愜意的老歌（外二首）

周 郎

愜意的老歌（外二首）

周 郎

這該是個有年歲的人

半夜在樓下哼起老歌

走過去一首回來時另一首

只需含在嘴里

濕漉漉的夜空擅長共鳴

所有的痛不欲生

銘心刻骨和沾沾自喜

都被這暗夜抹去了顏色

隨口哼幾句

曾經年輕的印跡

現在的白天屬于家人

未來的病榻屬于自己

在它們之間，夾著一個

喜歡老歌的秋夜

干嘛不再哼一首

天即將轉涼

這一刻老歌和他都很愜意

盡管最后那句有點走音

螢火蟲

或許是今年最后一顆螢火蟲

從灌木飛向喬木

只不過晚了幾天

它就理解了莊周

孤零零的世界把一切歸為

漫長或者短暫

全在于你的感受

灌木之上是喬木

喬木之上是半個月亮

布達拉宮下的格桑花

對布達拉瞄準千百次后

鏡頭發現了你

一叢格桑花

山崖下開得無聲無息

一個矗立千載

一個隨季節來去

我看到兩座宮殿

山上山下

存在于各自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