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煙水榭，只為初心

文+季林

云煙水榭，只為初心

文+季林

風為信，花為煤，陌上煙火遇見了誰。一朝桃花雨，一朝梨花雪，經年一夢別過了誰。偷來三月的花，尋來四月的雨，往事千番味，忘情湖里只影無對，云水榭里橫笛落花飛，捻來一筆前塵，念來無所依依。怎個月明？怎個無意？怎個來了又去？往事在門里。

如若還來得及，我趕一程的風，我過一程的雨，我千里趕赴一個心的相依，哪怕千山萬水后，只是霎那一眼，就別過一個點，一樁事，一個人。

總覺得時間太過倉促，還沒有賞夠柳綠花紅，便已半夏里過早地感受了秋的涼意，其實不覺里，已不在了的時光，我還念著，只是已然了無從觸及。

我很想找一個當初分開的理由，我也很想找一個今天再見的理由，只是我始終不懂，這來來去去，這暖暖涼涼。散了嗎？檐下的成雙，在季節的輪回里還在嘰嘰喳喳地說著情話的樣子，只是我無法破譯是吵還是喜，再或者吵亦非恨，喜亦非愛。淺淺的想，遠遠的看，不去揣摩，自有識香和懂得。

很想給自己定一個位。我說我是風，注定了一生漂流，你說你是云，注定了和我周旋；我說我是塵埃，沾染了俗世的百態，你說你是煙火，無時不在和我聚攏交錯。聚了嗎？一朝離別的渡口，暮江斜疏雨，孤舟生寒煙；一朝花溪的相照，幽蘭且自香，對影已成雙。

流年的故事，該怎樣的剪裁，才能多一點點的完美，少一點點的缺憾。冷暖遠近，你是我筆尖的憂傷。不敢靠得太近，怕不小心泄露的心思，卻又周全不了一程的相遇；不敢寫的太過靈透，怕呼吸的勻稱里錯亂了整個季節；不敢加一筆暖的顏色，怕風的言語誤導了一路的過客；不敢呀不敢，我只能把你婉約入詩，借著夜的寧靜，任你低低附耳，我輕輕地吟誦，吟誦一篇斷章，留白給時間，任憑思量，任憑念或忘。

百年輪回，輪回百年，誰是誰的永遠？一程山水一程的人，只要在疑問面前選擇了信任；只要在困難面前選擇了同在，只要在幸福錦上選擇了守望；只要在分別時候選擇了祝福；只要在重逢里選擇了微笑，那么，那么還有什么可以糾結的，四季當如春，你也該釋懷。且讓一程的遇見，用不悔收尾和開篇，在與不在，依然是暖。

四月的緣分太多，風沙入了眼。我向路人借了紙巾，一張一張，總也擦不干眼中的淚還是心中的傷。我去佛前朝拜，虔誠得為自己贖罪，我到底錯了嗎？佛不語，我也開不了口。轉身，風吹干了我的淚。

看山看水看流年，問風問月問輾轉。轉眼又一年，陌上花開。蒲公英還在傳媒著季節風情，姹紫嫣紅還在爭春著欣欣向榮。你是回來的時候了，就像你知道我會等你一樣。

再次回到這里。云為被，水為床，還映當年模樣。云水榭里流年向洪荒，不聞音弦扣，不見子影雙，一人寂寂。別了那時春，別了那時雨，別了萬般心情，落寞晨昏。散落的情緒被無序得擱置，這一角那一落。云水榭里無鳥來棲，無蘭來映，唯有一湖一水相容，一草一木相安，一舟一人相照，而你，只是偶然的誤闖誤進，做客了這一蕭瑟的凡塵之外，又偏生了紅塵煙火，就在那年那月。

今夜我著一身最素的衣衫，淺藍淺藍，淺到像水色，可以洞悉前心后背，我忽略所有的前后事，只為你，哪怕就一時，也可以單一成最美，成全你的回來，成全我的等，相背之后不再提及不再涉及，唯留一心從容，一抹真誠。在一刻里，寫意，寫意所有的所有，季節枝頭的風鈴，不被遺忘的存在，十指扣起的那一溪水中的足跡，只銘刻在了心上，無需他人見證有還是沒有的，青春的足跡。

一壺月色來會意，一杯清香次第。笛聲慢起，漫起，滿起，云水榭里聽見我的呼吸。弦月當空，幾分遙遠，幾分相近，依著一脈心音，笛聲幽遠過千萬里，你記不得的路口，也會隨了一種指引，帶你回來，不會夜色里恐慌的流離。

我邀來流螢作陪，心的燭光，就可以暖你的薄涼。輪回的輪回里，燭光永遠的閃爍在你心上。取一瓢湖心的水，溫來時光的茶，為你接風還有踐行。我用文字，為你燃起緣分的篝火，坐在一旁等你。芳華疊復，去年今日，今日又它年，惟愿年年有今日，歲歲今朝有舊顏。

我在等候里睡著了，分外安靜，因為我知道你會來，就像你知道我會等你。夜風吹皺了湖水，玉指撫弄了琴弦，弦月西沉，星星也不再做了陪客，我抬頭，是一張素顏，于琴弦里撥云弄月，催生了一滴雨，清瘦的雨，恰好疼惜了我的骨骼。

起筆，續半闋舊詞，擱置在云煙水榭。黎明，紅塵的道場，只需記得一種來過。如若懂得，背對背，都不是離別。接風，踐行并不難解的緣。我向記憶開口，你就來了……四月的情緣，不問起起落落，只為初心。

編輯：小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