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冷戰結束后,東西兩大對立解體,世界政治格局發生重大變化。日本與美國的同盟關系成為日本外交的核心。美日同盟關系雖然是冷戰的產物,并且在冷戰之后曾經有一段時間處于緩慢發展狀態,但從1995年至1996年開始得到進一步加強與深化。本文旨在分析冷戰后美日同盟發展的特征,從而反映出戰后日本外交目的。
關鍵詞:美日同盟;日本外交;特點
首先,日美同盟出現防衛合作全球化的特點。日美同盟現在已經超出雙邊合作的范疇,正由上世紀90年代中期確定的“地區性防衛合作”轉變為“地區性防衛”為主,“全球性防衛合作”為輔。1997年發表的新“日美防衛合作指針”使得日美同盟從保衛日本為主的保守型轉變為以介入沖突為主的主動型同盟。2006年2月19日的共同聲明中,日美共同戰略目標不僅包括亞太地區的12項內容,還有專門的全球的共同戰略目標。2004年12月的《日本防衛計劃大綱》把“與同盟的合作”作為實現其新的“綜合安全保障戰略”兩大目標的重要途徑之一,強調“必須繼續努力保持和加強日美同盟關系”,指出“日美安保體制和美軍的存在,今后仍將是日本防衛的一大支柱,同時,也是保持本地區穩定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并預測“今后在與國際社會共同合作的前提下進行日美合作的機會將越來越多”。由此可見,日美同盟已經從以日本基地換取美國保護的形式,轉變為日美聯合干預國際安全事務的工具和平臺,其全球化趨勢日趨明顯。
其次,日美同盟的合作范圍逐漸擴大,這主要表現在空間上的全球化和內容上的全面化。1999年的“周邊事態法”將日本自衛隊的活動范圍擴大到“周邊地區”。按日本政府的解釋,“周邊事態”并不是地理概念,而是著眼于事態的性質是否影響日本的安全。由此,其活動范圍將包括整個東亞地區,甚至擴展到馬六甲海峽通往中東的航線。2005年2月的“共同聲明”則明確宣稱“面對今日世界的挑戰而并肩合作”,兩國將共同推進阿富汗、伊拉克和廣大中東地區的國際行動、防止武器擴散及共同實施導彈防御系統,并在這些方面進行密切合作。日美同盟的安全合作范圍已經明顯超出了雙邊的范疇,擴展至整個亞太甚至全球范圍的熱點地區。在內容上,日美軍事合作逐步全面化,由原來的日本向美軍“提供方便”擴展到參與軍事行動
另外,日美同盟基礎上的合作也逐步走向法制化。1997年發表的新美日防衛指針進一步明確規定了雙方軍事合作的分工,形成了以美軍為“矛”、自衛隊為“盾”的明確分工、協調有致的聯合作戰體制。倒如,新防衛指針在“周邊事態”中,詳細規定了自衛隊與美軍的合作項目,其中包括救助活動及應付難民的措施、監視、警戒、提供情報、海上加油、物質輸送、運送武器彈藥、海上掃雷、檢查(現場檢查)不明船舶、營救非戰斗人員、搜查等等。為了保證指針具有實效性,日本政府在完成指針的修改后,著手擬定了相關的國內立法。1998年4月底,日本政府公布了《周邊事態措施法》、《自衛隊法修正案》和《日美相互提供物資和勞務協定修正案》等三部相關法案,并由國會參眾兩院于1999年得以通過,從國內立法的角度為日美同盟的迸一步強化提供了法律依據。2003年6月,國會通過了《武力攻擊事態法案》、《安全保障會議設置法修正案》和《自衛隊法修正案》等“有事法制”相關法案?!坝惺路ㄖ啤钡某雠_為日本自衛隊迅速有效地配合美國的軍事行動鋪平了道路,大大提高了日本政府的應急機制。為支援美國主導下的伊拉克重建活動,2003年7月,日本國會又通過了《支援伊拉克重建特別措旌法》。日本制定這些為美日防衛合作指針的實施創造國內法律根據的法案,是美日同盟體制得以進一步法制化的表現。
由美日同盟的特征可以看出,日本想要通過日美同盟保持良好的對美關系,繼而提升自己的國際地位,最終實現政治大國的目標。從上個世紀80年代中曾根首相提出政治大國戰略以來,力爭與其經濟力量相當的國際政治地位成為歷屆政府一致的戰略目標。日本意圖強化美日同盟,積極參與美國的全球戰略部署,協助介入國際事務之中,不斷增強自衛力量并擴大其對自衛范圍之外的全球和地區安全時態行使影響的能力,借助美國的力量提高自己的國際形象和地位。
其次,冷戰結束后,中國的發展壯大使日本當局有所顧慮。中日兩國的政治制度不同,價值觀、安全觀有所差異,對歷史問題認識上有深刻分歧,領土歸屬上有島嶼爭端,再加上交流不足、理解不夠、相互信賴度不高,這樣更加容易產生誤會,對對方產生防范心理。因此,日本一些勢力把“日美”同盟和“中國威脅論”相結合,試圖使美國與中國相互對立。基于此,日本把中國視為對日本在東亞地區的地位與利益的潛在威脅,把強化日美同盟視為保持對華戰略的最好手段。
當然,美日同盟不可能是完全意義上的同盟。關于同盟的關系與作用,羅伯特奧斯古德(Robert Osgood)認為一般可以分為四個并不互相排斥的方面。即對外權力的增加、國家內部的安全、對盟國的約束以及對國家秩序的影響。其中第一項是使同盟最基本、最顯而易見的功能;第三項功能的突出性僅次于第一項。同盟可以用來約束和控制盟國的行動。日本雖然從美日同盟中獲益頗豐,但同時也受到美國的牽制。例如,日本必須在美日安保體制的框架下發展一定的常規軍事力量,防止發展戰略軍事力量,包括核力量;日本軍事力量對美國海外軍事力量的支持也是出于美國的要求。同時,日本也與美國在亞太地區主導權上存在中分歧。日本也不可能完全寄希望于美日同盟來顯現外交目的。美日同盟還將長期存在,但是這僅僅是日本實現其大國地位的手段,因此,其同盟關系也不可能是永恒。
參考文獻
[1]于鐵軍:《國際政治中的同盟理論:進展與爭論》,《歐洲》1999年第5期
作者簡介
李航(1991-),男,河南許昌人,南京政治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中國國家戰略和對外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