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偉,王輝,李廣*,趙錦梅,王躍思
(1.甘肅農業大學林學院, 甘肅 蘭州 730070; 2.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研究所, 北京 100029)
尕海濕地CH4、CO2和N2O通量特征初步研究
馬維偉1,王輝1,李廣1*,趙錦梅1,王躍思2
(1.甘肅農業大學林學院, 甘肅 蘭州 730070; 2.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研究所, 北京 100029)
摘要:2011年7月-2012年7月,采用靜態箱-氣相色譜法同步研究了尕海4種典型濕地類型的CH4、CO2和N2O通量及其與溫度因子的關系,并估算了其全球變暖潛勢值(GWP)。結果表明,尕海濕地的CH4、CO2和N2O通量具有明顯的空間變化特征,CH4、CO2和N2O通量最小值分別為亞高山草甸(-0.014±0.126) mg/(m2·h),沼澤濕地(137.17±284.51) mg/(m2·h)和高山濕地(-0.008±0.022) mg/(m2·h),而最大值分別為沼澤濕地(0.498±0.682) mg/(m2·h),高山濕地(497.81±473.09) mg/(m2·h)和草本泥炭地(0.094±0.117) mg/(m2·h);同時CH4、CO2通量有明顯的時間變化特征,通量最大值分別出現在2011年的7-10月和2012年的5-7月,而后降低并維持相對穩定的變化趨勢;5 cm地溫、氣溫、地表溫度及箱內溫度與4種類型濕地CO2通量呈極顯著正相關關系(P<0.01),與高山濕地CH4通量均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P<0.05),與其他3種濕地類型CH4通量的相關性均較差,但與4種濕地類型N2O通量無顯著相關性;尕海草本泥炭地、沼澤濕地、高山濕地和亞高山草甸4種類型濕地的溫室效應貢獻潛力依次為35.311,13.520,34.816和30.236 t CO2/(hm2·a), 沼澤濕地能夠顯著降低溫室效應。
關鍵詞:尕海濕地; CH4通量;CO2通量; N2O通量
DOI:10.11686/cyxb2014350http://cyxb.lzu.edu.cn
馬維偉,王輝,李廣,趙錦梅,王躍思. 尕海濕地CH4、CO2和N2O通量特征初步研究. 草業學報, 2015, 24(8): 1-10.
Ma W W, Wang H, Li G, Zhao J M, Wang Y S. A preliminary study of carbon dioxide, methane and nitrous oxide fluxes from the Gahai wetland. Acta Prataculturae Sinica, 2015, 24(8): 1-10.
收稿日期:2014-08-21;改回日期:2014-11-03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31260155),高等學校博士學科點專項科研基金聯合資助課題(20126202110006),草地農業生態系統國家重點實驗室2014年度開放課題和甘肅省教育廳項目(2014A-057)資助。
作者簡介:馬維偉(1980-),男,甘肅靖遠人,講師,博士。E-mail:maww@gsau.edu.cn
通訊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lig@gsau.edu.cn
A preliminary study of carbon dioxide, methane and nitrous oxide fluxes from the Gahai wetland
MA Wei-Wei1, WANG Hui1, LI Guang1*, ZHAO Jin-Mei1, WANG Yue-Si2
1.CollegeofForestry,GansuAgriculturalUniversity,Lanzhou730070,China; 2.InstituteofAtmosphericPhysics,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029,China
Abstract:A study has been undertaken to estimate fluxes of the greenhouse gases carbon dioxide (CO2), methane (CH4) and nitrous oxide (N2O) in wetlands, to understand the effects of temperature factors on these processes and to estimate global warming potential (GWP). Using static chamber techniques, we measured CH4, CO2, and N2O fluxes from four wetland types in Gansu Gahai Wetlands, China, from July 2011 to July 2012. The results showed high variations in CH4, CO2and N2O fluxes between the four wetlands, with the smallest values in the subalpine meadow (-0.014±0.126 mg/m2·h), marsh wetland (137.17±284.51 mg/m2·h) and mountain wetland (-0.008±0.022 mg/m2·h) respectively. The highest values of CH4, CO2and N2O fluxes were in marsh wetland (0.498±0.682 mg/m2·h), mountain wetland (497.81±473.09 mg/m2·h) and herbaceous peat (0.094±0.117 mg/m2·h) respectively. CH4and CO2fluxes varied seasonally. Maximal fluxes occurred between July-October 2011 and May-July 2012, then decreased and remained relatively steady, with some slight fluctuations during the winter and thawing or freezing periods. Further analysis showed that air temperature, soil temperature (at 5 cm), surface temperature and temperature inside the box were highly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CO2flux from the four wetlands. These variables were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CH4flux from mountain wetland but not from the other wetland types. They were significantly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N2O flux from all four wetland types. The GWP estimates were 35.311, 13.520, 34.816 and 30.236 t CO2/(hm2·a) from herbaceous peat, marsh wetland, mountain wetland and subalpine meadow respectively. These results show that marsh wetland could significantly decrease the emission of greenhouse gases from the Gahai Wetlands.
Key words:Gahai wetland; CH4fluxes; CO2fluxes; N2O fluxes
CO2、CH4和 N2O是大氣中最重要的3種溫室氣體,對全球氣候變化有著重要影響。由于人類活動的影響, 大氣中溫室氣體的體積分數分別比工業化以前增加了大約26%,148%和8%[1]。近年來研究表明這3種氣體對全球氣候變暖的貢獻率已超過90%[2],而其濃度增加是全球氣候變暖的主要原因。所以,近年來與其相關的土壤碳、氮損失備受關注。
濕地系統作為全球三大生態系統之一,雖然僅占地球陸地表面的一小部分(4%~6%)[3],但卻是溫室氣體的重要“源”和“匯”[4],且多數濕地是CO2的匯和CH4的源(濕地對全球CH4排放的貢獻高達15%~40%)[5-7],但濕地并不一致表現為碳匯,研究表明,一個濕地在某些季節和年份可能會由碳匯向碳源轉變[8-11]。相對于CO2和CH4的排放,自然濕地的N2O排放量相對較低,一般表現為弱源或者匯[12-13]。因此,目前對于濕地是溫室氣體的“源”還是“匯”問題還存在一些爭議。
若爾蓋高原位于青藏高原東緣,其上分布著面積最大的泥炭沼澤濕地,尕海濕地是若爾蓋濕地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年來,關于青藏高原的土壤碳儲量、土壤溫室氣體排放、土壤有機質周轉以及土壤養分等方面開展了大量的研究工作[12-13],但是目前很少有涉及青藏高原東北邊緣尕海濕地系統不同濕地類型溫室氣體排放的研究報道。因此,對尕海濕地不同濕地類型CO2、CH4和N2O的排放進行研究十分必要,而且這將有助于精確估計這一地區濕地的溫室氣體排放量。為此,本文擬通過對尕海4種典型濕地類型(高山濕地,沼澤濕地,草本泥炭地和亞高山草甸)主要溫室氣體CO2、CH4和N2O排放特征的研究,以便為客觀評價我國高寒地區自然濕地溫室氣體排放總量、控制溫室氣體排放及對高寒濕地保護與合理利用提供科學參考依據。
1材料與方法
研究區位于青藏高原東北邊緣碌曲縣境內的甘肅尕海-則岔國家級自然保護區(33°58′-34°30′ N,102°05′-102°29′ E),屬典型的高寒濕地,海拔3430~4300 m。氣候為高寒濕潤氣候,氣溫年較差較大,為19.6℃,年均溫1.2℃,年降雨量781.8 mm,年蒸發量1150.5 mm。土壤類型主要為暗色草甸土、沼澤土和泥炭土等,有機質含量較高。植被以瑪曲嵩草(Kobresiamaquensis)、圓穗蓼(Polygonummacrophyllum)、藏嵩草(Kobresiatibetica)、華扁穗草(Blysmussinocompressus)等草本植物為主。研究區內濕地面積43176 hm2,主要包括:草本泥炭地10429 hm2,高山濕地14882 hm2,洪泛地12281 hm2,永久性淡水草本沼澤、泡沼2780 hm2,永久性河流201 hm2[14]。研究區在試驗期間(2011年7月-2012年7月)具體氣溫變化如圖1。

圖1 2011年7月-2012年6月尕海濕地日平均氣溫狀況Fig.1 Daily mean air temperature in Gahai wetland during the period from July 2011 to June 2012
2011年7月選取濕地區內的草本泥炭地、沼澤濕地、高山濕地和亞高山草甸的4種代表性濕地作為實驗樣地,在每個實驗樣地的中心位置各布設1個定位觀測點,每個點設置3個重復來測定CO2、CH4和 N2O排放速率。具體濕地類型的基本情況如表1。

表1 濕地的基本情況
本實驗采用靜態暗箱-氣相色譜法測定CO2、CH4和N2O的排放通量。采樣箱由箱體(50 cm×50 cm×50 cm 四周和頂部密閉,外圍覆蓋保溫材料)和不銹鋼底座(50 cm×50 cm×10 cm) 兩部分組成。取樣前數天將底座底插入土中10 cm,安裝過程未對底座內植被進行干擾,整個采樣階段底座固定在試驗樣地保持不動,最大限度降低對植被和土壤內部的干擾。采集氣體樣品時,樣箱和底座之間用水密封。采樣箱外用泡沫包裹以確保箱內溫度變化不大,箱內裝有小風扇和溫度傳感器。取樣時間為9:00-12:00,取樣時在靜態箱封閉后 0,10,20,30,40 min,用注射器取氣后注入500 mL的鋁塑復合氣袋(大連光明化工廠生產)中儲存,兩周內在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研究所使用HP5890II氣相色譜儀分析氣體。CO2和CH4用離子火焰化檢測器(FID)檢測,N2O用電子捕獲檢測器(ECD)檢測。40 min內采集的5個氣體樣品濃度與采樣時間間隔存在線性相關關系,所有樣品的決定系數R2>0.95時被視為有效并被采用。氣樣采樣頻率為:2011年7-11月和2012年4-7月,每周采樣1次,2012年2、3月,每月15日采樣一次,2011年12月和2012年1月未采樣(由于這一時段氣溫太低,空氣濕度相對較大,注射器抽取氣體時很快結冰而無法工作,故未采集氣體樣品)。同時,原位同步測定氣溫、箱內溫度,5 cm地溫。
利用以下公式計算CO2,CH4和 N2O的排放通量:

式中,F為氣體通量(mg/m2·h),dc/dt為采樣時氣體濃度隨時間變化的直線斜率,M為被測氣體的摩爾質量,P為采樣點氣壓,T為采樣時絕對溫度,Vo,Po,To分別為標準狀態下的氣體摩爾體積、空氣氣壓和絕對溫度,H為地面以上采樣箱高。
利用各月CO2,CH4和N2O排放通量均值計算年排放量:
年排放通量(kg/hm2·a)=月排放通量均值(mg/m2·h)×12×30×24(h)×0.01
尕海4種類型濕地單位面積每年CO2、CH4和N2O的排放量通過每月的均值計算得到。應用One-wayANOVA法分析4種類型濕地CO2、CH4和N2O排放量的差異性,顯著性P<0.05變量的影響將被考慮。利用SPSS11.5 和MicrosoftExcel2003對數據進行處理分析。
2結果與分析
2.1.1CH4排放通量4種濕地的CH4排放明顯不同(圖2),在整個試驗階段,CH4排放量均值最大的為沼澤濕地(0.498±0.682)mg/(m2·h),最小的為亞高山草甸(-0.014±0.126)mg/(m2·h),且亞高山草甸CH4排放量表現為負值,說明亞高山草甸整體吸收大氣中甲烷;排放量居中的為高山濕地和草本泥炭地,分別為(0.157±0.298)mg/(m2·h) 和(0.233±0.790)mg/(m2·h)。

圖2 2011-2012年不同濕地類型的CH4排放通量Fig.2 Methane emissions in different wetland types during the period from 2011 to 2012 不同小寫字母表示各處理間差異顯著,相同字母表示處理間無顯著差異(P<0.05, n=27),下同。The different letters (a, b) above the box indicat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the same letters indicat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Kruskal-Wallis ANOVA test, P<0.05, n=27). The same below.
尕海4種濕地類型在整個試驗期間(2011年7月-2012年7月)CH4排放具有明顯的時間性變化特征(圖2)。其中,2011年7-10月和2012年5-7月CH4排放通量最高,而后降低并維持相對穩定的變化趨勢,但在冬季的冰凍和解凍期CH4排放通量有點輕微波動。除此而外,CH4排放通量從2012年5月份以后開始顯著增加,且2012年7月份的CH4排放通量顯著高于2011年7月。其主要原因是由于2012年7 月份區內降雨較2011年7月多,而氣溫及土壤溫度相對一致,致使CH4的產生和排放較大。
2.1.2CO2排放通量尕海4種濕地類型CO2排放通量差別較大(圖3),高山濕地CO2排放通量均值最大(497.81±473.09)mg/(m2·h),沼澤濕地CO2排放通量均值最小(137.17±284.51)mg/(m2·h),高山濕地CO2排放通量測定的最小值為負值,這是由于取樣時的隨機誤差導致。CO2排放通量居中的為亞高山草甸和草本泥炭地,值分別為(445.62±328.94)mg/(m2·h)和(453.29±427.72)mg/(m2·h)。
尕海4種濕地類型CO2排放通量在試驗期間(2011年7月-2012年7月)具有明顯的時間變化特征(圖3),且與CH4排放通量相似,尕海4種濕地類型CO2排放通量較大值均出現在2011年7-10月和2012年5-7月,即濕地植物生長季,10月份進入非生長季后,隨著植物的不斷干枯,CO2排放通量明顯降低,且2012年7月份的排放通量與2011年的7月基本一致,整個試驗期間CO2排放通量呈“U”型變化規律。除此而外,尕海濕地CO2排放通量從2012年7月份以后開始顯著增加,反映了植物生長狀況對CO2排放有重要影響。

圖3 2011-2012年不同濕地類型的CO2排放通量Fig.3 Carbon dioxide emissions in different wetland types during the period from 2011 to 2012
2.1.3N2O排放通量在尕海濕地,從亞高山草甸到沼澤濕地,N2O的排放通量變化顯著(圖4),N2O排放通量最大值出現在草本泥炭地,為(0.094±0.117)mg/(m2·h),最小值出現在高山濕地,為(-0.008±0.022)mg/(m2·h),N2O排放通量居中的為亞高山草甸和沼澤濕地,排放通量分別為(0.033±0.037)mg/(m2·h)和(0.002±0.016)mg/(m2·h)。圖中N2O通量為負值說明亞高山草甸吸收大氣中N2O;其他濕地類型N2O通量均為正值,說明其他3類濕地向大氣中排放N2O。

圖4 2011-2012年不同濕地類型N2O排放通量Fig.4 Nitrous oxide emissions in different wetland types during the period from 2011 to 2012
尕海4種濕地類型在試驗期間(2011年7月-2012年7月)N2O排放無明顯的時間變化規律(圖4)。4種濕地類型N2O排放通量顯著低于CH4排放通量,且N2O排放通量呈現較大的波動性變化。具體表現為,草本泥炭地在實驗期間N2O排放通量呈波動性3個峰值的單峰變化趨勢,即2011年9月,2012年2月和4月N2O排放量最高,且波動性較大,其他時段均較低,甚至出現吸收;亞高山草甸N2O排放量為先增加后降低的單峰變化趨勢,在整個試驗期前均向大氣中排放N2O;沼澤濕地和高山濕地N2O排放量相對變化趨勢較為穩定,這兩類濕地N2O排放相對較低,甚至有好幾個月表現為吸收過程。
尕海4種濕地類型的CH4、CO2和N2O年排放通量(2011年7月-2012年7月)差別較大。沼澤濕地的CH4年排放通量最大,為30.144kg/(hm2·a),亞高山草甸最小且為負值,為-1.805kg/(hm2·a),高山濕地的CO2年排放通量最大,為3.504×104kg/(hm2·a), 沼澤濕地最小,為1.237×104kg/(hm2·a),而草本泥炭地的N2O年排放量最高,為9.549kg/(hm2·a),高山濕地最小,為-1.341kg/(hm2·a)。由此看出,沼澤濕地增加了CH4的年排放通量,而降低了CO2年排放通量,高山濕地增加了CO2的年排放通量,降低了N2O年排放通量,草本泥炭地顯著的增加了N2O年排放通量。
結合IPCC第二次全球變暖潛勢值(globalwarmingpotential,GWP),CO2、CH4和N2O的GWP值依次為1、21和310,草本泥炭地、沼澤濕地、高山濕地和亞高山草甸(本實驗為2011年7月-2012年7月)的溫室氣體GWP值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溫室效應貢獻潛力(3種氣體換算為CO2的總和)依次為35.311,13.520,34.816和30.236tCO2/(hm2·a),沼澤濕地能夠削弱尕海濕地系統的溫室效應貢獻潛力。

表2 2011-2012年不同濕地類型溫室氣體的排放量及GWP值
對4種濕地類型氣體通量和各溫度因子相關分析表明,除高山濕地CH4通量與5 cm地溫和箱內溫度呈顯著正相關(P<0.05),與地表溫度、箱外氣溫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外,其他3種濕地類型CH4通量與各溫度因子的相關性均不顯著(表3)。沼澤濕地CO2通量與5 cm地溫呈顯著正相關,而與其他溫度因子相關性均不顯著,但其他3種濕地類型與各溫度因子均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此外,除沼澤濕地的 N2O 通量與箱外氣溫、地表溫度、5 cm地溫呈顯著(P<0.05)或極顯著(P<0.01)負相關,高山濕地N2O通量與地表溫度、箱外氣溫呈顯著正相關(P<0.05)外,草本泥炭地、高山草甸的N2O通量與各溫度因子相關性均不顯著。
3討論
目前,人們對北半球溫帶和寒帶泥炭地溫室氣體排放做了大量研究, 但關于其他濕地類型溫室氣體排放的研究較少。本研究分析了尕海濕地系統4種濕地類型(不僅僅是泥炭地)單位面積每小時、每年CO2,CH4和 N2O的排放狀況,這4種濕地類型具有相同氣候條件,但土壤、植被特征不同(表1)。

表3 溫度與CH4、CO2和N2O 通量的Pearson 相關性分析
**P<0.01; *P<0.05.
CH4排放存在明顯的空間性,濱海沼澤研究發現在1~50 m的范圍內CH4排放明顯不同[15-16]。本研究也表明尕海濕地系統CH4排放具有明顯的空間變化(圖2),CH4排放最大值出現在沼澤濕地,而最小為亞高山草甸。尕海沼澤濕地CH4通量的最大值遠遠低于同區域青藏高原的沼澤濕地,其排放量為0.556~14.450 mg/(m2·h)[17-18]之間,而排放量的最小值為負值,這說明尕海濕地系統的亞高山草甸吸收大氣中CH4,能夠降低大氣中CH4濃度。本研究和前人對高山苔草(Carexinfuscatevar.gracilenta)的研究結果一致,研究都認為亞高山草甸是大氣中CH4的匯[19-21],類似研究結果也出現在平原地區的草甸系統[22-23]。但本研究中草甸對CH4的吸收值遠遠高于青藏高原吸收值0.008 mg/(m2·h)[21]。研究表明,在尕海濕地系統,只有亞高山草甸是CH4的匯,其他3種濕地類型均是CH4的源。前人研究表明濕地通常有助于增加大氣中的CH4[3,24],本研究也表明自然濕地通常為CH4的排放源。
尕海濕地生態系統CO2排放通量有明顯的空間變化特征(圖3),研究表明,本區沼澤濕地生態系統呼吸通量最小。尕海濕地生態系統呼吸通量的標準偏差為(384.06±407.83) mg/(m2·h),范圍在-47.76~1613.76 mg/(m2·h)之間,這遠遠高于青藏高原高寒濕地生態系統呼吸通量(范圍為-5.28~10.8 mg/m2·h)[25]。
尕海4種濕地類型N2O的排放具有明顯的差異性(圖4),研究表明,N2O排放通量最大值出現在草本泥炭地,為(0.094±0.117) mg/(m2·h),本研究尕海泥炭地N2O排放通量顯著低于北方森林排水泥炭地(0.45 mg/m2·h)、歐洲泥炭地(1.00 mg/m2·h)及愛沙尼亞泥炭地(0.39 mg/m2·h)[26-28]。然而,最小值出現在高山濕地,為(-0.008±0.022) mg/(m2·h),這是由于高山濕地土壤N2O產生量受到有機氮含量和有效性的影響,一些研究成果已證實C/N能夠很好地預測N2O的通量[29]。此外,本研究中N2O的通量值有時較小或為負值,這表明尕海濕地不會總產生N2O或消耗大氣中N2O,這與Hayden和Ross[30]對美國佛蒙特州泥炭地研究結果相似。
3.2.1溫度對溫室氣體排放通量的影響研究時段內,環境因子變化較為明顯的是溫度(氣溫、地表溫度、5 cm地溫和箱內溫度)。溫度對CH4、CO2和N2O的排放有一定的驅動作用,但不是唯一的驅動因素,土壤溫度和土壤水分均有可能成為影響土壤呼吸變化的主導因子[31]。在2011年9月-2012年5月,尕海濕地氣溫變化較小(圖1),導致CH4和CO2的排放相對穩定(圖2,3,4)。
溫度在CH4的產生和排放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一是土壤溫度直接影響土壤微生物的活動,包括CH4產生和氧化過程中所涉及的一系列微生物菌群的數量、結構和活性;二是對土壤中CH4的輸送也有明顯的影響。研究時段內,研究區內不同類型尕海濕地CH4通量在生長季節明顯高于非生長季節。由于生長季地表溫度相對較高,可能增強了CH4氧化菌的活性,引起CH4產生量的增加,使得CH4排放通量較大,這和前人研究結果一致[32-33]。
CO2排放量與氣溫和土壤溫度均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表3),研究時段內,尕海不同類型濕地CO2通量在生長季節明顯高于非生長季節,這是由于4月以后,氣溫逐漸上升(表1),植物生長逐漸加快,土壤微生物活動逐漸加強,使得尕海濕地生態系統呼吸速率呈現逐漸升高;在7月至8月,水熱條件均達到最佳狀態,植物進入旺盛生長階段,微生物活動強烈,使得呼吸速率達到最高水平的趨勢,因此CO2排放量在這個階段達到最高值,這與許多研究結論一致[8,34]。研究發現溫度因素對CO2排放量的季節變化有顯著的影響,很多研究認為土壤溫度能夠很好解釋CO2排放量[27-28,35]。
在4種類型濕地中,N2O排放量隨氣溫和土壤溫度的升高無明顯變化規律。研究發現除高山濕地N2O通量與地表溫度、箱外氣溫呈顯著正相關外(P<0.05),草本泥炭地、高山草甸的N2O通量與各溫度因子的相關性均不顯著,這說明溫度對N2O的排放影響較弱,其他因素可能在N2O排放過程中發揮了更為重要的作用,進而掩蓋了溫度變化的影響,這些因素可能是水分、植被以及沉積物基質狀況等。
3.2.2水分對溫室氣體排放通量的影響土壤水分是控制生物(異養微生物和植物)產生CO2的最重要因子之一,同時也是控制厭氧環境條件下CH4,N2O產生與排放的關鍵因素,它直接影響O2可利用率、氣體擴散速率和微生物活性,并間接影響與氣體產生相關的土壤pH值、氧化還原電位等因素,最終影響到氣體的產生與擴散[36]。在本研究的草本泥炭地、沼澤濕地和高山濕地中,由于這3類濕地常年積水或季節性積水,導致其CH4年排放通量明顯高于高山草甸,這是由于產甲烷菌群落對底物中還原狀態變化非常敏感,導致土壤條件或者微生物群落機構和動態的不同。而對于水分和CH4排放通量相關性,由于實驗中未測定水分含量,故無法做出正確的定性分析。對于CO2排放通量,本研究發現沼澤濕地較小,這是由于沼澤濕地水分含量較大,但植被較少,而本研究CO2排放通量主要包括植物呼吸和微生物呼吸的CO2,所以植被水分對其影響較小。另外,許多研究表明,濕地的N2O釋放與土壤含水量呈正相關[37-39],本研究也得到類似的研究結果,但本研究中高山濕地與土壤水分呈負相關,這可能與不同研究濕地類型的環境狀況有關。
3.2.3植物對溫室氣體排放通量的影響植物對溫室氣體排放具有重要的調控作用,在泥炭地中的研究表明植被對CO2、CH4和N2O排放通量有潛在的控制作用[26],這是由于植物殘體能夠增加土壤有機物的有效性和反消化作用。植物呼吸本身就是土壤-植物系統呼吸的重要組成部分,凋落物的分解和根系分泌物都會影響土壤呼吸;植物對CH4和N2O產生與排放的影響主要通過以下途徑:1)植物根系及分泌物等影響土壤相應氣體產生菌的活動;2)植物自身產生或吸收氣體植物起到了導管作用,將土壤產生的氣體排放到大氣[40]。本研究發現,CO2年排放通量為:高山濕地>草本泥炭地>亞高山草甸>沼澤濕地,這與研究濕地類型植被蓋度(表1)的排序恰好一致,說明植被蓋度是控制尕海濕地CO2排放通量的主要因素。在本研究中,高山濕地和草本泥炭地水分條件與植被條件相似,致使CH4排放通量較接近,但草本泥炭地年排放通量稍微高于高山濕地,這可能與土壤基質有關。植物對N2O的吸收與排放早有報道[41],尕海濕地系統N2O排放的形成可能也與4類濕地植物種類本身對N2O的吸收與排放有關,但4類濕地中的植物是如何影響N2O的吸收或排放,以及這些過程與哪些代謝活動有關,仍需進一步深入研究。
4結論
尕海濕地系統CH4和CO2排放通量具有明顯的時空差異性。從空間上看,在4種濕地類型中,沼澤濕地CH4排放量最大,亞高山草甸最小;高山濕地CO2排放通量最大,沼澤濕地最小。從時間上看,4種濕地類型CH4和CO2排放通量均在2011年7-10月和2012年5-7月的最高,而后降低并維持相對穩定的變化趨勢,但在相同時段,沼澤濕地CH4高于其他濕地類型,高山濕地CO2通量高于其他濕地類型。
尕海濕地系統N2O排放通量存在明顯的空間差異,N2O排放通量最大的為草本泥炭地,最小的為高山濕地,且僅高山濕地均值表現為吸收N2O。4種濕地類型N2O排放無明顯時間變化特征,N2O排放通量均顯著低于CH4,排放通量呈現較大的波動性變化。
氣溫、地表溫度、5 cm低溫和箱內溫度與尕海濕地生態系統CO2排放通量呈極顯著正相關關系,與CH4排放通量均存在一定正相關,但對N2O無明顯影響。
沼澤濕地增加了CH4的年排放通量而降低了CO2年排放通量,高山濕地增加了CO2的年排放通量而降低了N2O年排放通量,草本泥炭地顯著的增加了N2O年排放通量。草本泥炭地、沼澤濕地、高山濕地和亞高山草甸溫室效應貢獻潛力依次為35.311,13.520,34.816和30.236 t CO2/(hm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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