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公共權力理性化作為當代國家在政治生活當中的關鍵面向,從其理性化要求對我國政黨關系相關問題進行探析,可提供更廣闊的視野與理論數據。而公共權力價值維度則凸顯出堅持黨領導所具有的必要性,只有在堅持黨領導下,才可以實現價值統一,因此,公共權力理性化要求推進憲政秩序建設以促進黨政關系和諧化與規范化發展。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5)08-0098-02
一、前言
現階段,社會的各個方面在加強權力的制約與監督中的呼聲越來越大,彰顯出我國在構建現代化國家時對于公共權力所具有的理性化訴求,而中共十八大則對這個訴求作出相關的積極回應,并強調加大權力運行監督與制約體系的完善力度,鼓勵權力規范化與公開化運行,實現黨務與政務的公開和司法等各個領域的辦事公開等機制,完善質詢與問責、責任審計、罷免及引咎辭職等機制,加強民主、黨內、法律及輿論等監督力度,讓權力真正地落實到每一個人身上。
二、公共權力在理性化中的主要維度
理性是個具有復雜性的歷史性概念,其有著本體、認知、價值及方法等多重理性內涵,其中,本體理性主要側重理性所具有的本體意義,重在對世界終極性本性問題的探討;認知理性主要側重理性所具有的認知功能,重在對人類如何認知世界的探討;價值理性主要側重理性所具有的倫理取向,重在超越性價值理想的目標選擇;而方法理性則主要側重理性所具有的方法特點,重在對怎樣發揮手段與工具作用的探討。
因理性內涵具有多重性,因此公共權力在理性化中主要體現于兩個維度中,一個為價值理性維度,也就是公共權力在正當情況下的理想化,也可以說其體現出來的價值原則與理想目標理性化。而理性化作為一個歷史發展的過程,其源自啟蒙運動當中所明確提出的理性原則,啟蒙是指開啟一個人對于自身所具有的蒙昧認知,讓其明白自身于這個世界當中存在的本質與主體地位,在自我認知與自信認識中有明確性,讓人不再按外在原則、秩序及權威來認識與規定自己,從而真正從自身的本性出發認知自己與理解自己,并認識世界,這一種真實本質則稱之為理性 [1]。西方在現代化民族國家的構建中主要從個體理性的本質出發,使得公共權力中所具有的正當性掙脫超越意識,以立足人的道德本性與自然本性為基礎,也就是人的天賦需要有自由和權力。
另一個維度是工具理性維度,也就是公共權力運作與架構的理性化,其主要體現在我國基本的政治秩序憲政結構中。而憲政結構包含兩個內容,其一為國家機構組成、運作方式及職權規則;其二為國家機構和公民關系準則。西方國家大多數尊崇自由主義的現政權三者分立和制衡,用權力來制約權力,確保公共權力得到有效制約和監督,從制度上盡量消除專斷權力和腐敗權力,同時針對于政府來說為有限的政府原則,其強調公共和私人兩者的邊界問題,也就是用社會來制約權力,并于公共權力不斷擴張的作用范圍中,確保公民和私人領域的自由,對于公民來說,則為公民義務與權力的履行與實現,也就是通過普選制、政黨制及代議制等來讓公民實現政治表達、參與、監督等權力,明確公民的法定權力與義務,使法治軌道與政黨運轉更為程序化與規范化。
三、公共權力在運作中的特殊性和黨政關系的問題
現代國家中有著鮮明政治主張,并以掌握國家的政權作為主要目標的政黨,其對國家公共權力來說,是個特殊存在。從現代意義上看,政黨主要是為適應西方國家的民主代議制而出現,政黨的本身并不從屬國家機關,而在實施競爭性的政黨制國家中,必須在競選下才能進入到國家公共權力中組織國家的具體機關工作,實現政治主張與目標 [2]。以另一個角度作為出發點來看,現代國家在公共權力中只有依賴于政黨運作才可以運行,而西方國家政黨制在長期發展下已變成憲政民主制中的關鍵部分,在政黨競選和執政中大致實現規范化與法制化,因此黨政關系并沒有明顯的矛盾沖突。
和西方國家中競爭性的政黨制不同,中國所實行的是多黨合作與政治協商的制度,執政黨只有一個,就是中國共產黨,其余皆為參政黨,和共產黨以友黨的形式存在,這種關系的存在取決于我國的社會主義性質,也是我國建設歷史所作出的重要選擇。因此,中國共產黨不僅是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中堅力量,還是在公共權力的體系中作為一個唯一的政黨而存在,而這也會帶來國家和黨在公共權力體系中地位關系與結合方式等相關問題,也就是黨政關系的問題,這里所說的“政”指的是政協、人大及一府兩院等公共權力的全部機關,黨政關系相關問題是我國在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現代化建設中的一個重要議題,對中國發展有著重要的基礎作用。
黨通過讓黨員變成國家各機關機構負責人和整個機關體系當中建立起黨組織的形式融入公共權力這一體系中,其并不會直接但與到國家的治理工作當中,一般是經由黨組或黨員把黨的主張與方針引申至公共權力中,通過政府及國家機關等施政來實現對各項事務管理,這個開端是良性的,但是也為以黨代政帶來一定的隱患,比如:①關鍵領導成員的黨政合一,黨中央的關鍵領導成員身兼多職;②對政府系統中所構建的黨組與黨委職能無明確界定;③第一屆在1954年召開的全國人大會議時,人大是國家最高的權利機關,黨是國家領導力量,兩者地位與關系卻沒有明顯界定 [3]。
因此在1956年后,主要領導者在社會政治形勢變化驅使下,其思想意識也發生一定的變化,并且這種變化在黨與公共權力體系關系上得到了很快的反映,黨不再依賴國家公共權力,而是對國家與社會事務進行直接管理,也就是以黨代政。在文化革命時期,公共權力體系整體陷入癱瘓狀態,以黨代政發生極端性發展,使得權力基本失去理性控制,并且這種非理性由政治領域擴散到其他的各領域中,將剛獲得新生的中國再次推入到十年災難中。
直至1978年召開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黨開始反思所存在的問題與教訓,于撥亂反正運動中,開始改革黨政關系,致力于解決以黨代政和黨政不分等問題,并提出黨政分開的報告,支出黨對于國家的事務可進行政治性領導,而各級黨委將不再設立一些空頭職位,撤銷政府內部各個部門黨組。在這個時期中黨和公共權力結合,不僅是黨經法定程度把自身主張轉變為國家醫師,確保大政方針正確性,還是黨將優秀人才輸送至國家機關,全力負責干部選拔、培訓及考核等工作的關鍵,從而讓公共權力得到恢復與正常運轉,履行國家職能。
四、公共權力的理性化要求與黨政關系的構建
因我國公共權力在運作中具有特殊性,對黨政關系的改革與調整在經驗性特征中得到更多體現,也就是按照前期經驗和當下形勢作出相關調整,這樣可以有效站在共產黨的層面上加強黨的掌控能力,但這種調整的方式也存在著風險,因黨政關系的頻繁變化,一些講話、指示及決定比較多,不但使得黨政的職能部穩定,對于黨政關系的調節同樣也會失衡 [4]?;诖?,黨開始通過更理性的手段來探討黨政之間的關系,不再局限在兩者關系調整中,而開始強調黨領導、依法治國及人民自己當家做主相統一,明確黨政關系的發展方向,為黨政和諧發展提供新的理論依據。其具體要求如下:
第一,公共權力的價值目標理性化彰顯出黨領導所具有的重要性,并對黨的領導提出要求。馬克思主義支出,價值理性與人的主體是緊密相關的,其不僅以客體的相關屬性作為客觀的基礎,并受到歷史與社會條件制約。馬克思在研究社會發展的一般規律,尤其是對資本主義的發展規律與生產方式等研究與揭示中,為全人類和工人階級的解放發展指明道路,其認為共產主義的定義為:以每一個人的自由全面發展作為基本原則的一種社會形式,每一個人都有自由發展的條件與權力,以此明確以人為本的核心價值與馬克思主義最終目標,實現全人類的解放、自由及發展。
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在公共權力追求價值理性化當中,不但要求將價值追求的內容進行理性化,還要求通過理性的手段將這種價值的核心目標表達出來,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讓價值目標更有原則、更穩定。同時對黨的領導方式也提出相關要求,要求黨以執政黨身份執行公共權力運作,并在社會的各個利益群體中擔任“通路”的角色,并以馬克思價值原則作為規范與指導的基礎,把大部分人利益與要求在法定的程序上提交給人大,讓社會主義價值理性在法律政策當中充分體現出來 [5]。
第二,公共權力運作與架構的理性化鼓勵推進憲政秩序發展與社會主義建設,從而實現黨政兩者關系的和諧。我國是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基本政治體制與政權組織原則和西方國家不同,這便決定我國無法完全照搬西方憲政模式,而怎樣把社會主義先進社會形態和西方憲政成果結合起來,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憲政模式,變成中國公共權力在理性化發展中急切探討的方向,并且長期存在的黨政關系相關問題于社會主義的憲政秩序建設過程當中也獲得有效處理
第三,加強社會主義的憲政秩序建設力度。要求對于黨政關系的相關問題,黨要積極轉變其領導的方式,通過執政體現出領導的能力。在執政與領導的辯證分析中,一些學者認為執政是的是政黨通過法定程度來了解與行使公共權力,這是一種法律行為,其主要處理黨和政權機關的關系;領導則是的是政黨于國家體制之外的控制與主導行為,其主要處理的是黨和輿論、民眾、社會及其他黨的關系。而對于共產黨來講,因其在領導地位中領導與執政具有一致性,執政作為領導的重要保障,領導則作為執政的合法性來源而存在。執政黨要進入到國家的公共權力運作體系當中,可通過兩條渠道實現:其一是通過公共政策與立法程序,把黨的主張與建議轉變成公共政策與法律條例,通過政策與法律的有效實施將黨的領導實現;其二是黨將優秀的黨員干部向政權機關中的各部門輸送,經由黨員將黨的決策、主張與建議帶至各部門中,轉變成具體化政治行為,以將黨的領導實現。
第四,加快社會主義的憲政秩序建設,堅持依法治國。對于黨政關系,其在處理過程中主要通過法制化方式來規范黨政關系,從具體的層面上看,就是通過法律與制度來對黨政兩者的職能進行規范,從而進一步規范其關系,讓兩者關系形成穩定的可調節的機制 [7]。在歷史的層面上看,可通過四個方向來加強法制化:其一是黨必須活動于法律與憲法規定范圍中,任何決策與行為都必須有法可依和有法必依;其二是通過法律與制度規范黨政兩者的機構設置,明確兩者的“同構”與“異構”問題;其三是遵循遵守職權法定的基本政治邏輯,通過法律與憲法對黨政兩者職能科學劃分與合理配置,讓兩者各司其職;其四是通過法制化規范政黨于國家機構當中人員的配置與分配問題,也就是執政黨和其他民主黨人士或者是無黨派人士的任職分配問題與地位問題。而在政治現實中,只有堅持法治化,才能實現穩定化與規范化,因此,黨政關系只有在法制化前提下才可以更好的實現穩定化與規范化,同時也是我國政治穩定發展的核心要求。因此,在公共權力理性化發展與黨政關系和諧發展中,最重要的就是加強民主法治,讓黨變成理性化存在,從而構建和諧的政黨關系與實現公共權力理性化發展,為中國社會主義的建設與發展提供更為重要的核心依據。
五、結語
綜上,我國當前黨政關系對于國家政治文明建設有著決定性影響,以公共權力理性化作為視角對黨政關系問題進行探討,提供更為廣闊的探索事業,讓我們更相信黨,支持黨的領導,為改善黨在領導中的方式與社會主義的憲政秩序構建及規范黨政關系等提供更可靠的理論依據。相信在改革實踐的推進與研究的神火中,我國黨、政最終將會形成一個不僅有中國特色還符合民主政治的新型黨政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