委屈的漫長經歷略去。但在我看來,張非同志的這一段經歷卻突出展示了他性格的光芒。
我讀到了1979年4月11日北京軍區黨委《對張非同志問題的平反決定》。《決定》指出:“張非同志在1957年整風運動前后,在會議上對個別領導同志提出的某些意見,是正常民主生活所允許的,而且這些意見是正確的,不應認為是‘反對黨對文藝工作的領導’。過去的結論和處分,是錯誤的,應予平反,恢復名譽,恢復黨籍,恢復原級別。”
讀了這一《決定》,我又讀了22年前給張非帶來厄運的他在整風會議上的那次發言的全文。當年,張非同志對黨的文藝方針政策的理解,對我軍文藝傳統的理解,對黨的文藝事業的強烈關注和心地之坦誠,使我極為感動。整篇發言,既無對黨的攻擊,也沒有個人的牢騷,但其指名道姓的鋒芒,在當年的運動氣氛中卻難逃被錯劃“右派”的命運,而“右派”是要開除軍籍的。所幸,軍區朱良才政委一直認為他的問題屬于認識問題,而聶榮臻司令員又作了“留在軍隊”的批示,才使張非同志未戴“右派”的帽子。至于張非同志當年列舉的事實,今天看來是非就更加清楚。一是上世紀50年代學習蘇聯,軍隊文藝隊伍整編中規定“以歌舞為主”,砍掉了幾個大軍區和軍兵種的話劇團和歌劇團,而演話劇原是我軍的老傳統,歌劇則是在抗日戰爭中發展起來的,都是教育部隊、鼓舞斗志的好形式,因此幾年以后各大軍區又都恢復了話劇團、歌劇團。再就是把文藝“為部隊服務,為提高戰斗力服務”規定為“寫兵,演兵,唱兵”,在題材上定框框。這一指導思想又發展為只能寫本軍種、本兵種,甚至只能寫本單位,使我軍的文藝創作文藝演出的內容走向狹窄,不利于軍隊文藝工作的發展。這些也是我有所感受并持有意見的,但我卻沒有張非同志的思想敏銳,也沒有向領導提出批評意見的高度責任心和指名道姓提出批評的勇氣。
張非同志的經歷使我聯想到我黨的三大作風之一的批評和自我批評的作風。三大作風如果能堅持貫徹,我們的革命事業包括文藝事業將少走多少彎路!在認真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大精神的今天,就愈加感到張非同志性格的可貴。
張非同志是一位集作曲家、歌唱家、音樂事業活動家于一身的老音樂家,曾長期擔任北京軍區戰友文工團團長,在不同年代主持過戰友歌舞團、戰友歌劇團、戰友京劇團的工作。除了自身的大量歌曲創作外,曾主持創作了《雷鋒》《奪印》《阮氏梅》等歌劇;《風雨龍山》《八一風暴》等京劇。同時,以長征組歌《紅軍不怕遠征難》為代表的北京軍區戰友文工團的“戰友風格”的形成,也貫注著他的心血。老音樂家唐訶同志在他的一篇回憶文章中,有一段話專門談“戰友風格”的形成,認為“戰友風格”與張非同志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他以戰爭年代晉察冀軍區抗敵劇社的歷史講述了當年的斗爭生活和人民群眾的情感對文藝工作的影響;特別講到建國以后,張非同志遵循黨的文藝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方向,認真貫徹了周總理“文藝團體要專業化”的指示,以“請進來”“派出去”的方式培養了大批音樂人才,使戰友歌舞團擁有了晨耕、唐訶、婁生茂、李遇秋、丁平等一批作曲家,劉薇、洪源等一批詞作家,馬玉濤、馬國光、賈世駿等一批歌唱家,而堅持文藝方向和重視人才培養正是作為音樂事業領導人的張非同志的突出貢獻。
張非一生忙碌慣了,即使閑居養病也筆耕不輟,讀他寄贈的文集《偏套集》,更加深了對他的理解。作為音樂家,他的貢獻不僅體現在音樂活動和音樂創作上,也突出地體現在他對我國音樂事業發展中各類問題的論述中。這些論述發表在有關報刊均產生過影響。這部《偏套集》,不僅詳細記述了當年輔導高街村劇團創作《窮人樂》的經驗,也記載了他在戰爭年代和建國以來自己的許多重要經歷,記述了許多位他熟悉的已故音樂家和戰爭年代相濡以沫的已故戰友以及大量抒寫個人心懷的詩詞。詩詞精美,許多我竟是首次讀到。
張非同志離開我們五年了。五年來每遇到使我們關注的國家大事,總會想到張非如在會有何表現,好像他仍在我們中間。人的能力有大小,職務有高低,而性格有無光芒卻因人而異。有的人生前顯赫,去世后很快被人遺忘。而張非,卻一直以他那性格的光芒照耀著我們,一直以他那心底無私、樂觀豪爽的風范引領著我們。性格的光芒不是人人都有的,這是寶貴的精神遺產,這光芒將與世長存,不會熄滅。
胡可 原解放軍藝術學院院長
(責任編輯 榮英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