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充營養素及服用藥物對骨代謝的影響

劉渝波沈超鄒軍張玲莉

(重慶市中醫院，重慶　40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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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營養素及服用藥物對骨代謝的影響

劉渝波沈超1鄒軍張玲莉1

(重慶市中醫院，重慶400020)

骨骼；鈣；vitamin D；vitamin K；藥物

在生命過程中，骨不斷地形成、吸收、塑形和重塑。骨骼的存在和結構完全取決于骨專有細胞的形成、數量、壽命和活性，這些細胞是由于許多相互影響的因子共同調控的。這些因素中，遺傳、力學、營養和內分泌對骨骼細胞活性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胎兒出生前及出生后早期事件對骨骼發育(及后續骨折危險)有著重要的影響。運動可以改善骨代謝、提高骨密度(BMD)和預防骨質疏松(OP)，幾乎所有研究都提示運動與骨量的變化有著明確關系。母源性營養是這些因素中最重要的。很多激素可以影響骨骼，譬如甲狀旁腺激素、甲狀旁腺激素相關肽、維生素(V)D和降鈣素等，這些激素的缺乏和過量對骨骼系統都有影響。

在前期的文章中已闡述過運動訓練對骨生長代謝的影響〔1,2〕以及運動預防OP〔3,4〕，從生物化學和生物力學的角度詳細地闡述力與骨骼之間的關系。下面本文具體闡述補充鈣、維生素和服用藥物對骨骼的影響。

1　補　鈣

鈣是動物機體內一種重要的礦物質，影響著骨骼的發育和形成。含鈣的物質進入機體后，先由腸吸收；再次是骨，鈣從骨向細胞外液移動；最后是腎，經過重吸收，經尿排出體外。

大量研究發現鈣的攝入可維持BMD，減緩或阻止骨丟失〔5,6〕。Winzenberg等〔7〕指出鈣的攝入可以增加BMD，降低骨折風險度，預防OP。Reza等〔8〕認為通過增加鈣的攝入量和負重體育鍛煉可以增加唐氏綜合征兒童的BMD。

許多生理功能的正常表達都需要鈣的參與，鈣離子作為信使的最主要功能仍然在不斷研究中，生長早期補充鈣可以促進骨量的增加。黃碧茵等〔9〕通過對低出生體質量兒進行鈣的補充發現，聯合補鈣、磷可能改善早產兒的骨代謝生化水平且在早產極低出生體質量兒中效果更佳。對1～4歲小兒的BMD情況和影響因素進行分析發現補鈣情況越好則兒童BMD越高〔10〕。宋紅云等〔11〕對1 268例小學生進行鈣質的補充，發現飲用牛奶進行鈣質的補充有助于兒童BMD的增長。Iwamoto等〔12〕研究輕度缺鈣對年輕生長期雌性大鼠骨骼的影響，6周齡雌性SD大鼠隨機分為0.5%(正常)鈣膳食組和0.1%(低)鈣膳食組。喂養后10 w，缺鈣增加侵蝕表面(ES)和破骨細胞數目(N.Oc/BS)、成骨細胞表面(Ob.S/BS)增加，但是髓質骨的骨形成速率(BFR/BS)下降。

Bischoff-Ferrari等〔13〕對930例健康男性老年人進行干預，每天服用3 g碳酸鈣(其中含鈣元素1 200 mg)或安慰劑，平均隨訪10.8年，發現鈣的補充可以降低骨折的風險。臨床研究和動物實驗都表明鈣的補充可以增加生長期的BMD，進而提高峰值骨量(PBM)，預防OP。需要注意的是補鈣時要注意曬太陽，因為鈣的吸收需要VD3的輔助，陽光中的紫外線能促進皮膚中的7-脫氫膽固醇生成前VD3，再依靠皮膚溫度轉為VD3，由淋巴等轉運吸收入血，再經肝和腎中羥化酶的作用生成活性VD。鈣的吸收有限，VD經過轉化可以幫助鈣的吸收。

2　補充活性V

2.1VDVD作為一種重要的類固醇激素在骨骼發育和穩態維持中發揮著重要作用〔14,15〕，是體內可以合成且可以長期貯存的物質，是礦物質代謝和骨正常鈣化所必需的。VD能顯著促進體外培養的大鼠胎兒骨塊釋放鈣。1α,25-二羥VD3是VD中最具有生理活性的代謝產物，通過與VD受體(VDR，一種核轉錄因子)特異性結合發揮作用，能調節體內鈣磷平衡〔16〕，調節靶細胞的敏感基因的表達，從而發揮其生物學效應。同時VDR的表達與骨代謝顯著相關，然而高劑量的鈣制劑能夠完全改善VDR缺失引起的骨代謝紊亂，這表明VD促進鈣的吸收，可能是VD調節骨代謝的關鍵因素。臨床研究顯示VD可以增加BMD，VD的功能與劑量有關：生理濃度的VD抑制破骨細胞的分化和骨吸收活性，而藥學濃度或毒物濃度的VD促進破骨細胞的分化和骨吸收活性〔17～20〕。

Iwamoto等〔21〕研究補充VD對不同膳食喂養的大鼠骨生長的影響，將6周齡雌性SD大鼠分為對照組、0.5%(正常)鈣膳食組、0.1%(低)鈣膳食組、0.5%鈣膳食+VD組(25 μg/100 g，食物攝入)、0.1%鈣膳食+VD組，持續喂養10 w。結果表明，VD補充減少了成熟髓質骨，抑制骨膜下降，擴大骨髓腔；正常鈣膳食喂養的大鼠，成熟髓質骨和皮質骨并伴有骨膜都有所增加。

Aloia等〔22〕研究補充鈣和VD對骨轉換的影響，將159例絕經后健康白人女性隨機分為四組：雙安慰劑組、鈣(1 200 mg/d)+安慰劑組、VD3(100 μg/d)+安慰劑組、VD3+鈣組，分別于3個月和6個月禁食后即刻和2 h后收集血清和尿液。發現禁食后鈣攝入組、補充VD組的PTH均下降；補鈣組骨轉換標記物減少，但補充VD3組卻沒有減少。

Aloia等〔23〕對208例絕經后美國黑人女性補充鈣和VD，鈣或鈣+20 μg(800 IU)VD3。結果表明，BMD的改變是因為兩組鈣攝入增加，VD并沒有產生影響。

Pekkinen等〔24〕調查了芬蘭兒童和青少年VD的攝入情況和骨骼健康狀態，結果顯示生長期兒童和青少年的VD缺乏，迫切需要增加VD的攝入來優化兒童的骨骼健康。

總結近幾年研究成果，VD代謝物可以作為骨基質蛋白基因轉錄的調節因子，促進成骨細胞合成；另一方面，可以直接促進破骨細胞前體向成熟的破骨細胞轉化，促進骨吸收。從上述看，補充何種劑量的VD是否能夠促進鈣的吸收，使骨量增加有待實驗進一步研究；同時，在不缺鈣的情況下，VD的攝入是否會對機體造成不良的影響持不同意見，有待觀察。

2.2VK2動物體內具有生物活性的是VK2，VK1和VK3都要轉化為VK2才能起作用。VK2是動物機體中一種重要的脂溶性維生素，VK1和K3在肝中轉化成VK2，并和胃腸微生物合成的VK2一起被吸收利用〔25〕。

Iwamoto等〔26,27〕將6周齡雄性SD大鼠分為控制組、年齡配對控制組、手術組、手術+VK2組(30mg/kg，每周2次)，8 w實驗后，發現高劑量VK2的補充能夠阻止髓質骨的下降。

Iwamoto等〔28〕研究在糖皮質激素(GC)治療的情況下VK2是否可以提高股骨截骨術模型大鼠骨愈合。將6周齡雌性SD大鼠進行單側的股骨干截骨術，后隨機被分為對照組、VK2組、GC組、GC+VK2組。8 w治療結束后，發現沒有GC治療的大鼠VK2抑制了骨轉化，降低骨吸收。

Iwamoto等〔29〕發現胃切除術(GX)會誘發大鼠骨量減少，VK2的補充可以改善大鼠GX引起的股骨強度下降，但是并沒有改變BMD和骨礦含量(BMC)，表明VK2可以提高皮質骨質量。

因此，補充VK2可以提高內分泌紊亂和骨折情況下的大鼠髓質骨。Hamidi等〔30〕研究表明補充VK1和K2可以預防骨折；Jun〔31〕也證明VK2可以預防絕經后女性的骨折。

2.3VD 和VK對骨骼的差異影響Iwamoto等〔32～34〕比較補充VK和VD對正常或低鈣膳食喂養的生長期大鼠骨量的影響，經過10 w喂養后，發現補充VK和VD對大鼠骨量的影響有所不同，補充VK可以增加低鈣膳食喂養的大鼠成熟髓質骨，增加正常鈣膳食喂養的大鼠成熟皮質骨；VD的補充減少了成熟髓質骨，擴大骨髓腔；同時在鈣補充的情況下對于皮質骨的增加存在疊加作用。

補充VK可以刺激腎鈣的重吸收，增加成熟髓質骨，并減少成熟皮質骨；而補充VD能夠促進腸內鈣的吸收，防止成熟骨膜的減少〔35〕。各種類型的VD缺乏病和許多軟骨發育不全，骺板的有序發育會受到嚴重干擾。目前，VK對骨健康的研究受試者僅存于女性兒童中，缺乏男性成人和兒童。雖然日本大量干預性研究認為VK可以預防女性絕經后骨折，但我國研究資料缺乏，北美歐洲研究結果不一致，導致VK對骨骼的影響仍需進一步研究〔25〕。

3　服用藥物或活性因子

3.1服用西藥或活性因子Iwamoto等〔36～39〕比較利塞膦酸(RIS)和骨化醇(ALF)對去卵巢大鼠骨量和機械性能的影響，將7周齡雌性SD大鼠隨機分為假手術組和5組去卵巢大鼠：安慰劑組、RIS 0.1(mg·kg-1·d-1)組、RIS 1.0 mg·kg-1·d-1組、RIS 2.5 mg·kg-1·d-1組和ALF 0.5 μg·kg-1·d-1組。8 w實驗結束后，RIS增加了髓質骨體積/總骨組織體積(BV/TV)，ALF增加了股骨遠端干骺端(FDM)或股骨骨干(FD)的髓質骨的BV/TV、皮質骨面積(Ct Ar)和最大載荷。又比較阿倫膦酸鈉和ALF對其的影響，分為假手術組和3組去卵巢大鼠：安慰劑組、阿倫膦酸鈉 2.5 mg·kg-1·d-1治療組和ALF 0.5 μg·kg-1·d-1治療組。8 w后，阿倫膦酸鈉通過抑制骨轉換防止髓質骨丟失，ALF提高了骨量、骨強度。

Shen等〔40,41〕通過在飲用水中補充綠茶多元酚(GTP)從而提高高脂膳食(HFD)誘導的肥胖雌性大鼠的骨微建構，通過抑制骨轉換，增加骨髓質體積；通過抑制骨侵蝕，促進骨形成，調節內皮質骨和髓質骨的間隔，起到緩解中年雌性大鼠骨微體系結構惡化的作用。Shen等〔42～44〕進一步研究顯示，GTP補充和太極運動增加了絕經后并伴有骨量減少的女性的BAP，提高BAP/TRAP；太極運動則增加血清中PTH；GTP補充、兩者聯合共同提高了肌肉力量。

活性因子是一類通過與特異的、高親和的細胞膜受體結合，調節細胞功能的多肽類物質，且對不同種類細胞具有一定的專一性〔14〕。Chen等〔45〕研究活性生長因子(GH)是否對骨生長和轉換同時具有作用，雌性SD大鼠被分為對照組、年齡配對組、垂體切除(HX)組、HX+低劑量GH(1.5 mg·kg-1·d-1，皮下注射)組、HX+高劑量GH(4.5 mg·kg-1·d-1)組。對照組兩個月處死，剩下的6 w治療后處死。結果表明，4.5 mg·kg-1·d-1GH防止HX誘導的脛骨干骺端皮質骨骨量減少。Yeh等〔46,47〕研究跑臺運動和GH對成年大鼠長骨形成的影響，發現跑臺運動和GH可以促進大鼠骨量增加，但是出現差異的時間點卻不同。GH+跑臺組大鼠的脛骨骨量卻沒有進一步增加。低劑量的GH可以加強長骨對運動的反應。

3.2服用中藥研究表明，在中醫理論的指導下，采用中醫藥治療OP療效顯著〔48〕。一方面中醫藥針對OP的病因病機，從腎論治、肝腎同治、脾腎同治和從瘀論治等方面采取治療，效果滿意〔48〕；另一方面，從OP的易感基因包括VDR、雌激素受體(ER)基因、Ⅰ型膠原基因(COLIA 1和COLIA 2)和轉化生長因子β基因(TGF-β)等方面發現中醫藥對OP治療有效〔49〕。譬如補腎壯骨湯聯合中藥熏藥治療骨質疏松性椎體壓縮骨折可以有效改善患者的臨床癥狀〔50〕。謝文等〔51〕將48只大鼠隨機分成對照組、造模組、造模雌激素治療組和造模中藥治療組，發現雌激素和中藥可以明顯地抑制切除卵巢引起的骨小梁減少；雌激素和中藥可以抑制切除卵巢引起的大鼠骨吸收增高。

同時，中藥其他藥味可能對鈣劑起到協同作用。周鵬等〔52〕研究表明，中藥復方可顯著改善；單純補充鈣劑不足以對抗模擬失重所致骨丟失。補腎活血中藥聯合補鈣劑就可以有效治療老年OP〔53〕。

探討補充營養素及服用藥物促進骨代謝的機制，如近年來發現高鈣血癥和低鈣血癥通過補充鈣和活性VD進行調節；對鈣受體的研究更新了對控制礦物質內環境穩定的認識，以前是在其公認的第二信使的角色之上，現在應該考慮到將鈣離子視為第一信使；營養素及藥物參與功能性成骨細胞分化并表達以及調節破骨細胞的分化與活化等等。可以設計對照、雙盲、安慰劑、多劑量的實驗，研究補劑和藥物對骨轉換中的哪個過程起主要作用，更好地改善骨健康，預防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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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20修回〕

(編輯曲莉)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81572242)；教育部高等學校博士學科點專項科研基金資助課題(20133156110002)；上海市人類運動能力開發與保障重點實驗室(上海體育學院，11DZ2261100)資助

張玲莉(1989-)，女，博士，主要從事骨代謝研究。

劉渝波(1969-)，男，主任中醫師，主要從事針灸治療老年性骨質疏松研究。

R68

A

1005-9202(2016)17-4361-04；doi：10.3969/j.issn.1005-9202.2016.17.114

1上海體育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