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年
這個題目的文章我記得有很多人寫過,即使是小博里,我也記得芮媆寫過街貓寫過。可是韓寒在書里說,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我喜歡的一切在一起,我們喜歡的事物都五花八門,我們理解的生活,也會千姿萬種。
【我的五樣】
專業課里給我們上敘事散文的那個扎了個辮子、戴發箍的男老師曾經給我們做過一個測試,好像是畢淑敏書里有寫過的,“如果你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地方去月球,只能帶五樣你最在乎的東西或者事物,你會選擇哪五樣,記住,你要抱著明天醒來,只有這五樣東西存在的心去選擇。”
每個人都寫好后,老師問,如果真的只有這五樣東西了,你們還會幸福嗎?整個導管班和表播班的人幾乎全部舉起了手。
“好,你帶著這五樣東西一直走,遇到一個懸崖時,因為各種原因必須放棄一個,你要親手把它推下懸崖……”
就這樣用盡了路太窄、船不能太沉之類的各種各樣的理由,最后我們身邊都只剩下了一樣,老師問,現在這樣,你們還覺得自己會幸福的舉手。我真慶幸那時候我坐在邊上,因為那時候班里只有我一個人舉起了手。
后來老師說:“你們根本不能想象失去親人的感覺,也根本不能想象沒有了夢想的可怕。”于是我在下面小聲說:“所以我把夢想保留到了最后,我覺得我可以繼續幸福下去。”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我喜歡的一切在一起。其實當時舉手我還有一個原因,反正現在我不用只帶著最后的那一樣上路,也許,努力一點、拼命一點,我可以帶著我的五樣一起生活。
那天我毫不猶豫在紙上寫下的五樣事物,大概是全班同學里最輕巧的,我寫的是,“我喜歡的人、文字、錢、自由和行走。”
我是個重感情的人,但這并不代表我要帶著所有感情上路,我背負了很多心事,但帶著它們,我依舊可以腳步輕松。
【我喜歡的人和錢】
我很庸俗地把這兩樣東西放在了一起,不過這并不是說我要喜歡個有錢的人,相反,我想有很多很多的錢,買我喜歡的人想要的東西,和他去遠方旅行,和他在未來有一棟漂亮的房子,親手布置我們的未來。
可是這樣的想法從身邊的人換了一兩個我又回歸到了獨自一人也沒有實現。這么久以來,我仍舊是個感情沒有空窗期的傻瓜,會掏心掏肺對喜歡的人好,默默陪伴他聽他所有的心事,不焦躁不勉強,信奉喜歡你,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
我說過我十七歲要送給自己一本《孤單星球》的繪本,說過十八歲要送給自己一套誰的小說,說過等我有錢了要去蛋糕店買彩虹蛋糕來嘗甚至是等我有錢了要買一個戲班來經常給我表演,可是這一大串我想也許對于我這樣的人來說也只能是想想。
我在高二上半學期剛開學的時候失戀,之后收到了怪姐寄來的明信片,她說那么美好的欣妍,一定會等到自己的幸福的。
我想說即便我最不缺的就是正能量,我可以傾聽你們所有人的心事,在你們面前微笑,我也并不一定特別美好,但我仍舊在等待我的幸福。我想要一個愿意和我一起幸福的人,也想要很多錢,如果可以多選擇一點,我希望那個人有錢,我說的,是愿意在我生日的時候買一本我喜歡的書送給我的那么多錢的人。
【文字】
經常有人問我寫了多久了或者從什么時候開始寫作這樣的問題,我一律回答真正開始寫是在初三畢業的那個暑假,因為那時候我才過了第一篇稿子。
其實細細地算,我在小學即將畢業的時候,就曾因為和同桌合寫酸死人不償命的青春小說被班主任趕出了教室。班主任嘲笑我是“美少女作家”,后來一直到初中,還有很無聊多事的人在遇到我時這么喊過我,不過現在我終于可以想,小學生訂得最多的那本高大上的兒童雜志上我已經寫了十幾篇稿子了,不知道那群臉可以揚到天上的老師看到過沒有。
初二初三的時候,那個很老的從不會笑的英語老師也經常把我的自尊心和夢想戳得千瘡百孔,她說,“你要是能發表文章不白寫,我們也讓你寫啊。”這句話當著同學的面說,也當著我媽的面說,讓我小小的自尊心碎得撿都撿不起來。
她還說,“你要是從現在開始特別特別努力地學習,考上一中還是有一點希望的。”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眼鏡片閃爍著冰冷的光,一副看不起我的樣子,可是在不久之后,我就考上了比一中要好一大截的學校,在即將等來通知書的時候,郵箱里多出了一封過稿郵件。
我當時恨恨地想以后要是能發表就帶著樣刊去找他們,后來我終于可以趾高氣揚地去時突然沒了興趣,我最喜歡的文字可不是用來這樣賭氣的,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去看點書。
昨天給一個哥哥留言,挫敗地抱怨自己好久沒有過稿了,其實這個好久也就是一個月,哥哥給我留晚安的時候說,“你就小情緒多。像你那么大能發表文章的真的不多。”
其實我真的很想反駁,文字對我來說已經不是喜歡那么簡單了,它成了我的一種習慣,我生命里的一部分。
我喜歡文字,我相信它也是喜歡我的。畢竟想寫的時候就可以花兩元錢一個本子一支筆寫到瘋狂。
【自由和行走】
前幾天我差一點就和Y討論了一個深層次的問題,他在網吧里看那個叫背包環游之類的名字的視頻,羨慕得要命。我知道他和我一樣有去遠方旅行的想法,于是我很認真地問了他一個以后敢不敢上路的問題,沒想到他居然回答我這樣的事情說不準。
說實話我真的很吃驚,因為我說過我一定會在一年后去遠方走走,我敢!而能清楚地背出地理書上那些亂七八糟沒辦法背的地方名,也舍得花幾十塊錢買旅行雜志的Y居然不像我那么干脆。
他說真的沒那么簡單,要考慮很多東西的巴拉巴拉,而我在想,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走。
于是我說:“如果以后我們之間只有一個人上路了,我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因為我沒有那么多包袱。”因為我拿得起放得下,而我知道他不行。
在那天做我的五樣的時候,我就偷偷躲掉了老師的目光給Y發了消息,我讓他也做一遍,他死活都不愿意,他說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又說光家人就五六個了。而且做這樣的測試根本沒意思。
于是我知道了,他的包袱和責任感不會讓他走去很遙遠的地方。
準備紅人館的時候,我在貼吧里回答帽兒以后想過真正自由的生活,就是自由地寫稿看書豐富自己,沒有人管沒有人影響也沒有束縛,最好連喜歡的人也沒有。而我向往的生活就是能每天寫文去圖書館然后聽歌看電影,努力遇到很多故事,能不餓死就多去遠方走走。
我知道沒有自我的人無論去了哪里都沒有自我,但我也會把自己想得很偉大,就像親愛的你們有時候會說,我的文字給了你們溫暖,我希望我能去遠方行走,過真正自由的生活,給也許陌生的你們力量,讓你們有勇氣成為最好的自己。
韓寒在書里說,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我喜歡的一切在一起。我沒有他那么好的覺悟,只是想著這篇碎碎念要是能過多好,如果過了就可以用稿費買他的這本書了,當然沒過的話我也有可能忍不住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