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輩出抗日寇

●郭明進

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這場生死較量中，中國人民經過艱苦卓絕的浴血奮戰，打敗了窮兇極惡的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者，這是近代以來中國反抗外敵入侵的第一次完全勝利。抗日戰爭的勝利，成為中華民族由近代以來陷入深重危機走向偉大復興的重大轉折。在整個抗日戰爭時期，地處西南邊陲的云南省文山地區涌現了許多為正義而戰的英雄，他們為抗戰勝利作出了重要貢獻和重大犧牲。

朱天寶，云南省文山市人，1906年生。1931年9月18日，日寇強占東北沈陽，舉國震驚，中央航空學校第2 期招生，朱天寶毅然前往報考被錄取。1933年正式成為飛行軍官。1937年國共和談期間，朱天寶升任副隊長，奉命率1 名飛行員各駕一機，護送中共領導人周恩來、徐向前由西安飛抵延安。1937年日軍大舉進犯山西太原地區，朱天寶奉命率領10 多架飛機數次飛臨前線，轟炸渡河之敵，擊毀坦克、裝甲車多輛，達到阻止、延緩日軍進攻的作用。1937年8月14日，淞滬會戰期間的杭州空戰，是中國空軍名揚中外的第一場空戰，朱天寶在空軍英雄、空軍第四大隊隊長高志航的率領下，與日本空軍在杭州激戰30 分鐘，以無一傷亡的戰績，擊落日機6 架。1938年，朱天寶調往空軍學校，任飛行組長，培養訓練出數百名飛行員。至1943年3月，奉命調任云南沾益第四空軍總站站長，負責接收印度、緬甸空運作戰物資及東南、西南兩戰區的軍用物資補給。為抗戰勝利作出積極貢獻。

譚鯤，云南省文山市古木鎮人，1918年生。1939年7月1日畢業于中央空軍軍官學校，編入空軍第三大隊服役，任飛行分隊長。從1943年至抗日戰爭結束，譚鯤出任務76 次，參加了豫東、中原、膠東及徐州會戰，個人擊落敵機8 架，榮獲八星序獎章，因戰功彪炳，獲頒授云鷹、復興、忠勤、勝利、宣威等勛章，被西方譽為“王牌飛行員”。

任孝宗，云南省文山市古木鎮人，1910年生。云南講武堂第20 期畢業。任滇軍第3 旅5 團排長、連長。“七七”事變后，滇軍組建為國民革命軍第60 軍開赴前線，任孝宗任軍部警衛營副營長。1938年4月參加臺兒莊對日作戰。60 軍將士發揚硬打硬拼、英勇頑強精神，以血肉之軀與敵展開殊死血戰，旅長陳中書和5 名團長陣亡，負傷4 人，營長以下官兵傷亡過半。任孝宗雙耳幾乎被大炮聲震聾。戰后，調183 師任營長。不久，60 軍奉命調江西，駐防南昌外圍奉新縣，堵截進犯長沙日軍。其中，任孝宗營與182 師楊洪元營的防地最為緊要。軍部嚴令：若石子嶺陣地失守，槍斃任孝宗；嚴西里陣地失守，槍斃楊洪元。兩個人作出“人在陣地在”的保證。不久，日軍來犯，任孝宗親自操作大炮猛烈還擊，毀敵坦克數輛，士氣大振。隨即命令連長李榮昌乘勝追擊。楊洪元也派所部配合將敵擊潰。兩個陣地巋然不動。1940年9月，60 軍奉命調回滇防御。先駐文山，后調蒙自。滇軍21 師撥歸60 軍建制，任孝宗調任21師第1 團團長。駐防紅河、金平一線，與敵對峙4年多。1945年9月，60 軍奉命入越南受降。21 師于清化省接受日軍投降完畢，任孝宗升任21 師副師長。

陳凱榮，云南省廣南縣珠琳鎮人，1907年生。1925年云南省立第一中學畢業留校任教。不久考入云南陸軍講武學校第19 期步科，1927年畢業。抗日戰爭爆發后，任國民革命軍第7 軍172 師1027 團第1 營營長。奉命率1027 團第1 梯隊在上海蘊藻濱與從吳淞口進犯的日寇激戰8 天，身負重傷，戰士大部分戰死沙場。陳被送往武漢醫治。1938年春，傷愈重返抗日前線，任5 路軍榮譽第1 團上校副團長，參加徐州會戰。奉命率榮譽1 團布防壽縣城北阻截敵軍南下，與日軍激戰3 晝夜，后于六安附近山地與敵周旋，直至完成阻擊牽制敵軍任務。1938年秋至1944年，陳凱榮奉命率172 師514 團到鄂東，兼任麻城、羅田、英山、廣濟、黃梅、浠水六縣聯防司令，牽制武漢東北木樨店一帶活動的日軍。所部駐羅田期間，陳凱榮于羅田膝家堡高地山頂上布置一重機槍連，扼守山下道路。一天，3 架敵機飛向山頭，敵機自視中國軍隊裝備極差，十分驕橫，飛得很低。重機槍連長命令6 挺重機槍同時瞄準敵機開火，擊落敵機2 架。后來在通報中獲悉，擊落的竟是日本天皇派往武漢慰問日軍侵華司令田俊六中將的特使團，團長是天皇的哥哥。1939年夏季，陳凱榮率兩個團與八路軍“武勝關鐵道破壞游擊大隊”協同開展破壞行動，以配合隨棗之戰，嚴重滯緩了敵軍事行動，被授予“寶鼎云麾”勛章，升任171 師少將副師長。之后，陳凱榮率部于六安與合肥之間與日軍對峙，于津浦線、大別山區，攻據點，圍攻合肥，阻擊日寇，身經百戰，多次負傷。1945年，陳凱榮調蚌埠任整編第46 軍新19 旅旅長，兼津浦路蚌埠至徐州段護路警備司令。日本宣布投降后，陳凱榮率部于蚌埠固鎮車站接受日軍關東軍預備隊1 個旅的投降。

陳又新，云南省廣南縣珠琳鎮人，1917年考入昆明省立第一中學，1919年考入云南講武學校16期工兵科，1922年畢業，任駐黔滇軍少尉排長。一年后投奔革命的策源地廣州，任黃埔軍校潮州分校區隊長。1926年6月，國民革命軍興師北伐，陳又新在北伐第一軍衛立煌部14 師任營長，后升任師參謀處處長兼教導團團長。1936年升任國民革命軍第51 師中將師長。次年任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成都分校主任。此后任軍政部兵役司司長、西安辦事處主任；1941年升任第28 集團軍副總司令，率部在黃泛區和豫魯邊區抗擊日軍。1943年調任第15 集團軍副總司令兼第1 戰區豫魯邊區游擊指揮官，駐防河南許昌、上尉氏一線。1944年4—5月間，率所部暫編第2、3 旅參加豫中會戰。同年12月，任設在昆明的中國戰區陸軍司令部總務處中將處長。總務司令部自昆明移居貴陽后，又兼任貴陽第3 兵站司令直至抗戰勝利。

馬繼武，云南省丘北縣人，1893年生，回族。1913年考入云南陸軍講武學校，畢業后留校任區隊長。1917年段祺瑞解散國會，全國掀起護法運動。馬繼武請求離校帶兵，任靖國軍上尉連長，出師四川，參加重慶桃子壩等戰斗后，隨部隊返回云南。由于治軍有方，不久升任滇軍108 團、14 團上校團長，駐防滇西、滇南。1937年云南奉命組建60 軍，馬繼武任該軍183 師542 旅少將副旅長。1938年4月18日，60 軍奉命開赴前線增援臺兒莊戰斗。激戰中，旅長陳鐘書陣亡，馬繼武肩負指揮全旅戰斗。多次擊潰日軍反撲，并親自率隊沖殺，奪回石埠陣地，受到盧漢軍長嘉獎。60 軍在臺兒莊重創日軍后，奉命退守徐州，被日軍三面包圍。5月17日，60 軍奉命縮編為一個師突圍，次日抵達永城大橋，被敵強大火力封鎖。馬繼武見強攻不行，建議改取毫州大橋并主動請纓，親自率領一個加強連急行30 多里，與尾追而至的日軍作殊死拼搏，奪取了大橋，使全軍順利通過大橋轉移。部隊整編補充后，馬繼武升任542旅旅長。率部參加了武漢外圍保衛戰。1943年，日軍入侵越南，馬繼武返滇任滇黔綏靖公署步兵第4 旅旅長，駐蒙自、個舊、建水一帶，布防于紅河一線。后任陸軍暫編21 師師長。繼而調任建文師管區中將司令兼第2 路副指揮。盧漢主政云南時期，被任命為軍管區副司令、云南省政府顧問、滇南宣撫使。1946年被選為全國國民代表大會代表。1949年12月9日，馬繼武隨盧漢起義，1950年任昆明回族聯合會總干事、省政協委員、昆明市五華區人民代表、云南文史館館員。同年10月作為西南民族代表赴北京參加國慶觀禮，受到毛澤東主席接見。1961年1月2日在昆明病故。

劉北海，云南省西疇縣人，1897年生。日軍侵占我國東北后，又很快在上海發動武裝侵略。1932年1月28日，蔡廷鍇、蔣光鼎將軍率第19 路軍毅然抵制國民黨政府的命令，奮起抵抗，各界人士紛紛組織義勇軍、敢死隊、救護隊等協助作戰。正供職于上海的劉北海應19 路軍和上海市的約聘，擔任上海抗日學生軍大隊長，帶領學生軍出入蘇州河的兩岸前線，積極參與和支持19 路軍保衛上海市的戰斗。淞滬戰斗后，劉北海輾轉到四川成都劉文輝部任中尉教官。紅軍長征進入四川，川軍奉命堵截，劉北海不愿與紅軍作戰，借故攜帶家眷落籍昆明，后回到家鄉西疇，變賣家產，籌集資金，在儂人河興建一個大型水電站，用儂人河水灌溉農田，改善群眾生產生活條件。1937年9月，第二次國共合作建立，推動全民族抗日統一戰線的發展，云南省政府組建部隊北上抗日。劉北海接到再次從軍命令后，把水利工程交給長子劉應天和技術人員王景如照管，再次從軍。1938年7月，云南省政府組建58 軍，劉北海任該軍新編10 師2 旅4 團上校團長。在昆明集訓期間，帶領全團官兵苦練殺敵本領。1938年8月1日，劉北海率部從昆明出發，前往湖北對日作戰。行軍途中軍紀嚴明，一名連長借口派壯丁敲詐勒索，劉北海知道后，將其降為士兵，令其退還索取的財物。這一舉動得到百姓們和士兵們擁護和信服。11月8日，在崇陽桂口市黃土嶺阻擊戰中，劉北海不幸被敵人的子彈擊中頭部壯烈犧牲。劉北海犧牲后，蔣介石發出唁電，追授劉北海為陸軍少將軍銜。西疇縣政府在縣中學南、金鐘山前搭起臨時高臺，召開追悼大會，有數千民眾參加。會后舉行“反對日本侵略，誓死保衛祖國”的示威游行。1984年12月，云南省人民政府批準追認劉北海為革命烈士。

殷質澤，云南省文山市人。1940年考入成都軍校，畢業后分配到中央軍第5 軍200 師任少尉排長，后升任中尉副連長。1942年3月，殷質澤隨200師到緬甸作戰。首次與日軍作戰，即殲敵5000 多人，為中國遠征軍寫下光輝的一頁。5月16日，第200 師突然遭遇日軍重兵伏擊，激戰兩天，全師傷亡慘重。奮不顧身掩護戴安瀾師長等人撤退的殷質澤不幸中彈犧牲。據了解，1942—1945年間，中國共有40 萬人投入中緬印邊境戰場，傷亡近20 萬。“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還。”殷質澤烈士等人的尸骨，至今仍長眠在異域叢林之中，成為中華民族兒女在反法西斯戰爭中不可磨滅的豐碑！

黃大陸，云南省文山市人，1904年1月生。1919年考入云南講武堂工兵科16 期。1922年畢業后任滇軍張汝驥部見習排長。1927年隨部隊轉戰云南、貴州、四川等地，先后升任少校參謀、旅參謀長。1932年在貴陽任滇軍25 軍第3 師參謀長。1934年秋經鄧止戈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1935年春，紅軍在黔北迂回作戰時，奉命向土城尾追紅軍，黃大陸利用國民黨中央勢力和地方勢力的矛盾，以“我軍因軍餉困難，擬在習水、赤水間整頓待命”為由，指揮部隊避開與紅軍正面接觸，為紅軍戰略轉移創造了條件。黃大陸還暗中安排中共黨員到黔軍從事電臺工作，收集國民黨軍地圖、地空識別標志和電臺密碼等交給中共地下黨，為紅軍在貴州行動提供了重要條件。1936年4月，黃大陸同黔軍一批高級軍官被送到南京國民黨陸軍大學將官班學習。1937年畢業后，黃大陸以“探親”為名，經西安到延安，向張聞天等中央領導匯報工作，受到朱德接見。不久，中央決定派黃大陸回貴州負責黨的工作。1937年9月，黃大陸回到貴陽后，與其他地下黨員一起，立即著手清理整頓貴州省黨的組織，建立了織金、畢節縣工委，和安順、遵義等縣工委取得了聯系，布置工作。并在貴州社會各界積極開展抗日救亡運動。國民黨貴州省當局懾于中共領導的抗日救亡運動，經過密謀策劃，1938年2月21日，以“托派”、“漢奸”等罪名，逮捕了黃大陸等共產黨人。中共長江局和黨中央采取積極營救措施。但國民黨又以“軍事犯”的罪名，將黃大陸等共產黨人長期關押。1941年1月秘密殺害。

王有德，云南省硯山縣人，1897年生。1918年考入北京大學德文系預科班，1923年畢業后留校。在北大讀書和工作期間，王有德與李大釗、陳獨秀、魯迅、胡適等成立了“北京大學馬克思學說研究會”，是研究會發起人之一，為中國研究和傳播馬克思主義作出了積極貢獻。1922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是文山地區第一位共產黨員。1926年大革命失敗后，王有德投筆從戎，南下進入黃埔軍校，后到國民革命軍11 軍任營長，隨部隊東征討蔣，參加了八一南昌起義。1932年，王有德參加了著名的上海淞滬抗戰，先后任19 路軍團副、團長，78 師上校參謀處長。他身先士卒，英勇作戰，在長達一個多月的激烈戰斗中，因勞累過度猝死，時年僅35 歲。為緬懷革命先驅，弘揚革命傳統，2011年5月，文山州老促會深入王有德故居調研，提出修復王有德故居建議。硯山縣委、縣政府高度重視。2013年8月開始修復重建。2014年10月完成修復及布展工作并對外開放。據了解，王有德故居已被定為全省“老山精神”理想信念教育現場教學基地延伸點。已有上海、廣州等全國各地1000 多人慕名前來參觀。

江山代有才人出，抗日戰爭時期，在文山這片紅土地上還有無數的英雄隨著年代的久遠無從查證而不為人們知曉，他們以鮮血、生命、汗水，在抗日戰爭史上建立了不可磨滅的功勛。我們要永遠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