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蒙疆政權在張家口的統治

周總印

抗戰時期，張家口是侵華日軍所占領的地區之一，也是在日軍統治下建立偽“蒙疆政權”的首府所在地。1937年“七七”事變后，日寇向華北各地大舉進攻，張家口、大同、綏遠先后被日軍占領，并先后成立了“察南自治政府”、“晉北自治政府”、“蒙古聯盟自治政府”三個偽政權。為便于控制這三個偽政權，1937年11月22日，在張家口成立了偽“蒙疆聯合委員會”，以協調三個偽政權之間的關系。1939年9月，又將察南、晉北、蒙古三個偽政權合并成立“蒙疆聯合自治政府”。從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領域都處在日本的全面控制，這一地區的人民在日本法西斯的統治下，度過了八年被奴役的生活。今年是抗日戰爭勝利七十周年，也是張家口第一次解放七十周年，筆者試圖把這一時期所存的檔案及后續編寫的史料內容進行編輯并加以展示（之前筆者曾編寫過《偽蒙疆政府概況》作為一種編研成果，這次又查閱了一些檔案史料進行了充實并重新編輯），也是對日本侵略者罪惡行徑的揭露。

偽蒙疆政權的產生、發展

1937年7月7日，蘆溝橋一聲炮響，日本開始全面侵華戰爭。7月30日，北平、天津相繼淪陷。8月9日，日本關東軍接到在察哈爾進行作戰的命令。日本侵略者對包括察哈爾在內的華北地區早有圖謀，13日，日本關東軍制定了“察哈爾方面政治工作緊急處理大綱”，并向日本陸軍中央部提出了在察哈爾“建立政權的設想”。據《張家口革命史話》一書中引用日本防衛廳戰史室所編《華北治安戰》所載的內容，日本關東軍8月14日即提出了所謂積極處理華北時局的設想：“華北政權大致以五省自治為最終目標，先將河北及山東二省（將來包括山西）組成一個政權。另將察南、察北合并建立一個政權。前者設于北平，后者設于張家口。兩政權內各配以有能力的日本顧問。日軍則專門負責確保各地治安。有關政治、經濟等的指導問題，由設在北平、張家口的大特務機關長，通過日本顧問，對其外交、經濟、內政方面進行幕后指導”。

從8月上旬開始，日本軍隊以第二十師團川岸文三郎全部及第五、第十兩師團各一部并酒井兵團等沿平綏鐵路進攻南口，其主力于8月21日繞經南口右側進攻居庸關、懷來;又以關東軍第4師第32旅團（本多旅團）與鈴木旅團進攻張北及張家口;另以大井支隊由沽源經龍關截擊平綏鐵路。26日，進入張北的地上部隊和空軍協力攻破長城線的中國守軍劉汝明部，占據了八角臺高地。27日，迅速進入并占領張家口。30日，由一貫親日的漢奸組織了治安維持委員會，9月4日在張家口發表了自治政府成立聲明，同時公布政府暫行組織法，首先在張家口成立了偽“察南自治政府”。漢奸于品卿、杜運宇就任最高委員，受日本駐張家口特務機關長吉岡安直大佐及最高顧問金井章次的指導，統治張家口市及察哈爾南部萬全、懷來、赤城、龍關、延慶、涿鹿、懷安、宣化、陽原、蔚縣10縣，人口約200萬。

繼日本占據張家口并于9月4日宣告成立偽察南自治政府之后，又快速向山西發動進攻，于9月12日占據大同，并扶持漢奸夏恭、馬永魁組織了“治安維持會”，并于10月15日成立了偽“晉北自治政府”，最高顧問為前島升，管轄山西北部的大同市及陽高、天鎮、懷仁、山陰、塑縣、應縣、渾源、廣靈、平魯、右玉、左云、靈邱12縣，人口約150萬。

日軍沿平綏線繼續大舉向西侵犯，并于10月14日侵入綏遠省城歸綏（今呼和浩特），17日侵占包頭。綏遠大部地區淪陷。綏遠被日軍侵占后，即扶持云王（云瑞旺楚克）、德王（德魯楚克棟魯普）、李守信之流于10月27日至28日在歸綏召開第二次蒙古大會，成立了偽“蒙古聯盟自治政府”，將歸綏改稱厚和，定為首都。云王任“蒙古聯盟自治政府”主席，德王為副主席（1938年3月24日云王去逝，德王繼任主席），李守信任蒙古軍總司令，軍事最高顧問為日本人高場損藏大佐，政務最高顧問為宇山兵士。統轄區域為烏蘭察布盟、錫林郭勒盟、察哈爾盟、巴彥塔拉盟、伊克昭盟及厚和、包頭兩市。

為了增強對察哈爾、綏遠、山西北部和平綏鐵路沿線地區的軍事控制，還在日軍侵占歸綏、包頭之前，日本關東軍即制定了所謂“蒙疆方面政治工作指導大綱”，決定：在日軍侵占了歸綏、包頭以后，察南、晉北、蒙古三個自治政府要派出委員，在張家口成立“蒙疆聯合委員會”。三個偽政權的代表于1937年11月22日在張家口召開會議，按預定計劃成立了偽“蒙疆聯合委員會”。日本人金井章次擔任最高顧問，并代行總務委員長的職務，漢奸于品卿、夏恭、卓特巴扎普等擔任委員。

1939年，侵華日軍準備了以“在促進蒙疆地方的統一、提高民生、民族協和的方針下，建設強有力的防共特殊地帶”為要點的所謂“蒙疆建設基本計劃”。9月1日，“察南自治政府”、“晉北自治政府”和“蒙古聯盟自治政府”三個偽政權正式合并在一起，成立了“蒙疆聯合自治政府”。日本人金井章次為最高顧問，蒙奸德王為主席;于品卿、夏恭為副主席。定張家口為首都，采用成吉思汗紀元年號（將1939年改為成吉思汗734年）。偽“蒙疆自治政府”以“日察如一，剿除共黨，民族協和，民生向上”作為“施政大綱”。據《察哈爾紀事》所載：“偽蒙疆聯合委員會在日軍指使下改組為蒙疆聯合自治政府，9月1日在張家口舉行成立大會。定張家口為首府，紅白藍黃四色七條為聯合自治政府旗幟，借用元太祖成吉思汗734年為紀元年號。德王任主席，李守信、于品卿、夏恭為副主席，卓特巴扎普任政務院長、吳鶴齡任參議會議長、李守信兼任蒙古軍總司令。政務院下設總務、民政、治安、司法、財政、產業、交通、鐵道等部及牧業、電報等局。統轄伊、烏、巴、錫、察5個盟和察南、晉北2個自治政府，厚和、包頭、張家口3市，32個縣，36個旗。總面積達45萬平方公里，人口達525萬（其中漢人502萬，蒙古人15.4萬，回民3.8萬，日本人3.3萬）”。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隨后又在張家口設立蒙疆學院，由自治政府總務顧問關口保兼任院長。

在張家口市檔案館保存的革命歷史檔案中有這樣一份文件：1945年張家口獲得解放后，晉察冀邊區委員會在整理敵偽文獻中發現了一冊《蒙疆的現勢與未來》的油印本，該文出版于1944年5月，作者為敵“朝鮮大興貿易有限公司社長”賀田直治，晉察冀邊區財經委員會對該文進行了編譯。該文對“蒙疆”國土、產業、經濟以及政府組織等都作了概況的敘述。其中在第一部分《論蒙疆國體及蒙疆新國家的肇建略史》描述道：“由于中日戰爭內外情勢的變化，蒙疆地區在炮火中也隨著展開了一個新的局面。一面掃蕩了疆內的中國軍隊（察哈爾的劉汝明，綏遠的傅作義，山西的閻錫山），一面籍日本及滿洲國之力，很快的組成察南自治政府、晉北自治政府和蒙古聯盟自治政府及三政府的聯絡編制機關‘蒙疆聯合委員會（昭和十二年十一月二二日於張家口成立），可是成立不久，隨著時局的進展及疆內六百萬民眾的一意要求，終於在昭和十四年九月一日，又創立了一個完整統一的政權‘蒙古聯合自治政府，這個新事實的出現，在大東亞歷史說來，確實是值得注目的一個輝煌記載”。日本帝國主義的罪惡目的就是搜羅一幫蒙奸和漢奸，大搞賣國求榮和分裂祖國的罪惡活動，把張家口地區、晉北地區和綏遠地區變成第二個“滿洲國”。

偽蒙疆政權統轄區域與組織機構

《蒙疆的現勢與未來》的第二部分“蒙疆國土的全貌”中描述道：（蒙疆）位置和地勢“位于華北的東北，東依興安嶺山脈為界，與滿洲國接鄰，南面以內長城為境界，與河北、山西兩省連接，西南與西北地域的甘肅、寧夏相連，北面隔戈壁沙漠與外蒙接壤。為一海拔1000米以上的大高原地帶”;面積“據說是五十萬平方公里（其他資料中顯示，察南地區約有16400平方公里，晉北地區約有23800平方公里，察哈爾等五盟約有466600平方公里），略與日本的本州、九州、四國及朝鮮等合起來的面積相同”;人口方面“蒙疆的人口與面積比較起來極其稀疏，總數約六百萬”;都市方面“在長816公里的平綏線沿線有張家口、大同、綏遠、包頭四大都市”。

自1937年 “蒙疆聯合委員會”成立后，由日人金井章次擔任最高顧問和兼任總務委員長，總攬一切權力。又于1938年8月1日，在金井章次操縱下進行改組。原總務、產業、交通、金融等專門委員會改組擴大為總務、產業、財政、保安、民生、交通六部，各部均由日本人擔任顧問，掌握實權。改組后，蒙疆聯合委員會由協商性機構變為高于蒙古聯盟、察南、晉北3個政權之上的指導機關。金井章次于1939年4月29日辭去“蒙疆聯合委員會”最高顧問兼總務委員長之職，德王就任總務委員長。7月28日，日興亞院會議決定改組蒙疆聯合委員會，成立統一的蒙疆聯合自治政府。8月11日，偽蒙疆聯合委員會設立“政權統一審議會”。就組織新中央政府的組織機構、名稱等進行協商。于9月1日建立了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

1941年，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進行了調整和改組，“蒙疆（古）聯合自治政府”對內改稱為“蒙古自治邦政府”。最高顧問金井章二回日本，日軍于8月4日派大橋忠一任自治政府最高顧問（因與駐蒙日軍長官政見不一，于1942年9月辭職，隨后廢除了最高顧問制），吳鶴齡改任政務院院長。1942年8月在張家口召開的第五次蒙古大會上德王當選為“蒙古自治邦”主席，于品卿、李守信為副主席，首都設在張家口。以四色七條旗為邦旗。下轄察哈爾、烏蘭察布、錫林郭勒、巴彥塔拉、伊克昭五個盟公署。察哈爾盟轄張北、沽源、寶昌、化德、康保、尚義、商都、多倫等8個縣公署及4個旗總管署。察南、晉北兩個政廳，察南政廳駐張家口，長官陳玉銘，轄萬全、懷安、陽原、蔚縣、涿鹿、懷來、延慶、赤城、龍關、宣化等10個縣公署;晉北政廳駐大同，長官夏恭，轄大同、天鎮等13個縣公署;張家口、大同、厚和、包頭4個市公署。5個盟人口約270萬，察南人口約200萬，晉北人口約150萬，總計約600萬人。其土地面積約50萬平方公里（《察哈爾紀事》所載數字）”。

1943年1月，德王為謀求加強其聯合自治政府的統治力量，將察南政廳改組為宣化省公署，轄10縣，省會設宣化;晉北政廳改為大同省，省會設大同，轄13縣;張家口改為特別市，5個盟公署也改為盟政府，均直屬于“蒙疆聯合自治政府”。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在1944年秋季，又將張家口改為政務院直轄特別市，市長韓廣森、副市長崔景嵐。至此，直到抗戰結束，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組織機構再無變化。

日偽政權所犯罪行及覆滅

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也稱蒙古聯合自治政府）”成立后，在政治上投靠日本帝國主義，成為日本侵略者壓迫、奴役中國人民的傀儡。實際上，真正的實權全部操縱在日本人手里，凌駕于偽蒙疆政府之上，具體統治它的是日本蒙疆駐屯軍司令部和特務機關。日寇對張家口及“蒙疆”地區施行的是法西斯式的武裝統治。為了加強其殖民統治，日本侵略者不遺余力地鎮壓張家口地區人民的抗日活動，偽蒙古軍及警備隊予以配合，不斷向我綏西、察南、各抗日根據地進犯和掃蕩，在根據地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見房就燒，制造了無數慘案。為了防止人民反抗，實行“保甲連坐法”，一人有事，全甲問罪，常常以“私通八路、企圖抗日”為名，把對他們反動統治不滿的群眾抓去，隨意吊打，濫施淫威，施行種種極其慘無人道的刑罰。許多無辜群眾在日本侵略軍的折磨下，致殘或慘死。據《張家口革命史話》中記載：1942年，日本侵略軍在張家口制造了“抗日救國聯合會”案件，當時被拷打折磨而死的有100多人，到1945年8月日本投降時，幸存者只有20多人。

日寇侵占張家口以后，以張家口為基地，對整個蒙疆地區進行瘋狂的經濟掠奪，以此來支持其罪惡的侵略戰爭。他們不僅在占領了下花園、宣化、張家口、大同等地以后，直接沒收和霸占了許多中國工廠，而后又在張家口成立了蒙疆銀行等金融機構以及名目繁多的各種株式會社、股份有限公司等（據日本出版的1942年《北支·蒙疆年鑒》的統計，包括龍煙鐵礦、大同炭礦等13家株式會社;蒙疆不動產等58家股份有限公司;蒙疆、察南實業、晉北實業、蒙古實業等4家銀行。株式會社、股份有限公司、銀行共計有81所，累計資金1.9億元）。日本人把蒙疆地區看成是“羊毛、煤炭、獸皮等重要物資的寶庫”，是“東亞共榮圈內唯一的畜產資源供應地”，大量掠奪畜產、皮毛等軍用物資，控制礦山資源，把大批煤炭、礦石等資源運往日本，據《察哈爾紀事》所載的統計資料顯示：僅1938年，“偽蒙疆向日本輸出羊毛1000萬斤。據調查，該地域年產羊毛達3500萬斤”;“本年蒙疆地區有耕地面積14253平方公里，主要農作物為：小麥1381164石、黍子1473649石、高粱807288石、豆類686708石、馬鈴薯14883945斤。總產量的三分之一被日本掠奪去”;“蒙疆地區年產大青鹽、白鹽、土熬鹽、土曬鹽80萬擔，每年向偽滿洲輸出鹽20萬擔。這是滿蒙貿易主要物資之一以謀取高額利潤”。制定糧谷控制法，實行配給，將大米、白面屯積起來或運走，供日本人吃用，對中國人民則配給一定數量的雜合面，其他棉布等生活必需品都是限量配給，使人民吃不飽，穿不暖，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受日本把持的各株式會社、股份有限公司的排擠，本地區民族工商業受到嚴重摧殘，店員、職員大批失業。在《晉察冀日報》1946年2月10日和3月31日的報道中說：“抗戰以前，張家口全市共有皮毛業381家，日本侵占張家口以后，有324家陸續倒閉。全市46家糧店、102家面粉店及107家煤店也都全部歇業。僅牛羊肉行業倒閉歇業的有600多家，造成1.8萬多人失業”，“楊茅欽、趙景文等150家牛羊肉商店的資本及房產都被日偽以‘組合為名予以沒收，被弄得傾家蕩產，無法生活”。日本政府制定所謂《日滿華生產力擴充計劃》：計劃從1939年至1944年5年內，龍煙鐵礦石產量達300萬噸、銑鐵80萬噸、鋼材40萬噸，所產之礦石及鐵一半運往日本。日本侵略者為多生產鐵礦石，采取“以人換礦“的政策，在占領區內大批抓騙中國勞工下坑采礦。

偽蒙疆政府為了支持日寇的侵略戰爭，提供大量軍用物資，不擇手段地搜刮民財，對蒙疆地區縣城以上的城鎮，一切生活必需品均實行配給制，其余充作軍用。同時，對民眾征收繁重的捐稅，廣大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尤其惡毒的是迫使人民廣種鴉片，制定鴉片管理法，設立清查榷運總署，遍地開設煙館，毒害人民，在各城鎮遍設俱樂部（實際是賭場），聚賭抽頭，巧奪民財。據《察哈爾紀事》所載的統計資料顯示：1938年，察南、晉北、蒙古三自治政府總共輸出鴉片量為9654779兩，金額達43821175元。占輸出總金額的41%，占全年總收入的25%以上。到1939年，“日軍指使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在管轄地域大量種植鴉片，面積約90萬畝，年收額約4000萬兩，當地銷售約1700萬兩，其他約300萬兩經商人之手，向北平、天津、山西等地銷售。蒙疆聯合自治政府僅鴉片一項年收入額即達5000萬元”。

日偽還強征勞工，把征集到的勞苦大眾，押送到日本國或其他各地礦山，從事牛馬不如的艱苦勞動。這些勞工不僅吃不飽，勞動量還大，稍有怠慢，棒打鞭擊，遍體鱗傷，凡被征走的勞動人民，無一生還。日寇在張家口壩上建秘密工事時，為了滅口，工畢將數千勞工集體殺害，又在夜間運至張北境內的安固里淖水泊，鑿開冰口，將尸體塞進冰下，翌年冰消水干，白骨磷磷，觸目驚心。

在思想文化方面，日偽統治者采取愚民手法，大力推行奴化教育。在各級學校中，定日語為必修課，灌輸“親日反共、民族協和、發揚東亞道義”的反動思想，迫使我青年一代不知有祖國，永作日本的奴隸，妄想從文化教育上來滅亡中國。用升日本旗典禮和向東方遙拜等行為，從精神上加以鉗制約束，使之不能起來反抗。設立各種學院和訓練班，培養忠于日本的漢奸，為其所用。組織青年興亞同盟、排共青年團、婦女防共團等，灌輸親日反共思想，麻痹我民族意識。

人民正義戰爭必勝，侵略者的非正義戰爭必敗，此乃歷史的邏輯。隨著德、意法西斯在歐洲戰場的徹底失敗，日本侵略者孤立無援，百萬蘇聯紅軍也加入到對日軍的戰爭并一舉擊潰日本關東軍，此時的中國抗日部隊也轉入全面進攻態勢，日寇已成強弩之末，萬難再戰。1945年8月15日，日本政府宣布無條件投降。在蒙疆的日寇也放下武器，宣布放棄對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的支持。8月20日夜，駐張家口的27000余名日軍部隊及僑民乘火車全部撤退。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主席德王、蒙古軍司令李守信率其家眷及在張家口之親信高級官吏向北平逃走。8月23日，冀察軍區部隊攻克張家口及偽軍警占據的“德王府”。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副主席于品卿、張家口特別市市長韓廣森、副市長崔景嵐及700余名敵偽軍警政人員全部繳械投降。當晚，張家口軍事接管會及黨政機關工作人員入城并宣布廢除蒙疆聯合自治政府及所屬一切機構。到此，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政權機構宣告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