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蕩氣回腸的抗戰“史詩”
——寫在重大革命歷史題材影片《百團大戰》公映之際

文/喬忠杰付一舟馮雪

令人蕩氣回腸的抗戰“史詩”
——寫在重大革命歷史題材影片《百團大戰》公映之際

文/喬忠杰付一舟馮雪

火紅八月，匯聚火的色彩，抒寫詩的激情。

隨著抗戰勝利70周年紀念日的來臨，影視界迅速掀起陣陣紀念熱潮。在眾多的抗戰影視作品中，重大革命歷史題材影片《百團大戰》作為一部“重頭戲”，令人矚目，也讓觀眾期待翹首。

藝術創作：倉促不湊合

作為一部氣勢恢宏的藝術作品，影片《百團大戰》從拍攝到制作完成，僅用4個多月時間，加上前期的劇本創作和選景準備，總共才7個月零7天，這個創作速度令人無法想象，就連演藝界的很多資深導演和制片人也驚呼“不可思議”。

影片雖屬于非常態下的創作、非常態下的進度，但對于“勇猛頑強、能打硬仗”的八一廠創作團隊來說，他們沒有因此而湊合將就。他們把完成任務作為黨委的“核心”工程，提出了“用抗戰精神拍攝抗戰影片”，在突擊中尋求新突破。

這種“不將就”首先體現在劇本創作上。影片的編劇之一、曾創作過50余部劇本的劇作家劉英學告訴筆者，類似題材涉及大量的歷史資料，劇本創作一般不少于一年時間，而這部影片劇本從無到有、從初稿到定稿，不到半年時間，從主筆過《建國大業》《建黨偉業》的編劇董哲撰寫的3個版本，到自己參與創作的6個版本，他們通宵達旦地改了20稿，僅大的改動就有5次。國家廣電總局電影局張宏森局長、電影總局電影劇本規劃策劃中心主任蘇小衛也親自動手，從情節、邏輯到臺詞、畫外音都反反復復的修改完善，每次修改后都要接受專家審看。

在攝制中，影片的創作團隊也始終貫穿了這一指導思想。比如對于關乎影片成敗的戰爭戲拍攝，每場戲導演都制定詳細的“作戰計劃”，進行“幻燈推演”，在前一天組織所有主創用投影把第二天的仗“打”一遍，包括鏡頭怎么走，演員怎么進，道具怎么擺，都要搞得一清二楚。“整體怎么打”明白之后，進行現場的具體布局和演練，再利用四五個不同的機位同時拍攝，來實現一次性的槍炮、煙火，獲得多個鏡頭。

對每個場景拍攝，他們都付出了很多的辛苦。導演寧海強講述了一個小“插曲”：在拍娘子關“搬道岔”戲時，一場百年不遇的大風沙襲來，能見度只有四五米。當時所有人都來勸他“撤吧，撤吧”，而寧導卻坐在臺子上看著對講機上的沙子呼呼地刮，一動不動的對大家喊“別著急、別著急”。就這樣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風沙停了，天空中果然出現了他所需要的燦爛霞光。大家欣喜的拍攝完，都開玩笑地說他“天上有人”。影片從劇作到拍攝，再到成片，其間像這種對藝術執著追求的例子還有很多，探究其動力源泉，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要讓自己不心虛，讓同行看著無挑剔，讓對手、敵人看著能夠服氣。”

劇情構思：層次有細節

作為首部反映著名的百團大戰的電影作品，首先在題材上就比較特殊。編導們在情節設置上，緊緊圍繞“大事不虛，小事不拘”，突出戰略、戰役、戰斗三個層面進行精心設計：

在戰略層面上，寫了延安黨中央毛澤東、朱德、張聞天對百團大戰的肯定，當百團大戰取得“娘子關”戰役的勝利，黨中央還電告彭德懷“像這樣的大仗再打幾個，來擴大百團大戰的影響”；還寫了陪都重慶的蔣介石抗戰立場的動搖，當得知八路軍百團大戰取得初步勝利后一臉的震驚和一言不發。特別是寫了在中國最危難的時刻，“百團大戰”的全面勝利極大地鼓舞了全體中國人民乃至世界人民的抗戰士氣，起到了振奮人心，阻止國民黨投降的作用。同時對整個世界反法西斯戰爭格局，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戰役層面，影片的開頭就是棗宜會戰，張自忠將軍在宜城一帶被日軍包圍，他登山督戰，指揮余部與敵拼殺，在長山山坡下身中數彈，壯烈殉國，以此來表達國民黨的正面戰場。他們還寫了彭德懷、左權等八路軍高級指揮員用獨特的戰略思維和戰役指揮智慧來對付日軍，選擇用“大破襲”的戰爭理念，破壞日軍的交通線、鐵路線，把日軍主力部隊牽制在華北地區，使日軍無法再繼續推進。在雙方高層對決中，他們還寫了彭德懷與多田駿之間的殊死較量。

在戰斗層面上，主要寫了日軍“以鐵路為柱、以公路為鏈、以碉堡為鎖”，實施“囚籠”政策。為打破日軍的封鎖，八路軍將士拔掉敵人的碉堡、據點，炸毀鐵路、橋梁、公路，使日軍的交通線陷入癱瘓。在戰斗中，軍民血肉相連，同仇敵愾，人民群眾紡線、織布、做鞋、救傷員、送彈藥，對八路軍給予了全力支持。同時也寫了干群之間的親情、官兵之間的真情及縣游擊隊長梁山與后加入八路軍的姚尚武之間若隱若現的愛情。

在具體細節上，主創們還創造性地設計了戰爭的“高潮點”“煽情點”“人物點”。如步槍打不了裝甲車，改用敵火車頭撞；鐵路上敵我雙方爭道岔，最后達到相撞的戲劇高潮；八路軍戰士沖進大倉庫，給日本女人和小孩吃饃，卻被伏擊的日本軍人打死；八路軍老戰士裝扮成漢奸，為救炮樓里的老鄉犧牲，等等。這些有創意的情節，都賦予了影片以質感，給觀眾以看點。

人物刻畫：圓潤接地氣

影片以戰爭為背景，以彭德懷元帥為主線，通過上至毛澤東、彭德懷、朱德，下到共產黨八路軍姚尚武、梁山、黃之政、王大敢、馮師傅等，將每個人物形象都塑造得圓潤飽滿、鮮活接地氣。

彭德懷本身就是一個富有傳奇、鮮明個性的人，主創們邀請著名表演藝術家陶澤如飾演這一角色，讓他身上始終承載著一種壓力。從大沙盤前到戰場上，隨著他同多田駿較量的深入，給他的這種壓力不斷地增加，直到關家垴戰役的爆發，才得到釋放。陶澤如的表演十分到位，將彭總那種“誰說也不聽，我就是要干到死，將你打得個七零八落、稀里嘩啦”的血性和個性演得淋漓盡致。

劇中的八路軍副參謀長由出演過多部影視作品、獲得過“華表獎”影帝的劉之冰飾演。正如他自己所說，隨著對左權將軍的一點點走近，他發現自己“無法創作這個人物，只能利用自己的不斷學習去復制，感受我們英雄父輩心中的豪情和果敢”。事實上，作為一名軍人和優秀演員，他的表演信手拈來，收放自如，將一個儒雅、睿智、大度的八路軍將領活脫脫地展示在屏幕上。

另外，劇中還虛構了梁山、姚尚武、王大敢、啞巴、柱子、馮師傅等眾多的小人物。他們代表了廣大的八路軍戰士和敵后人民群眾。由青年演員吳越飾演的梁山是一個很有血性、很實干的“女漢子”，也是那個年代千千萬萬個中國婦女的典型代表。吳越依靠自己的演技和理解，去挖掘主人公的情感、性格，成功地飾演了這一角色。

劇中的姚尚武是一個頗有經歷的角色。他是黃埔軍校炮兵出身，在張自忠將軍手下當上尉連長。部隊打散后，他回到家中，看到妻子和家人被日本鬼子殺害，就參加了八路軍。青年演員印小天準確把握這一角色，從純粹為了個人“復仇”到感受與國民黨軍隊的不同，到看到中華民族的希望，隨著劇情的遞進，劇中的“他”一步步實現從一名國民黨軍到一名八路軍的轉變。

另外，鄧超飾演的張自忠、袁滿飾演的王大敢、趙中華飾演的柱子、曹凱飾演的黃之政、郜峰飾演的啞巴，以及幾位日本籍演員的表演，也都可圈可點，給觀眾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戰場布局：恢宏顯張力

“百團大戰”是由無數個戰斗組成，仗不僅打得多，而且打得大，但一部影片不可能都把這些戰斗表現出來。為此編導們重點寫了三個有代表性的戰斗，即娘子關車站戰斗、西營塢戰斗、關家垴戰斗。這些戰斗，首先是在布局上各有特點。如娘子關車站之戰，戰斗一開始，日軍就設下騙局，用掛有紅十字標志的列車作為增援部隊的運輸車，當晉察冀軍區團長黃之政帶領主力部隊靠近時，列車上的日軍突然發起偷襲，致使八路軍戰士傷亡慘重。八路軍及時機智應對，把日軍重裝備和油庫先打掉，把鐵軌扒掉，使日軍無法進行增援。遭遇日軍的鐵軌裝甲車后，緊急關頭，又利用火車頭把日軍鐵軌裝甲車撞毀。

攻打西營塢則主要是炸炮樓、拔據點。八路軍派出假偽軍深入敵駐地查看地形，了解日軍兵力部署情況。在此基礎上，先是智取一個炮樓，搶占制高點，監控打擊另外兩個炮樓，再派出突擊隊實施攻擊，里應外合，把敵人圍堵在糧倉內全部殲滅。

相對于前兩場戰斗，關家垴戰斗則是攻防戰。日軍占領了關家垴這個易守難攻的山頂有利地形，八路軍由于裝備落后，沒有重裝備，攻打起來十分艱難，人員也有重大傷亡。后來他們采取智取，在半山腰挖坑道，從里面埋設大量火藥炸彈，最后把整個山頭炸平，達到全部消滅日軍的目的。

其次是戰爭場面的恢宏逼真。為體現場面的“大”，美術置景充分利用現有空間和層次，強化環境氣勢造型和慘烈狀整體氛圍營造。如關家垴，面對偌大一個空靈山脈，他們把磚石、夯土、木料、瓦片、石條、荒草、麻包、坑道、棧道、彈坑等，在地勢起伏的山澗里進行藝術的再重組；再如黃涯洞兵工廠，他們突出“工業化”的造型陣勢，強化金屬質地道具陳設，形成疏中有密、高低錯落、動靜相宜的自然規模意境。為實現場景的“真”，他們在道具、煙火和炸點上大做“文章”。使用的數千套槍支、彈藥、大炮、卡車等，及一些特殊的道具，如鐵軌裝甲車、日式擲彈筒、國軍用PAK戰防炮、八路軍的辣椒彈，都按史料來復原，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在爆炸效果的營造上，區分飛機航彈、山炮、迫擊炮、手榴彈、擲彈筒等，使之產生不同的視覺沖擊力。這些都為影片的故事講述，有效地營造了真實的空間環境。★

責任編輯：方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