嘮叨（外二首）

陸新民

是飛機還是流星

在樓外刺耳的一聲叫里

黑把天地推遠

我豈能拉得回來

不要設想跑得很快

向地心狂奔

小小斗室里，我的眼

何其鈍。我是失敗的矛盾

一只瞎眼的馬蜂

伏在銀亮的纜索之上

它懷著一顆悲苦的心

它的尾巴耷著

閃著玻璃的光，在竹海

一如失控而輕率的風

林中

樹葉堆積，小路牽著

負離子的味道

啄木鳥以聲音隱匿自己

它不休息

我一直尋不見它

像出沒山寺的僧人

眉目不清

一些果子要落

沒有任何原則

饑餓在雪地中的烏鴉

抓痛了一個下午

我們在夕光中卸下翅膀

坡上的霧，發著依稀的綠

時間在播種，只是我們的身子太沉

屋內

這已不是那間大大的屋

書成堆，攻陷每一個角落

衣物落荒而逃，電腦萎縮

一個心智不全的孩子

掐滅幾排燈

空前的空曠啊

在我的眼前，秋后的蚊子

針管斷了，翅膀斷了

一股腐朽的味兒將我生生埋住

空寂在冊

它可能是安靜可能是邪惡

如同窗外的星光

隨心而動，時鳴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