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木擋門
——“橫”字的故事

圖∕李靜潭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是宋代隱士林逋《山園小梅》詩中的名句。“疏影橫斜”是形容梅花疏疏落落，或橫或斜的枝干在水中映出的倩影。此處“橫”是刻畫枝干生長的姿態。《說文》：“橫，闌木也。從木，黃聲。”本義指門閂。《子夜歌》：“摛門不安橫，無復相關意。”用了“橫”的本義。中國古代的門內有一橫木杠，即是閉門時所用的插銷。

“橫”字的聲旁“黃”是個會意字。《說文》:“黃，地之色也。”是其假借義。“黃”字甲骨文形體像一人帶著佩玉，“大”像正立的人形，中間的“口”像玉環形。西周“黃”字形體在繼承商代的寫法基礎上，多在上部添加“廿”形，后來隸書變體時將表示人形兩臂的兩筆合為一橫，就形成了現在的寫法。“黃”的本義是人佩玉環，引申為佩環之稱，這個意義后來寫作“璜”。

“黃”字作為聲旁多含有“橫直、廣滿”的意思。故而“橫”引申為橫直義。在楷書基本筆畫中“橫”也稱為“勒”，“勒”是形容“橫（畫）”像勒馬的韁繩。這個比喻不僅描寫出了筆畫的姿態，更提到了下筆的力度，一幅牽韁勒馬的圖畫躍然紙上。宋代《續書譜》：“橫直畫者，字之骨體，欲其豎正勻凈，有起有止，所貴長短合宜，結束堅實。”作者姜夔認為，像“橫直（豎）”這種筆畫是字的骨干架構，書寫時應注意平正、干凈利落。起止有度，長短相符，筆勢穩固。這也提醒我們日常練習楷書時，要多對照經典字帖寫出橫畫應有的情狀與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