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評價及類型劃分
李秀萍1, 竇學誠2
(1.綿陽師范學院商學院,四川綿陽 621000;2.甘肅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甘肅蘭州 730070)
摘要依據農業社會化服務的含義、發展的內部動力和外在條件,從農業經濟發展、農村社會進步及農業生產條件3方面構建了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主成分分析法對四川省135個縣域(縣、縣級市)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進行了測算評價。結果表明,四川省縣域發展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的總體能力較低,縣域間的差距很大,呈現出從成都平原區到丘陵區再到高原山區逐步遞減的格局。以測算出的農業經濟發展、社會進步和農業生產條件綜合指數為基礎數據,運用聚類分析法,將四川省縣域劃分為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最高型、較高型、一般型、較低型和最低型5個類型區,并分析了各類型區的主要特征。
關鍵詞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能力評價;分類
中圖分類號S-9
基金項目四川省社科聯學科專項(SC13XK19);綿陽市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點規劃項目(MY13ZD006) 。
作者簡介李秀萍(1974- ),女,甘肅民勤人,副教授,碩士,從事農業與農村經濟研究。
收稿日期2015-06-09
Development Capacity Evaluation and Type Division of Agricultural Socialization Service System of Counties in Sichuan Province
LI Xiu-ping1, DOU Xue-cheng2(1. Business College, Mianyang Normal University, Mianyang, Sichuan 621000; 2.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Gansu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730070)
AbstractBased on definition, inherent motivation and external factors,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bout capacity of developing agricultural socialization service for regions was built, consisting of 20 primary indicators, grouped into 3 agricultural sub-systems: agricultural economy development, rural social progress and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condition. Taking Sichuan Province as a case,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was carried out for 135 counties (or county cities) of the province with this index system. The result showed that totally the capacity of counties was relatively low, and there were obvious differences about the capacities among the counties, showing a decreasing pattern from the Chengdu plain areas to hilly areas to mountainous and plateau areas. Further, 135 counties were divided into five types of regions using hierarchical cluster analysis, and primary characteristics of each type of region were analyzed. Finally, some advices were proposed.
Key words County regions; Agricultural socialization service; Capacity evaluation; Type division

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是在家庭承包經營的基礎上,為農業產前、產中、產后各個環節提供服務的各類機構和個人所形成的網絡。農業社會化服務的內容十分寬泛,包括物資供應、生產服務、技術服務、信息服務、金融服務、保險服務,以及農產品的運輸、加工、貯藏、銷售等各個方面[1]。建立健全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是深化農村改革和完善農村經濟體制的重要內容,對促進區域農業現代化及經濟社會發展具有重要意義[2-3]。很多學者從全國和省域層面對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的現狀、存在問題以及發展模式等進行了深入的研究[1,3-6],近年來也有不少學者開始注重以農戶視角從微觀層面探討相關問題[7],而從縣域層次上的研究相對薄弱,大多是理論探討和定性描述,缺乏系統的定量評價研究。
四川省是一個農業大省、人口大省,區域經濟差異十分顯著;農戶生產經營規模小,生產標準化水平低,產品交易成本高,抵御市場風險、自然風險的能力較弱等問題困擾著其現代農業的發展。筆者在構建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評價指標體系的基礎上,以四川省135個縣市為例,對其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進行測算和綜合評價,并以測算結果為依據,對縣域進行類型區劃分,以期為各縣域有效推進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提供理論依據。
1四川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評價
1.1指標體系構建有學者認為,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的形成是一種制度安排,由生產環節全部歸農民自己操作到把一部分生產環節分離出去,交給越來越多的服務組織(或個人)去完成;規模經濟是農業社會化服務發展的內在動力;農民渴求、接受農業社會化服務完全是一種經濟行為,因服務能給他們帶來費用節約,從而使經營效益增加[8-9]。而要實現農業規模經濟則必需滿足一系列條件:一定面積的土地投入、農業技術進步、市場發育、農業產業化經營以及農業勞動力的非農化[8,10]。技術進步以及完備的社會制度帶來的對交易成本的節約是推動農業社會化服務的2個外部條件。技術進步對農業社會化服務的推動表現為:一是增加操作的可分性;二是使同一操作的最適生產規模增大,單位生產成本下降。完備的社會制度對交易成本的節約主要表現在:發達的交通、通訊設施和信息傳播渠道的多元化,可以大大降低農民獲取信息的費用;市場體系的健全,市場的充分發育,市場規則的普及可以大大減少談判、簽訂合同和監督執行的費用;完備的法律制度可以降低交易風險,等等。這些制度安排正好是社會資源所涵蓋的最主要內容。
可見,農業社會化服務的建設發展除了與各級政府提供涉農服務的能力有關外,更重要的是對農民自身而言愿意且能夠接受各項服務;影響新型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立的因素既有來自體系內部的因素,也有來自體系外部的因素;既有經濟因素、環境因素、服務主客體因素,也有制度因素和管理因素[11]。這就要求一個區域不僅要具有一定的經濟能力和社會資源來提供各項涉農服務,還要有一定的農業生產環境條件以確保服務起到良好效果。
基于以上分析,遵循科學性、可獲得性、全面性、代表性、動態性等原則,從農業經濟發展、農村社會進步及農業生產條件3個方面,選取了20項主要指標,構建了四川省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評價指標體系(表1)。

表1 四川省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評價指標體系
1.2數據收集該研究以四川省135個縣域(包括縣和縣級市)為研究區域,采用各縣域2013年統計數據,數據主要來源于2014年《四川統計年鑒》和各縣、市統計年報。
1.3數據處理及結果分析運用SPSS 13.0軟件,采用主成分分析法[12],對四川省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進行測算,結果見表2。

表2 四川省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評價結果

接下表
(1)農業經濟發展綜合指數。2013年四川省縣域農業經濟發展綜合指數為-0.848~2.956,指數最高的是雙流縣,最低的是美姑縣。在135個縣域中,農業經濟發展綜合指數值大于0.9的只有6個縣市,分別為雙流縣、郫縣、新津縣、西昌市、廣漢市、什邡市;綜合指數大于0.5的縣僅為22個,占總量的16.3%;而綜合指數小于-0.1的縣達到74個,占總量的54.81%??梢姡拇ㄊ∞r業經濟發展水平在縣域之間的差距十分巨大,且整體上處于較低水平。農業經濟發展綜合指數位于前10位的各縣市中,有9個(除西昌市外)集中在成都經濟區;經濟發展排于后15位的各縣都分布在阿壩、甘孜和涼山自治州。
(2)農村社會進步綜合指數。四川省各縣域農村社會進步綜合指數為-1.176~2.933。其中,綜合指數較高(為0.8~2.9)的8個縣域中,5個為成都經濟區的強縣(雙流縣、郫縣)和縣級市(都江堰市、江油市、廣漢市),其余3個是西昌市、馬爾康縣和康定縣,分別為涼山州、阿壩州和甘孜州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綜合指數最低的18個縣域(社會進步綜合指數為小于-0.5)同樣無一例外都分布在阿壩、甘孜和涼山自治州。
(3)農業生產條件綜合指數。四川135個縣域的農業生產條件綜合指數為-1.142~1.554。其中,農業生產綜合指數較高(大于0.8)的8個縣域中,除了位于東南部瀘縣和宜賓縣外,其他6個縣均屬成都經濟區(中江縣、仁壽縣、廣漢市、三臺縣、安岳縣、羅江縣)。綜合指數最低(小于-0.5)的32個縣中除了樂山市的4縣(石棉縣、滎經縣、寶興縣、峨邊縣)外,其余的均分布在阿壩、甘孜和涼山自治州。
(4)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綜合指數。四川135個縣域的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綜合指數為-0.958~1.839。其中,綜合指數大于0.5的縣有11個,占縣域總量的8.14%;綜合指數在[0.3,0.5]區間的縣有17個,占總量的12.5%;80%的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綜合指數小于0.3, 51.85%的縣域綜合指數小于0。可見,四川各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的差距十分巨大,總體上處于較低水平。從地理區位看,從成都經濟區到川東南,再到川東北,最后為川西南、川西和川西北,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的能力呈現顯著的遞減態勢。
2四川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類型劃分
以計算出的各縣域農業經濟發展、農村社會進步以及農業生產條件綜合指數為基礎數據,采用聚類分析法[12],運用SPSS 13.0對四川省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進行聚類;依據聚類分析的結果,并綜合考慮不同縣域的區位條件、水熱組合、地形地貌等因素,對分類結果進行調整。將四川省135個縣域劃分為5類: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最高型、較高型、一般型、較低型和最低型,分類結果見表3。

表3 四川省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類型劃分
2.1最高型與較高型區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最高型與較高型區域共包括38縣市,其中23個位于成都經濟區,3個分別為阿壩州、甘孜州和涼山州各州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所在地,其余的主要以靠近平原、大中城市、交通干線且農業條件相對優越的丘陵縣為主。成都平原地勢平坦,具有優越的灌溉條件——都江堰灌溉網,是全國著名的商品糧、油生產基地。該區立足于優越的光、熱、水、土等自然條件,充分利用其較為發達的社會經濟條件,抓住國家商品糧基地建設和農業綜合開發的機遇,調整優化農業結構,已形成了具有一定規模和特色的農業產業體系,擁有完善的農村科技服務體系,農業機械化水平較高,交通運輸、通訊、文教等農業基礎設施比較齊全[13-14],為農業生產提供了較為優越的條件。
2.2一般型區域該類型區包括48個縣市,覆蓋范圍較大,主要以丘陵縣為主(25個),還包括部分條件相對好的山區縣(15個)和民族縣(8個)。丘陵地區是四川重要的農業經濟區域,該區域地處平原與山區的過渡地帶,既可以吸納平原地區的資金、技術,又對山區經濟發展具有輻射作用。但總體上該區域農業自然資源稀缺,人地矛盾突出,人均水資源占有量為全省人均水平的10%左右,屬典型的資源型缺水地區,農村經濟至今基本都是以家庭為單位,以種植業為主的分散的農戶經營[15];丘陵地區坡地、山丘與谷地交叉分布,旱地和水田共存,并且旱地的臺位較多;地塊小且落差大,灌溉系統不配套,不適宜大規模的機械作業,農業機械化水平低,標準化生產少,產業化整體水平較低,農業科技有效供給不足,農業服務體系不健全[14,16]。
2.3較低型和最低型區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較低型和最低型區域包括49個縣,其中39個民族縣,10個山區縣,主要分布在阿壩州、甘孜州以及涼山州以及其他的少數民族集聚區。四川民族地區地質地貌復雜,多為高山、高原、山地,自然災害頻繁,生存環境惡劣,是民族地區貧困的主要原因和現代農業發展的主要障礙;自然條件及歷史等的原因,致使民族地區經濟基礎薄弱,產業化水平低,協調性差;農牧民綜合素質低,觀念封閉,接受科技知識、應用技術的能力差,難以應對日益激烈的市場競爭,收入水平低,自我積累與增長能力很弱,有限的能力和財力難以支撐現代農業發展需求[17]。此外,四川民族地區農村原有的基礎設施陳舊老化,新增的生產性基礎設施、服務性基礎設施、流通性基礎設施嚴重不足[17-18],是制約其現代農業發展的主要瓶頸。
3結論與建議
以農業社會化服務的含義、發展的內部動力以及外部條件為基礎,從農業經濟發展、農村社會進步及農業生產條件3個方面構建了縣域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評價指標體系并進行了實際測算,評價結果能夠較客觀地反映研究縣域發展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及差異??傮w而言,四川省各縣市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能力較低;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和自然環境條件的差異致使各縣域提供農業社會化服務能力的地區差距非常大。因而,不同縣域發展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必須因地制宜多形式發展,并使各種服務組織相互補充、配合。對于建設能力最高型和較高型區域的各縣域,應注重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建設的全面化和多元化,并注意理順不同服務主體之間的體制關系,進一步提升服務能力和服務的有效性;對于經濟社會及農業生產條件相對較好的丘陵縣域和山區縣域,應積極引導,在有條件的縣域進行探索示范,輻射、帶動周邊區域;對于建設能力較低型和最低型區域的各縣域,一方面要加快發展經濟,促進社會進步,逐步提升其建設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的能力;另一方面要充分發揮政府在農業社會化服務中的供給作用和對非政府服務主體的引導、扶持和推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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