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昂貴的裸女們

趙玉國

11月9日晚，在紐約佳士得“畫家與繆斯：20世紀藝術家晚間特拍”專場中，意大利畫家莫迪利安尼創作于1917年至1918年的《側臥的裸女》以1.704億美元的天價售出，約合人民幣10.84億元。這位年近百歲的“裸女”，由5位藏家經過長達9分鐘的爭奪，最終被來自中國上海的著名藏家劉益謙收入囊中。

隨著此畫的拍出，莫迪利安尼也因此成為繼畢加索、安迪·沃霍爾、弗朗西斯·培根、賈科梅蒂和愛德華·蒙克之后第六位躋身“上億美元拍賣俱樂部”的藝術家。

雖然拍出天價，但《側臥的裸女》仍不是世界上最昂貴的裸女畫。在今年5月11日舉行的紐約佳士得“展望過去”夜場拍賣中，畢加索的《阿爾及爾的女人（O版）》以1.794億美元成交，約合人民幣11.12億元。其實，有很多藝術家喜歡以人體作為創作素材，他們認為女人的身體擁有著豐富而耐人尋味的美感。我們不妨盤點一下世界上曾被拍出天價的那些“裸女”們，看看她們為什么那么貴。

被“裸女”眷顧的藝術家

《側臥的裸女》只是莫迪利安尼同類題材中的一幅，而他的每一幅“裸女”似乎都不廉價。其實，莫迪利安尼的作品在15年前的售價僅在500萬到1000萬美元之間，在他一生創作的350件作品中，“裸女”僅有約30幅。但就是這為數不多的“裸女”畫，讓莫迪利安尼一步步邁入天價畫家行列。

莫迪利安尼生前只辦過一次個展，這幅《側臥的裸女》是那次展覽的代表作。當時，畫廊櫥窗展出的裸體油畫吸引了眾多路人，警察到來之后要求畫廊立刻關閉展覽。而在過去的100年間，這件作品曾經在世界各地展出，其中包括了布魯塞爾美術館、阿姆斯特丹市立美術館、巴黎國家現代藝術博物館、倫敦泰特美術館、英國皇家藝術學院、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以及米蘭王宮，并且無數次出現在出版物上。在此次佳士得的拍賣目錄上隆重地介紹了這件作品，并且引用了奧斯卡·王爾德的喜劇《溫夫人的扇子》中的語句來形容這位藝術家：“他的故事就是一個潦倒詩人的人生。雖然生活窘迫，他卻在仰望星空。”他的裸女畫有著極強的現代意識，在風格和畫面表現上明顯區別于其他藝術家，畫面中的女性所表達出來的欲望非常鮮明，令觀眾遐想無限。近年來，收藏莫迪利安尼裸女畫的都是世界級的博物館和美術館，所以其品牌價值不容低估。

除了《側臥的裸女》將莫迪利安尼帶入億萬美元畫家行列，他的其他幾幅裸女題材作品也在拍賣市場有過不錯的成績。在2010年11月2日的紐約蘇富比“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間拍賣”專場上，他的《沙發上的裸女（羅馬女人）》以6890萬美元成交。這件作品還曾在1987年和1999年現身拍場，分別以717.9萬美元和1525萬美元成交。而紐約佳士得分別在2006年和2003年，以1420萬美元和2688.75萬美元將他的《維納斯》和《斜躺的裸女》拍出。

莫迪利安尼的一生只有短暫的35年，但他目前的作品價格卻在逐漸接近活了91歲的畢加索。雖說“物以稀為貴”，但看看他在市場中的成長歷程不難發現，他的大部分作品并沒有得到市場的青睞，反而是他筆下的裸女們似乎為他奠定了如今的地位。

天價“裸女”美嗎

雖然這些“裸女”價格不菲，但似乎她們并不是我們期待中的美女。拿莫迪利安尼來說，他喜歡把畫中女人的臉畫得長長的，脖子也經常被拉得長長的，這還不夠，裸女的美瞳還夸張到布滿整個眼睛，一個個別具風情的女子就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他的畫幅中。

這種表達美的方式似乎讓很多人無法接受，但略加了解畫家的人生境遇和當時所處的環境，或許就會對他產生一些同情和理解。莫迪利安尼在11歲時就患上了胸膜炎，之后又查出了肺結核，這在當時是無法治愈且傳染性極高的疾病。為了掩飾自己得了肺結核，避免因疾病影響自己的聲譽，他主動成了一個癮君子。在他35歲因病去世兩天之后，懷有他第二個孩子的女友珍妮也自殺身亡。莫迪利安尼的一生除了和病魔抗爭外，生活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巴黎也讓他的作品彌漫著濃濃的壓抑感。所以，欣賞最貴的女人，也要拾起一段不復存在的歷史時光。

莫迪利安尼最開心的日子，應該就是在巴黎和畢加索、安德烈·薩爾蒙等文藝圈名人“鬼混”的日子。而他的好友畢加索也同樣有很多以“裸女”為題材的作品成為天價藝術品，當然，這些女人也不是那么美。除了前文提到的《阿爾及爾的女人（O版）》拍出天價外，在2010年5月5日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上，畢加索的《裸體、綠葉和半身像》以1.06億美元成交，成為了當時全球最貴的藝術品。評論家們認為，這幅創作于1932年的作品并不是畫家的最高水平，是畢加索比較少見的作品。畫中的裸女被簡單的線條勾出，全身慘白，但似乎很享受被束縛的感覺。當時正值金融危機，對于買家來說，這樣一筆投資能抵御通貨膨脹和經濟不穩定的風險，它的經濟價值似乎遠遠大于審美價值。

畢加索的“裸女”其實還不是最“丑”的。2008年5月13日，英國畫家盧西安·弗洛伊德的《胖女裸睡圖》在紐約佳士得以3364萬美元拍出。畫面描繪的是一位身材臃腫、體重嚴重超標的肥胖女子，她慵懶地側臥在沙發上熟睡。連這幅畫的模特蘇爾也沒想到自己的裸體畫會賣得這么貴。

中國裸女畫也不便宜

世界上的裸女畫，不管其美與丑，卻不斷刷新著藝術品成交記錄。而在中國拍場，裸女題材的作品也不甘落后，買家對其也是青睞有加。

去年4月6日，在香港保利春拍“中國及亞洲現當代藝術”專場中，潘玉良創作于1946年的《窗邊裸女》以2000萬港元起拍，經過5輪競拍，最終以3000萬港元落槌，加上傭金后成交價達到3450萬港元，創造了其作品的價格新高。潘玉良的人體畫融合了寫實主義和表現主義兩種風格，充滿了深邃的東方情韻。該作用色大膽強烈，近于“野獸派”的風格，超越了純粹的模擬，甚至以主觀、表現性強的青綠色來描繪女體的陰影。畫面藉由原色的強烈對比與碰撞，把畫面分割成塊，呈現出瑰麗斑斕的視覺感受，讓人以一種積極熾熱的情緒感受著個體的生命力量，在拍場上受到藏家追捧也在情理之中。

在2011年5月30日舉行的羅芙奧春拍“現代與當代藝術”專場中，著名油畫家常玉的《五裸女》以8000萬港元起拍，最終被一位韓國買家以1.14億港元拍下，加傭金成交價達到1.28億港元，創造了當時中國油畫作品的最高成交價。《五裸女》是常玉最大幅的裸女題材作品，而且僅此一件，精彩度和稀有性都很高，頗具收藏價值。

看來，雖然文化背景不同，但裸女畫受到世界各地藏家的追捧，它特殊的審美意義也使其身價持續上漲。據悉，劉益謙的龍美術館將在2017年展出《側臥的裸女》，相信到時候又會引起無數關于裸女畫的話題，我們期待著一睹它的芳容。突然還想說一句：裸男們，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