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本庭
幾天前,同學阿周的兒子十周歲生日,我?guī)е畠喝グ⒅芗依镔R喜。席間見到幾位久未謀面的同學,就有點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酒自然喝得有些高。宴后架不住一幫同學的邀請,一塊直奔某位同學家小聚,這也算是朋友們見面的一場小狂歡吧。
有孩子帶在身邊,她不停地在我身邊鬧,讓我不能盡興。我打電話喊來老婆,本來她的任務是把孩子接走,但同學的夫人硬是將我老婆留下來嗑瓜子拉家常。為了讓我們徹夜娛樂,熱情的主人還給我妻子和孩子備好了寬敞的房間。
這下我無后顧之憂,我們邊玩牌,邊聊些同窗往事以及逸聞趣事,不覺已是凌晨。夜深了人也困了,大家一致同意休戰(zhàn)。人多,主人沒這么多床,大家也只好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了。
雖然很晚了,想著同學的沙發(fā)還是不及自家的床暖和,于是不顧同學的挽留,獨自騎車回家,也就20分鐘的車程。遠遠的就見家中的燈還亮著,心想可能是妻出門時忘了關燈。我剛進門,母親的房門也打開了。“兒子呀,你怎么才回來?”母親穿著睡衣急急出來了。“您怎么還沒睡啊,都凌晨一點多了。”母親一向是早睡早起,今天的行為真讓我有些大惑不解。“你們沒回來,我哪睡得著,又沒個電話回來。”母親還說,她整晚都在門前盼著,怕我喝多了有個意外。她上床躺下后,卻怎么也睡不著,只好豎著耳朵聽著外面,一聽到有腳步,就以為我們回來了,急忙出去看。
母親的話讓我心里澀澀的,想母親這一晚上,不知該披衣起床多少次。母親不識字,不知道如何打我們的手機,見我們這么晚不歸,心中該多忐忑不安。“回來就好了,早點睡吧。”此時母親的臉上已舒展了很多,而我卻是既愧疚,又自責。
這世上,最牽掛自己的就是母親啊。只要母親在,這盞燈就永遠為你亮著,每當想起,心中倍感溫暖與幸福。
(摘自《勞動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