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綠松石項鏈

西梅譯

一家首飾店的店主正站在柜臺后無所事事地朝街上望著。這時，一個小女孩跑了過來，緊貼著櫥窗仔細地打量著里面陳列的各種各樣的首飾。當她終于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時，興奮得眼睛一亮。

隨后，小女孩走進了商店，請求店主把一串綠松石項鏈拿給她看看。

“我要送給我姐姐。您能給包裝得漂亮一點嗎？”小女孩嫩聲嫩氣地說。

店主用懷疑的目光看了一眼這個小女孩，問：“你有多少錢？”

小女孩從衣兜里拿出一塊手絹，小心翼翼地打開，把里面的幾枚硬幣擺在了柜臺上，然后問店主：“夠嗎？”聲音中充滿了期待。

還沒等店主回答，小姑娘就自豪地說：“我要送給我姐姐作禮物。自從媽媽去世后，一直是姐姐照顧我們，她忙得根本就沒有時間關心自己。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收到這份禮物一定會很高興。這串項鏈和她眼睛的顏色非常相配。”

店主默默地拿起項鏈，從柜臺里取出一個精致的首飾盒，把項鏈放了進去，然后用紙包好，用絲帶扎緊，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拿好，”店主把首飾盒遞給小女孩后叮囑說，“小心點兒。”

小女孩高高興興地跑出了商店，一蹦一跳地回家去了。

商店快關門的時候，一個年輕姑娘走了進來。她把那個店主再熟悉不過的首飾盒、包裝紙，還有絲帶一一擺在了柜臺上，然后問：“這串項鏈是在您這兒買的嗎？多少錢？”

“對。”店主回答。“但是我們商店里每一件首飾的價格都是我和客人商議后確定的，并且保密。”

“可我妹妹只有幾個硬幣，而這串項鏈是天然綠松石的，一定價值不菲，我們根本買不起！”姑娘回答。

店主拿起那個首飾盒，動作輕柔地再次包好，然后遞給姑娘說：“您的妹妹給了最高價格，比任何一個成年人能給的價格都高：她傾其所有了。”

小店里一片寧靜，姑娘用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那個小小的紙包，兩滴大大的淚珠順著兩頰滾落下來……

翁德林摘自《羊城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