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

楊曉芬

所有節日都是為了紀念特定的某一個人或者群體，節日也被認為是群體無意識演化出來的載體，用來對抗歷史“健忘”的特性。而圣誕節則是紀念“耶穌”的誕辰，它既是一個神圣的宗教節日，也是一個國際性的商業節日。兩千年來，人們一直在探索這個神圣節日的社會性，衍生出了許多傳統的儀式和習俗，融入了日常生活。其中最常見的圣誕活動有交換禮物，裝飾圣誕樹，參加教堂活動、分享食物，還有小孩子最期待的活動等待圣誕老人降臨。

在圣誕節日衍生開來的前期，復活節才是最主要的節日，耶穌的誕生日并沒有那么重要。在四世紀時，教會才決定把耶穌誕辰組織為一個節日。但是圣經上并沒有具體提到耶穌的生日，這也使得有人對圣誕日的提議持反對意見，認為它來歷不明純屬捏造。也有一些資料和線索指明耶穌其實誕生于春天，但是教會為了增加該節日的權威性和神性，決定立于冬天，為了和農神節“捆綁銷售”，事實證明人們還是很買賬的。而在“推廣”圣誕節時，教會采取的措施是：增加曝光率、放棄舉辦權。這種方式大受歡迎，以至于后來圣誕節甚至取代了農神節的地位，成為西方國家最重要的節日。

早期的圣誕節活動中，信徒們會成群結隊到教堂參加活動，類似今天的嘉年華，人們會喝得爛醉盡情狂歡，沉浸在既神圣又歡樂的氣氛中。每一年都有一人將扮演暴君的角色，其余的人可以自愿參與飾演暴君的臣民，重演暴政以此互相警醒。而窮人們則會在這天到富人家中索求食物，借以耶穌的神明獲得暫時的溫飽。在圣誕日，貧富階層位置將有所顛倒，上帝的“大愛”在食物的分享和溫暖的教會活動中得到了實現。

而在名為“耶穌”的男人還沒有踏上拯救世人的路程之前，歐洲人的先祖會在漫長的冬天中旬就開始慶祝，慶祝度過了一年里最難熬的時間，期待著即將到來的白晝慢慢變長的春天。在那些寒冷的日子里，每一個新生命的誕生都賦予更溫暖人心的意義。也許這也是為什么耶穌會“選擇”在冬末出世的原因，這是個給歐洲人民帶來新開始的重要時間。

從人類的社會活動規律分析，圣誕節的日子也“選”得無可挑剔。因為在12月，對于處于溫、寒帶的歐洲大部分地區而言，并不是適合放牧或者養殖的氣候，相對于其他季節，人們也可以花更多的時間在社會活動上而非出于生存需求。這也是一年中享用食物肉類的最佳時間，牲畜會被屠宰作為糧食以御寒。另外，許多紅酒和啤酒都在年底發酵，釀酒期已滿，年底是打開封存的時間。這些都為節日提供了物質基礎，冬末就是一個符合歐洲人“放假”的時機。中世紀時，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歐洲人，從12月21日就開始慶祝圣誕。隨著日照時間增加，冰雪融化，人們帶著碩大的木材生火堆成火堆，聚在一起舉行盛宴。他們認為篝火中的每一個火花都代表著一只新的牛犢在來年會誕生，整個篝火宴會長達12天之久，直到所有火堆燃盡人們才散去，春天也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