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周
宋朝人喝牛奶嗎
李開周


幾塊面包,幾片火腿,加上一個雞蛋,再搭配一杯濃濃的牛奶,這是不是媽媽為你精心準備的一頓愛心早餐呢?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喝牛奶是從國外流傳進來的“流行”,而老外們也因為喝牛奶,所以在身材上顯得比我們壯實得多。不過,最近卻有專家提出,在宋代的餐單上就已經出現了“牛奶”,那么那時候的人到底喝不喝牛奶呢?
牛奶是最古老的天然飲料之一,富含豐富的礦物質、鈣、磷、鐵、鋅等,同時它也是人體鈣的最佳來源,非常利于吸收。所以越來越多的家長,愿意在同學們的飲食中添加牛奶,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老外們健壯的身材與他們從小大量飲用牛奶有很大的關系。同樣,在很多人的觀念中,雖然在中國有關牛的養殖記錄早早就有,但是牛奶卻是“舶來品”,似乎很少有文獻記錄關于古人喝牛奶的事情,那么在中國古代到底有沒有人喝牛奶呢?
南宋有個周去非,是當時的地理學家,江南人,后來考中的進士去嶺南做官,在那里平生第一次嘗到椰奶的味道,很驚奇,后來他在專著里評價道:“(椰奶)味美,如牛乳。”椰奶很好喝,就像牛奶一樣。
周去非說椰奶的味道好像牛奶,說明他喝過牛奶。在關于周去非的傳記中,并沒有特別的文字記錄顯示他常喝牛奶的跡象。而翻閱當時大部分歷史名人的傳記,甚至認真查閱《宋史》的列傳部分,也沒有特別找到關于當時有人常喝牛奶的相關文字,事實上這些人物還不如周去非,周去非畢竟提到牛奶,他們連提都沒提過。
宋朝食譜豐富,飲食書籍眾多,大部分遺失了,流傳于今的還有十幾本。這十幾本也有很多專家翻閱、研究過,并沒有哪本食譜提到牛奶,也沒有哪道飲食會用牛奶做食材。
宋朝宮廷享用著天下美食,可惜宮廷飲料里也沒有牛奶。宋朝皇帝及其子女在小時候都是要吃奶的,但是不喝牛奶,也不吃親媽的奶,只吃乳母的奶。當然,歷代皇帝都不吃親媽的奶(開國皇帝除外),全靠乳母哺養成人。甚至明清皇帝成人以后仍不斷奶,牛奶只是偶爾嘗嘗,大部分時候都在喝人奶———朝廷雇有奶媽擠奶給他們喝,同時也擠給嬪妃們喝,這也是明清兩代顛撲不破的變態習俗。
從《宋史》和《宋會要》的相關記載來看,宋朝皇帝不愛喝牛奶,只愛吃奶酪。北宋和南宋都設有牛羊司和乳酪院,牛羊司養著一批奶牛,奶牛產的奶專供乳酪院加工奶酪,加工好的奶酪再送到御廚房和光祿寺繼續深加工,最后端到御宴上去,而不是直接拿鮮奶給皇帝喝。
牛奶作為飲料和食材由來已久。《北史》里有個王太監,“常飲牛乳,色如處子,卒年九十。”靠牛奶保養身體,一直活到九十歲。這個王太監是北魏人,打小在牧區長大。《齊民要術》里有一道“膏環”,用牛奶和面,搓成圓環,在動物油里炸熟。該書的作者也是北魏人,他筆下的膏環也屬于牧區食品。
宋朝疆域狹小,宋朝皇帝及其大部分臣民都生在牧區以外,如果說他們沒有喝牛奶的習慣,應該貼近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