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飛地”

劉嘉璐

政治飛地

飛地是一個地理概念，意為“飛”出某國境外的土地。廣義上，它包括各國在別國的使領館。一般而言，飛地是一個國家位于他國境內不與本國主要領土毗連的部分，即一國國境線內主權屬于另一國的小片土地。有時，飛地還指隸屬于某一行政區管轄但不與本區毗連的土地。

2015年6月，印度和孟加拉國交換陸地邊界協議批準書，交換162塊飛地，徹底解決了持續數十年的陸地邊界爭端。據悉，印度和孟加拉國有著4 000多千米長的共同陸地邊界，在印度和孟加拉國境內，各自有對方不少飛地以及數萬對方國民。

印度和孟加拉國的飛地問題始于幾個世紀以前當地王子做出的屬地安排。1947年的印巴分治及1971年孟加拉國從巴基斯坦獨立后，飛地問題更加突出。印度與孟加拉國曾對兩國共162塊飛地展開聯合調查，發現超過5萬人生活在被陸地包圍的“孤島”中。由于遠離本國國土，他們缺乏最基本的公共服務。

根據協議，印度將在孟境內的111塊面積共計大約6.8萬平方米的飛地轉給孟加拉國，后者則把在印境內的51塊大約2.8萬平方米的飛地轉給印度。

國家級別的飛地，在世界上為數不少，比較著名的有：加里寧格勒（俄羅斯的飛地，位于立陶宛與波蘭之間）；利維亞（西班牙的飛地，位于法國境內）；休達（西班牙的飛地，位于摩洛哥境內）；布辛根（德國的飛地，位于瑞士境內）等。

世界上級別最高的飛地，應該是“飛國”，即某一國家領土完全被另一國領土包圍。這樣的國家世界上現有三個，圣馬力諾共和國（領土完全在意大利境內）；梵蒂岡（羅馬教廷所在地，領土完全在意大利境內）；萊索托王國（領土完全在南非境內）。

世界最大的飛地是美國的阿拉斯加州，它與美國本土被加拿大分隔，原屬俄羅斯，1867年被俄國人以720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了美國。

語言飛地

“東干人”是生活在吉爾吉斯斯坦、哈薩克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的中亞少數民族，這些東干人都是清朝末年因為各種原因穿越新疆，移民到中亞的中國陜西、甘肅回民的后裔。在130多年的僑居生涯中，他們堅持說家鄉的陜西、甘肅方言，但書寫方式慢慢地發生了變化。先是使用中亞通行的突厥文、波斯文來撰寫陜西、甘肅話，后來也曾經使用過拉丁字母，再后來，改用了當時統治中亞的蘇聯所推崇的西里爾字母。“東干文”不僅有報紙出版，更有已形成規模的文學著作、學術著作。“東干文”讀出來的聲音是有些怪異的漢語，帶著閃爍的古意和濃郁的中國西北方言味道。

“東干文”無疑是漢語在中亞形成的一片典型的語言飛地。據說“東干文”已經引起了我國學術界的高度重視，有的學者以“東干文”為案例探討自五四以來就一直有人關注的漢語拼音化問題。還有的學者致力于把“東干文”當成一定程度上的語言“活化石”，考察清代西北方言——因為“東干文”至今還把總統稱為“皇上”、警察稱為“衙役”，蓮花白、面片兒、饃饃等具有西北特色的食物詞匯也全都保存如故。

飛地經濟

“飛地經濟”是指兩個相互獨立、經濟發展存在落差的行政地區打破原有行政區劃限制，通過跨區域的行政管理和經濟開發，實現兩地資源互補、經濟協調發展的一種區域經濟合作模式。“飛地經濟” 是在推進工業化的過程中，甲乙雙方通過打破行政管轄關系，把甲地招入的資金和項目放到行政上隸屬乙地的工業園區，加深兩地合作深度，從而實現互利共贏。

“飛地經濟”的良好運行可為我國中西部發展和東部的產業轉移提供一個新的平臺，從而有力推動區域經濟協調發展。

按飛地形成的原因，“飛地經濟”模式有著不同的類型：集約用地型。該類型是“飛地經濟”模式的最早表現形式，以福州市永泰縣建立的馬洋工業集中區為代表。這種模式探尋了山區經濟發展的新思路，克服了行政分割造成的工業布局分散、資源浪費的現象。優勢互補型。該類型中，飛入地和飛出地經濟發展水平近似，但各自的資源稟賦能夠形成很好的優勢互補，通過“飛地經濟”的發展能夠達到雙贏，典型案例如大連市長海縣與普蘭店市的合作。產業梯度轉移型。該類型中，飛入地主要承接飛出地的產業轉移，往往飛出地具有雄厚的資金優勢、先進的管理經驗，但由于飛出地成本上升，產業結構升級，必然有一部分產業需要外遷，此時飛地經濟工業園成為首選之地。轉出企業一方面可以繼續享受高質量的管理服務，另一方面還可充分利用飛入地的成本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