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瞳孔為另一只瞳孔療傷

張玉秋

夜，枯瘦

鎖骨通透

一根蓄謀已久的骨刺

拒絕曖昧停留

鋒利處，怒指咽喉

光芒，被五指遮擋

指甲血色噴涌

青筋夸張，黑暗處

一只瞳孔為另一只瞳孔療傷

左腳踩了右腳

你道歉并卸下左腳

替換了我那只破碎的右腳

從此 兩只左腳只會右轉

臺燈，有些憤怒，刺傷眼球

一只細細的筆在紙上畫來畫去

思維中斷血凝固

文字蹦跳著散去

一個句號怎么就成了突兀的固體

遮擋一種戰栗

臥室的窗欞上掛著一串紅辣椒

這樣的風景誰能遇到

熱烈溫暖

隔著紗簾

也能聽見她們與窗子之間的嬉戲

鼾聲，大分貝，在刻意掩蓋什么嗎

別否認，在這幅畫像前，你激動過

畫師的成功，在于通懂我們靈魂的秘笈

所以，每位在畫像前走過的人

都以為那是自己

別介意，在某天的夜里

廣場上矗立著一個新出爐的靈魂

而你，恰巧經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