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概念隱喻的視角看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

鄭凌燕

[摘要]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是語言學研究的一個重要課題，近來研究主要集中在語法性，詞匯性，指代性和社會性，甚少從概念隱喻這個角度研究這個現象。本文從概念隱喻這個視角出發，從英語詞匯形式、稱謂、詞序、指稱男性詞匯的泛化現象等方面探討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并且簡要分析產生該現象的根源和消除語言歧視的方法。

[關鍵詞]性別歧視現象；概念隱喻；根源；消除語言歧視

[中圖分類號]G6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5918（2015）15-0163-02

一、引言

性別歧視是普遍存在的一種社會現象，而語言是社會歷史發展的產物，也是一種社會現象。性別歧視這一社會現象通過語言這面鏡子折射出來，形成性別歧視性語言。

近年來國內外的性別語言研究主要集中在性別的四性，即語法性、詞匯性、指代性和社會性，但甚少學者從概念隱喻這個角度研究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問題。傳統的隱喻理論將隱喻看作是一種修辭手段，自Lakoff和Johnson發表《我們所賴以生存的隱喻》（Metaphors We Live By）起，從認知角度對隱喻進行研究成為一種新的潮流。Lakoff和Johnson在《我們賴以生存的隱喻》中指出，人類的思維是隱喻性的，隱喻在日常生活中無所不在，不僅在語言中，還在我們的思維和行動中，是我們認識外在世界和自身的基本方式，因此，我們所討論的隱喻應該稱為“概念隱喻”。

二、隱喻概念中的性別歧視

（一）歷史依據

英語中的性別歧視可以追溯到《圣經》中上帝造人的那一刻。在《創世紀》中，上帝耶和華用泥土捏造了亞當（Adam），又取其身上的一根肋骨捏造了夏娃（Eve）。由此可見，夏娃是亞當身上的一部分，也注定是亞當的附屬。亞當說：“This is now bone of my bones，and flesh of my flesh.She shall be called Woman，because she was taken out of Man.”這為“男尊女卑”的性別歧視提供了歷史依據（The Old Testament Genesis）。

（二）概念隱喻“女人是男人的一部分”

1.詞匯形式

一般來說，在英語里表示兩性的成對詞中，陰性名詞具有標記性，而陽性名詞則是無標記的。前者往往是在后者的詞尾添加詞綴或用復合法構成的。這在語言的詞匯形式上直接反映了性別歧視現象。

如：author/authoress，manager/manageress，actor/actress，hero/heroine

2.稱謂

女性相對于男性的附屬地位，在普通稱謂上也有不少體現。英語中常見的稱呼男性的方法是Mr.+姓氏（如Mr.White）。單單從這個稱呼中是看不出男性是已婚還是未婚的，但是從稱謂女性的方法上卻可以對女性的婚姻狀況一目了然。Miss+姓氏（如Miss Smith）表示未婚，Mrs.+姓氏（如Mrs.Green）則表示已婚。女性未婚前，冠的是父親的姓，結婚后要冠上夫姓，這都體現了女性的附屬地位。

在職業名稱上英語語言的性別歧視也可窺見一斑。人們總是習慣把那些需要智慧、力量勇氣或專業知識等普遍被認為比較“高貴”的職業與男性聯系起來，如doctor，president，lawyer等等，而當女性從事這些職業時，就不得不在稱謂前加上lady，woman或者female。

（三）概念隱喻“男人處于領導、主動地位，女人處于從屬、被動地位”

1.詞序

在大多數表示男女兩性詞匯的排列順序上，英語都采用男先女后的原則。如以下詞組中都是男士優先：Mr.and Mrs.Brown，his and hers，men and women。在這些固定短語中，男性被放在了第一位，體現了男性的統治、主動地位，女性放在男性后面，體現了女性的從屬、被動地位。

2.指稱男性詞匯的泛化現象

名詞、代詞等的語用范圍也可以體現英語中的性別歧視現象。一般來說，由于英語中的無標記的陽性名詞和代詞具有泛指性特征。指稱男性的詞匯的泛化現象集中體現在第三人稱代詞和名詞he，his，him，man等的使用上，在表示第三人稱男女雙性單數時，用he（his，him）表示，she（her，her）則被隱去了。而man既可以表示男性，也可以表示全人類，當要指女性時，則必須用woman來表示。

3.詞匯的缺失

一個國家的元首既有男性又有女性，然而，在英語詞匯當中，卻只有kingdom，沒有queendom，又如在一些國家，用FirstLady（第一夫人）來指國家元首（總統）的配偶，但是當國家元首是女性時，卻不知道要怎么稱呼女總統的丈夫。

（四）概念隱喻“女人是邪惡的”

“女人是邪惡的”這個概念隱喻在詞義上有充分的體現。指男性與女性中具有某個相同特質的一類人時，用于女性的詞匯往往含有明顯的消極之意或者貶義。如指未婚男性，用bachelor（暗指正派、獨立的單身漢），未婚女性用spinster（含有冷漠、古怪、不近人情的老處女之意）；指男主人用master，而女主人用mistress（又指受人供養的女人、情婦）。又如，形容一位嚴格的男性老板，人們用Hes a hard boss。而形容一位嚴厲的女性老板，人們則會這樣表達：Shes hard to work for，這種現象的出現并非來自語言本身，而是社會偏見形成的語義選擇。此種語義選擇恰好體現了人們的隱喻概念“女人是邪惡的”。

三、產生語言性別歧視的根源

詞本無義，義隨人生。語言中男性的地位明顯高于女性，這種不平等是由社會或使用語言的主體——人所決定的。語言從屬于社會，它是社會的一面鏡子，有什么樣的社會價值觀和民族思維方式，就有什么樣的語言。而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人們的思想中，在社會文化中處處可見其蹤跡，這就造成了英語語言中隨處可見的性別歧視現象。

四、如何消除英語中的性別歧視現象

英語語言性別歧視現象反映的不是英語本身的問題，而是語言所賴以生存的社會問題。語言現象有著深刻的社會、歷史、文化和心理根源，因此消除它會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但我們相信隨著社會的發展以及女權意識的增強，這種現象是有望得到消除的。我們可以采取以下幾種方法：

（一）使用非性別歧視性語言或者中性語言

女權運動者倡導使用非性別歧視性語言或中性語言。如把headmaster改為head teacher；把Everyone has his right to live，改成Everyone has his or her right to live.等等。

（二）創造新詞

創造新的詞匯來代替有性別歧視的詞匯。例如可以創造新的詞匯chair person，business person，state person來代替chaiman，businessman，statemma。這可以解決男性名詞泛化的問題。

（三）消除人們性別歧視的思想根源

英語語言性別歧視現象的消除有賴于改變人們的思想根源，因此我們首先要消除傳統思想中對女性的偏見，正確認識女性在社會歷史發展中的地位和作用，對女性形成客觀、公正、合理的評價。

五、結語

英國語言學家Jared Palmer認為：“語言忠實地反映了一個民族的全部歷史、文化，忠實地反映了它的各種游戲和娛樂、各種信仰和偏見”。英語中的這種性別歧視現象是特定的社會傳統價值觀念和民族思維方式所使然。這種語言現象有著根深蒂固的社會、歷史、文化和心理根源，要想消除它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因此不能走極端，而應當從根源上消除語言的性別歧視現象，當然這將是一個漫長而艱巨的過程。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