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珀油畫×畫意攝影——畫意攝影并不是盲目復制

湯臣

攝影與繪畫，從來都不乏互相模仿與挑剔，構圖、光影、色彩，似乎彼此各有各的特點與優勢，而當一位興趣駁雜又熟悉數碼后期制作的攝影師，鐘愛上了一兩個時代之前的充滿古舊氣息的繪畫藝術大師的作品之后，會發生什么呢？Richard Tuschman的《霍珀冥想》即是它們的反應產物。

霍珀和Richard的隔代之緣

美國中產階級的文化中，總繞不過孤獨一詞，而作為孤獨文化的先驅者，愛德華-霍珀不可不提。霍珀，美國二十世紀上半期一位著名的寫實派畫家，以描繪當地生活景致聞名，尤其是美國城鎮鄉野的生活。在那樣一個抽象繪畫意氣風發的時代，他卻以深刻的寫實風格，記錄了美國風景下深沉的精神面貌，引人駐足深思。

初次見霍珀的油畫，Richard就為其畫面中的光影以及色彩變化所強烈吸引。在深入研究之后，作品中那些自然的本質以及沉寂中的孤獨感更是讓他深陷不已。Richard說，霍珀的油畫，具備詮釋人類社會心理上的神秘與復雜的能力。那些作品對人文的感覺、喚醒的主旋律：孤獨感、疏離感、憧憬與渴望、是無論任何時代都永恒且普世的。

他好像是找到了一位知己一般，雖然中間隔了一個世紀，但是那種精神共鳴卻不會受時間限制。他將霍鉑的畫掛在墻壁上，當他心煩意亂，找不到方向的時候，就會像畫中的人物一樣，面朝窗戶而坐，久久沉思，與霍珀進行一次心神的對話。

背離先驅展現自我獨特風格

一個藝術家是不會對自己的感受置若罔聞的。在成為攝影師之前，Richard學習的是繪畫，他一直都想著能做出一組作品能將攝影與繪畫結合。對霍珀油畫的認識是個契機，同時也是—個動力。

霍珀以簡約的筆法來表達人的神秘與復雜。他常將人物置于低調私密的環境中，安靜的場景與開放的敘述手法相結合，給人以強烈的心理沖擊，展現出豐富的情感寓意。Richard對于霍珀的作品，像幼時看家族影集一樣的感覺，那是一種非常恰到好處的陌生與熟悉的平衡。這一切就像是霍珀對Richard的感召，他策劃了一系列的具備戲劇舞臺效果、寓意豐富且敘事性手法的作品，并將自己的攝影、平面設計、數碼制作等各方面功力相糅合，加進自己對精神世界的另一番感悟，形成了自我獨特的影像風格。

Richard坦言：“我的作品雖在很多方面借鑒霍珀的畫作風格，但與其也有相背離之處。相比之下，我的作品中情緒更加憂郁，光線相對柔和，我更傾向于達到倫勃朗的明暗對比效果，他是我十分敬佩的另一位畫家。我希望將倫勃朗的夸張和霍珀的謙遜相結合，把每一張作品視為一個小小的戲劇舞臺，人物作為演員登場。”

藝術家多元背景打造精致影像

而完成這類特色風格的作品，場景布置、拍攝、后期制作，一樣都不能馬虎。在場景布置，Richard得益于上世紀八十年代畢業初期的工作，那會他在一家建筑材料供應單位上班，在那里他學會了制作一系列的微型場景道具。后來，Richard作品中的場景完全是在自己的工作室中打造成玩偶之家的的實景模型并拍攝。

這組作品的誕生，得益于偶然，但其實也是必然。Richard對于霍珀油畫的鐘愛以及所經歷興趣的結合，才最終有了這組攝影、繪畫、數碼的視覺和親盛宴。

攝影師訪談

攝影之友：關于興趣和職業，你是如何權衡的？

Richard：拍攝、制作圖片就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某些程度上來說，我以它為生。但是在生活中，我也會有很多其他的興趣，我做過雕塑，畫過畫，但是最終我發現攝影才是最能表達自我的工具。而我所感興趣的東西則成了我的靈感之源。

攝影之友：這套作品是因為何種原因誕生的？

Richard：我一直希望做一個敘事豐富，可以連結過去的藝術又擁有現代意識的作品。誰是霍珀？首先他是一個用光來表現主題的大師，特別是透過窗戶的陽光。我一直都很喜歡他的畫，用非常簡單的手法就表現出一些心理的奧秘以及人類狀況的復雜性。我喜歡這種簡單、自然的作品以及它所傳達出的安靜。而很多人物的設定地方似乎是紐約，一個我居住且喜愛的城市。這使得我們更加有共鳴。

攝影之友：在做這組作品的時候，你有什么特別的樂趣嗎？

Richard：制作立體模型，我知道了制造一個全尺寸的模型需要注意很多細節，也是一件非常復雜的事情。而拍攝人物讓我知道了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的地方，燈光的布置，人物的拍攝等。

在經歷過25年，一直都是客戶在告訴你要拍攝什么的商業世界中，我發現自己可以從開始到結束，創建一個如此復雜的項目，這讓我感覺到非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