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泰戈爾一席話

◎ 王吳軍

聽泰戈爾一席話

1924年4月，印度大文豪泰戈爾來到了中國，他在上海會見了中國各界著名人士并發表演講。當時，詩人徐志摩是泰戈爾的翻譯，二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忘年交，泰戈爾還為徐志摩起了一個印度名字——“蘇薩瑪”，意思是“文雅之士”。

1929年，泰戈爾于國外講學結束回印度時途經上海，于是在徐志摩家中小住。徐志摩和陸小曼夫婦為泰戈爾布置了一間富于印度風情的房間，泰戈爾卻偏偏喜歡擺著古色古香家具的徐志摩和陸小曼的臥室，徐志摩立刻將他和妻子的臥室讓給泰戈爾，泰戈爾在這里度過了兩天愉快的時光。

泰戈爾離開上海的前一天上午，徐志摩夫婦和他坐在一起閑談，徐志摩問泰戈爾：“我很敬佩您的才華，不過我想問問您，泰戈爾先生，您喜歡什么？”

“生命，我喜歡世界上所有美好的生命。”泰戈爾毫不猶豫地回答。

“除此之外，您還喜歡什么？”徐志摩又問。

泰戈爾沉思了片刻，回答道：“女人。”

“再其次呢？”徐志摩又問。

“書。”泰戈爾回答。

徐志摩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對泰戈爾說道：“我以為您會說您喜歡書，沒想到您卻先說您喜歡女人，而且還把女人排在書的前面，這是很有意思的回答。您能壓抑對女人的愛而拼命讀書，這實在是了不起。”“不，不是這樣的。”泰戈爾說，“我一直在想，千百年來女人為什么總是男人的附屬品和玩物？或者女人充其量只能做男人的賢內助。我認為女人應該和母親是同一種意義的，當母親把自己最有營養的乳汁喂給孩子吃的時候，當妻子把滿腔的愛無私地獻給丈夫的時候，她們是在做著高尚而偉大的犧牲，所以女人是值得愛的。”坐在徐志摩旁邊的陸小曼靜靜聽著，不由地將手上端著的茶杯放了下來，她十分感動。

◎ 王吳軍

徐志摩也滿臉敬意地望著泰戈爾，頻頻點頭。

臨別前，泰戈爾寫了一首詩贈給徐志摩和陸小曼夫婦：“親愛的朋友，我羈留在旅途，光陰無聲流逝，櫻花也已經凋零，欣喜的是，遍地的映山紅顯現出你美好而善良的笑容。”原來這次來中國之前，泰戈爾應邀去美國訪問，在移民局的辦公室受到不禮貌的對待，但在徐志摩和陸小曼的家中，泰戈爾猶如置身在了盛開著映山紅的絢爛花叢中。

（摘自《通遼日報》 圖/梁俊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