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 路 電 視

◎ 戴 軍

閉 路 電 視

◎ 戴 軍

十幾年前，我和安琥隨劇組去海南拍戲。那是我第一次去海南，而且可以待兩個月，非常興奮。

第一站是東郊椰林，那是個非常美的度假勝地，當時還沒有過度開發，沒有什么好的酒店，所以我們入住的是個招待所。收工回來，累了一天，大家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看起了電視。

誰知道，招待所的閉路電視放的是帶點色情的三級片。

我和安琥大驚，忙把聲音調小了。一開始我們以為是招待所的閉路電視出了問題，就去敲隔壁制片主任的房間，發現他也在看這個。串了幾間房，大家都在看這個，跟看春晚似的。更想不到的是：這閉路電視在零點以后竟然開始放成人片！我倆嚇壞了，一來沒有那么熟；二來兩個大男人在房間看這么赤裸裸的片子，實在有點尷尬。

我倆關了電視睡覺，可招待所的隔音也真差，隱隱約約的，從四面八方還能聽到傳過來的叫床聲。

看來大家都沒睡。

第二天，我們又累了一天。回來后，本來大家說好了收工以后要去吃宵夜，可進了房間洗完澡，大家都打開了電視。

這一下，誰都不愿出門了。所有的導演、攝像、場工、演員，一個個都在房間里乖乖待著，樓道里悄無聲息。我和安琥應該是最乖的兩個，早早地就休息了。

第三天，又是一大早出發，制片主任逐個地敲門，然后，一人頂著一對熊貓眼出現了。吃早餐時，誰看誰的眼神都是怪怪的。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天，可能每天放的片子都不一樣吧，幾天過去了，大家都沒有聚會。

終于有一天，招待所不知道住進了一個什么神秘的重要人物。收工回到招待所，大家梳洗完畢，照舊在房間里看閉路電視，可是，那天的閉路電視“干干凈凈”，放的都是很嚴肅的片子。這些家伙依然窩在房間里沒有動靜，估計都在等著，看看到了零點能不能上些硬貨。

零點了，成人片并沒有如約而至。又過了半個小時，走廊里開始喧嘩，大家開始相互串門。

我和安琥已經躺下，一會兒工夫，制片人敲門問：“你們房間的閉路電視壞了嗎？”

我們說：“壞了！”

過了一分鐘，導演來敲門，我們同樣回答：“壞了！”

再接下來，只要敲門，我們都會主動回答：“我們的閉路電視壞了。”那一晚上，大家仍舊都沒睡好……

（摘自《段王爺》團結出版社 圖/淘圖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