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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山師范學院饒學研究所,廣東潮州 521041)
明代潮州筆山陳氏的移居與發展
——族譜材料與碑刻資料之比較
陳偉
(韓山師范學院饒學研究所,廣東潮州521041)
潮州《陳氏秋溪世家延華堂族譜》對明代秋溪陳氏移居筆山的記載存在著若干疑點,通過田野調查,以新出土的碑刻資料,與族譜進行比較,解讀明代潮州筆山陳氏的移居過程,以及族譜移居說法的歷史文化背景。并以碑刻、族譜、府志、傳說、口述為主要材料,分別從分居、科名、婚姻等幾個角度來分析明代潮州筆山陳氏宗族的發展。提供一個明代潮州姓氏遷移、發展的個案研究。
族譜;碑刻;筆山陳氏;移居;發展
傳統的中國社會,有著濃厚的家族觀念。從先秦儒家在《大學》中為士君子所設計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一套理念中,便可見“家”的重要性,家族是國家的一個個細胞,組合在一起,就構成了國,因此“國”、“家”并稱成為了“國家”。明清以來,宗族在華南地區的發展尤為典型。故今日研究國史,宗族史應成為其重要組成部分。本文擬以明代廣東潮州的一個宗族——筆山陳氏為例,以紙上的文獻和地下的文物進行對比,探討其在明代的移居歷史和宗族的發展史,提供一個宗族史的個案研究。
鐵鋪是廣東省潮州市潮安縣東面的一個鎮,與澄海、饒平為鄰,距潮州城東十三公里[1]。鐵鋪在明朝嘉靖時稱筆圃堡,筆山是筆圃堡的一個村[2],其中心在今天的石丘頭村一帶。明初秋溪陳氏來筆山創祖,后來陳氏子孫分居鐵鋪各村,成為鐵鋪第一大姓。鐵鋪陳氏為了紀念最早在筆山創鄉,遂統稱筆山陳氏。
然而要了解這個宗族,卻殊為不易,因為文獻材料非常匱乏。雖然在2001年,潮州秋溪陳氏修了新族譜——《陳氏秋溪世家延華堂族譜》,該譜以秋溪陳氏官塘的始祖祠——“延華堂”為名,共五冊,第五冊為筆山分冊。但距離上一次修譜的康熙四十九年(公元1710年),已經整整隔了290年,這中間的空白是很難填補的。幸而在田野調查中,我們發現了與陳氏歷史有關的墓志碑刻。碑刻向稱石史,保存了珍貴的史料。我們得以藉此進行考釋,并參以族譜、志乘進行比較,從留下來的雪泥鴻爪,來窺探全豹之一斑。
(一)族譜所見的移居過程
關于陳氏移居筆山,《陳氏秋溪世家延華堂族譜》的記載是:宋哲宗元符年間(公元1098-1100年),福建泉州南康郡王陳洪進之裔孫陳增、陳坦兄弟二人同時來潮州做官,陳增排行第八,為迪功郎,任潮陽縣丞;陳坦排行第十,為文林郎,任海陽縣知縣。任滿,兄弟兩卜居秋溪鸛塘(今潮安縣官塘鎮),是為秋溪陳氏之始祖。元末,秋溪陳氏七世孫宇判、八世孫唯齋叔侄往投陳友諒軍中,屢立戰功。后陳友諒敗沒,宇判自刎,唯齋解糧途中聞訊,吞鴆身殉。時唯齋之妾梁氏,年方二十八,懼怕株連,背唯齋神位,從饒平出逃至磷溪旸山投親,因受冷落,再次輾轉至筆山坑巷定居創祖。唯齋無子,唯齋妾向意溪河內田墘養同宗懷遠將軍之孫陳竹逸(即秋溪陳氏九世祖陳亨公)為嗣。竹逸創筆山,生五子,分居筆山各村。之后秋溪陳氏八世松唐、八世椿、九世烏、廿三世業然、廿四世必珍等于明、清先后由旸山、巷內、內坑分支派于筆山,筆山陳氏遂人丁昌盛,蔚為大族。[3]而其中又以竹逸公一派人最多,勢力最大,幾乎占了筆山陳氏的大部分。
在族譜的記載中,最關鍵的人物是唯齋公的夫人梁氏。這種對女性祖先的頌揚崇拜在潮汕地區的宗族中有許多例子。黃挺先生針對這種現象曾做過分析:“如蓬洲翁氏、錦繡莊氏、桃山謝氏談起本族起源,都對祖媽、祖婆、祖姑等女性祖先的功德,稱揚有加。按照我們的常識,宗族是一種以父系血統聯系起來的社會組織,像這種強調女性祖先在本族源頭的重要地位的說法,本來是與宗族制度格格不入的。可能的解釋是,在潮汕的土著居民中,原來有一種盛行與南中國的、與父氏血統完全不同的女性祖先祭祀系統,在中原文化向本地擴張的過程中,這種傳統與宗族制度混融,并在宗族的傳說和記載里留下了痕跡”[4]。
(二)碑刻所見的移居過程
2000年11月,在筆山鄉梅山素樸公墓出土了一塊素樸公墓志銘石碑,字跡清晰,保存完好,是現存記載筆山陳氏宗族情況最原始的實物資料,彌足珍貴。《懿素樸公墓志銘》全文如下:
皇明饒平秋溪筆山處士陳公,諱存,字仲廣,號素樸。始祖知縣十陳公,先居福之閩,籍于潮,以鸛塘定居焉。至梅叟公,徙居羊山。公,梅叟五世孫也。曾祖唯齋公徙筆山。祖竹逸公,男有五。考諱冕公,居五。生公昆仲二。長諱厚,先逝。公性持重和緩,崇尚禮儀,耆宿中偉士也。娶本里羊山真養黃公之女。氏恬靜安詳,婧慎慈鈞,先公二年而卒,享年七十有六。公生宣德壬子九月念六日寅時,卒于弘治甲子二月日丑時,春秋七十有三,合葬于獅山之原巖。時弘治甲子十二月十六日。子一曰策,娶城東橫南陸公之女。女三,一適龍湖許世陛,二適城南鄉進士謝澍,三適黃岡余昊。孫男一曰希昊,娶余允期之女。女孫三,一適黃岡余文永之子。曾男孫一,女孫三。銘曰:卜之吉,泰之密。維伉儷,居以匹。尚其有待,偕此玄室。弘治甲子進士潘文明。孝子陳策泣拜立石。
此通碑銘是陳策為其父親素樸公所立,時間在明朝弘治十七年(公元1504年)。它為我們提供了筆山陳氏世系傳承的第一手資料。素樸為竹逸之孫,是筆山陳氏的第四代人物。撰文者潘文明。嘉靖《潮州府志》卷六《選舉志·明科》:“(弘治)十七年,十二人……潘文明,經魁,福州通判。”[2]知潘文明為弘治十七年舉人,與薛侃之兄薛俊同榜。他并沒有中過進士,因唐代舉人又稱鄉貢進士,所以碑刻署名“進士潘文明”。明清科舉考試分五經取士,每科鄉試及會試前五名,即于五經中各取其第一名,共五經魁。潘文明考舉人中了經魁,其鄉試成績是相當優秀的。關于潘文明其人,乾隆《潮州府志·選舉表上》[舉人·弘治十七年]欄曰:“潘文明,揭陽人,官福州府通判,祀鄉賢。”[5]雍正《揭陽縣志·舉人》[弘治甲子]曰:“潘文明,字朝選,第四名,龍溪潘隴人,仕福州府通判。”[6]同書卷六《人物·賢品》謂:“潘文明,字朝選,龍溪潘隴人,中弘治甲子(鄉?)魁,授玉山知縣,玉山民各以田麥一莖兩岐者三十馀本上于縣,志異焉。轉漳州通判,廉明有最,尤加意犴狴,民無(穴下加光)濫。時叛囚遮殺有司,相戒勿犯潘倅。后歸里,多德讓,為里所推讓云。”[6]潘文明撰寫此篇墓志銘與他考中舉人同在弘治甲子(即弘治十七年),此文也成為潘文明僅見的傳世文章,可補方志藝文之遺。
碑刻中剛好有移居情況的記載,可以提供一種比族譜更加真實可靠、更具說服力的說法。碑中所記知縣十陳公,是指陳坦,陳坦排行第十,曾任海陽知縣。碑刻所記世系:陳坦-梅叟-唯齋-竹逸-冕-素樸-策。查《陳氏秋溪世家延華堂族譜》,知梅叟為陳坦六世孫,唯齋為梅叟三世孫。具體世系為:坦(一世)-鍹(二世)-知微(三世)-廷芝(四世)-昌言(五世)-梅叟(六世)-鎮(七世)-唯齋(八世)-竹逸(九世)-冕(十世)-素樸(十一世)-策(十二世)[3]。碑記只是將中間部分省略,世系的先后則與《陳氏秋溪世家延華堂族譜》同。
秋溪陳氏的創始祖是陳坦,他原是福建晉江人,海陽縣知縣任滿之后,陳坦落籍潮州,卜居鸛塘(今潮安縣官塘鎮)。關于陳坦任海陽知縣的時間,現存最早的嘉靖郭春震《潮州府志》卷五《官師志·海陽縣知縣·宋》的記載是:“陳坦,任年缺。”[2]來到順治吳穎《潮州府志》第四卷《官師部·宋知海陽縣》開始出現具體時間:“諸葛直卿、陳坦建學郡西,俱元符間任。”[7]而到了康熙林杭學《潮州府志》則出現了兩種不同的時間,《學校·海陽縣儒學》:“舊在府治西偏,附郡學右。宋紹興中知縣陳坦遷于制錦坊,即今地。”[8]《名宦·海陽縣知縣》:“陳坦,晉江人,元符間建學郡西。”[8]元符與紹興相差三十一年以上。這兩種記載在以后的府志、縣志中被沿用,暫時無法確定哪一種正確。陳坦任滿后落籍潮州,是宋代閩人移居潮州的移民潮中的一個典型。黃挺先生說:“移潮閩人之中的仕宦與世家,有很多成為本地望族。茲據饒宗頤先生《潮州志·民族志》稿本和本地區其他方志,舉例如下:福建晉江人陳坦,在宋哲宗元符年間任海陽令。因多行惠政,任滿后被百姓攀留,落籍海陽秋溪。”[9]六世祖梅叟,“徙居羊山”。“羊山”即“旸山”,乾隆周碩勛《潮州府志》卷十三《都圖》:“羊山,即旸山寨,距城東二十里。”[5]今在潮安縣磷溪鎮。至八世祖唯齋徙筆山,唯齋之子即竹逸。這樣我們就可以確定筆山陳氏的移居系統:鸛塘-羊山-筆山。
碑刻沒有提到唯齋跟隨陳友諒,后有自殺等事,也沒提到其妾梁氏,而是說:“唯齋公徙筆山”,一“徙”字分明說唯齋是活著移居到筆山,陳氏創筆山的始祖應該是唯齋,似非族譜所說的其子竹逸。但族譜的記載也應予以尊重,因族譜一般都秉承揚善隱惡的傳統,明代對陳友諒諱莫如深,族譜敢于記載,可見事非烏有。碑刻作者深知當朝忌諱,故于文中只字未提,以此視之,兩者各有長處,正可以互補。
據族譜和傳說:竹逸生五子,長子居墈夏,二子回祠繼祖,三子主家政,四子考中貢生,五子居筆山,基本確立了陳氏日后分居鐵鋪的格局。不管這些記載是否確切,我們至少可以感受到竹逸及其五子對陳氏開創筆山的重要貢獻。在陳氏未到筆山之前,筆山已有其他姓氏在此定居。可能要等到竹逸及其子輩,陳氏才在筆山站穩腳跟。也可能正是緣于竹逸對筆山陳氏的貢獻,后人才有了竹逸創筆山這個概念,一代代流傳下來。總之,綜合族譜和碑刻的記載,我們大體可以斷定秋溪陳氏移居筆山是在唯齋、竹逸這兩代人完成的。
如果細加分析,族譜所記和碑刻所記的移居系統其實是一致的。族譜所記的移居系統是:饒平-旸山-筆山。碑刻所記的移居系統是:鸛塘-羊山-筆山。不同的只是第一部分,一為饒平,一為鸛塘。鸛塘在明初時本屬海陽縣秋溪都,成化十四年海陽縣割秋溪都歸饒平縣,鸛塘也隨之歸饒平縣,嘉靖四十四年秋溪都復歸海陽縣,鸛塘又隨之回歸海陽縣。在康熙時期修族譜的時候,陳氏家族已有了一種集體記憶,就是鸛塘曾經屬于饒平縣。而族譜記載中的“饒平”,應該還是指鸛塘。這一條移居世系統被世代口頭流傳下來,只是越到后來真實情況越模糊,才產生了這許多故事,來解釋這條移居世系。
秋溪陳氏的移民史其實是宋元明時期閩人移居潮州的移民史的一個縮影。宋代陳坦從福建晉江移居潮州鸛塘,宗族迅速發展,到元末明初,陳氏人口驟增,所以才有分居筆山的近距離移民,鸛塘、羊山、筆山都是毗鄰之地,黃挺先生稱這種模式為“浸漬式”:“推動本地區明代人口流動的另一個因素,是宋元以前定居本地的原住民的人口自然增長。人口增殖使許多聚居一地的宗族分宗創鄉別居……本地原住人口的流動,主要采取兩種形式:一種是在原來居住地周圍,作浸漬式的擴散……本地人口流動的傾向,也多為墾拓型。唯浸漬式擴散之結果,往往導致人口高密集的大鄉村的形成,帶有一定聚合型的性質。”[10]秋溪陳氏移居筆山正是這個大歷史中的一個典型。
明代秋溪陳氏移居筆山以后的發展情況,碑刻、族譜為我們提供了材料,傳說也為我們提供了線索。
(一)分居情況
陳氏移居筆山之后分居的情況,很難有具體的史料可以印證。但最大的一派竹逸一系,還是可以從傳說及現狀中窺見其端倪。筆山有一個傳說:筆山陳氏最主要的是竹逸公一系。竹逸創筆山,生五子,除二子回祠繼祖,剩下四房。當時主持家政的是三房公,他處事無私,深得族人信服。在為竹逸公做風水的時候,相中蝦母地這塊地方。風水先生一看,大贊此地風水好,財丁貴,但欠三房。三房公說沒事,兄弟有這么多人,缺一房也沒關系。后來這個風水先生才發現家主原來就是排行第三,才想方設法在蝦母地前面開了一條溝,修了一條路,叫做牽絲過脈,看能否保住三房。后來三房傳了幾代就斷了。據說三房后來騰蛟、騰鳳兩兄弟到外鄉創祖去了。三房公葬烏塘。后人為紀念這位無私的三房伯,要去蝦母地拜竹逸公,都必須在烏塘三房伯那里拜后,記名,特別是那些要拿豬肉的(高小以上就可以分豬肉),要先在那里記名,然后再來竹逸公這里念,才能分到肉,這個規矩一直延續到解放前夕。而竹逸公這口風水就被稱為“絕后出千丁”。①2004年4月22日,在鐵鋪鎮石丘頭村,據延華堂理事會秘書長陳森楠先生口述。
其實,這也是潮州保大房、留尾房習俗的表現。“潮州習俗的宗祧繼承,以保大房、留尾房為規則。也就是說,大房和尾房受到不成文的保護,其他各房向邊遠遷徙,兄弟不抱團而居,如樹大分杈各自發展”[11]。所以當旸山十世佛元無子時,回去“繼祖”的是老二。當各房利益有沖突時,犧牲的是老三。而老四一系也漸漸人少勢孤。唯獨大房和五房直到現在還人丁興盛。
(二)科名
明代陳氏在筆山定居之后,內部也在發生變化,這種變化來自于族人中有人博得功名,進而做官。筆山陳氏開始由平民宗族而躋身于士族之列。《陳氏秋溪世家延華堂族譜》中記載素樸的四伯陳昺(即竹逸公之四子)是鄉進士,“子珠,號碧泉,天順十年貢生,仕柳州訓導”[3]。天順是明英宗朱祁鎮的年號,只有八年,不可能有“天順十年貢生”。查嘉靖《潮州府志》卷六《選舉志·明貢》“天順元年至八年”條,有陳昺、陳珠的名字,且在同一時期考中貢生。但記載很簡單,只知道陳昺曾任過主簿,陳珠為柳州訓導。《秋溪世家歷代科甲名宦鄉賢錄》中有這樣一段:“珠,十二世孫。天順丙戌年(公元1466年)歲貢生。任廣西柳州府儒學訓導。筆山人。”[3]查天順無丙戌年,與之最接近的丙戌年是成化二年,相差只有幾年時間。這三則材料都說陳珠是天順貢生,仕柳州訓導,則這陳珠應為同一人。只是具體哪一年考中貢生,《陳氏秋溪世家延華堂族譜》、《秋溪世家歷代科甲名宦鄉賢錄》均有誤。又《鄉賢錄》中說陳珠是筆山人,故此陳珠應是陳昺之子無疑。這是筆山陳氏有功名之始,自此筆山陳氏科甲興盛,代有官宦。
明代筆山陳氏宗族中有人取得科名之后,家族的社會接觸面隨之拓寬。素樸公墓志銘的撰寫者為“進士潘文明”,便是當時的科場新貴。陳策如果不是有祖伯、伯父已取得科名作了官,可能很難結交到潘文明這樣一位新科舉人為其父撰寫墓志銘。
綜觀明清兩朝,筆山陳氏獲得進士、舉人、貢生者共有19人,可見其科名之盛,世代簪纓,已逐漸發展成為潮州的一個士族(見表1)。
(三)婚姻情況
宗族中有人考取功名之后,宗族的社會地位隨之有所提高,與外界的交往聯系也得以不斷拓展。這種發展最突出的表現就是宗族之間的聯姻。由碑刻可知,素樸公是竹逸創筆山之后,第五房的十一世祖,他沒有功名,是鄉中的“耆宿”。五房世居筆山石丘頭。素樸公生活的年代為明代中期。十六世紀是韓江三角洲平原社會發展的一個關鍵時期。此時韓江三角洲鄉村宗族發展很快,通過聯婚加強本宗族的社會地位和影響,發展宗族勢力,成為那個時代的潮流[12]。這通碑刻所記載的婚姻情況,正是這種風氣的反映(見表2)。

表1 筆山陳氏歷代科甲名宦鄉賢錄[3]

表2 《懿素樸公墓志銘》載素樸公子孫三代婚姻狀況

圖1 素樸公子孫三代婚姻狀況示意圖
素樸公娶的是羊山真養黃公之女,羊山和筆山同屬秋溪都,是比較小范圍內的聯姻。到了第二、三代,筆山陳氏的聯姻范圍一下子拓展開來,分別與城東陸氏、龍湖許氏、城南謝氏、黃岡余氏四個大族聯姻(見圖1)。就在明代弘治年間,龍湖許洪宥中辛酉科舉人,“授臨桂教諭,以學行最,徵為御史,敢直言。時刑科給事中竇明以言事下獄,疏救,獲免”[8],著有《龍江集》、《易經管見》,列為名宦,潮州牌坊街至今還有柱史亭,就是為他立的。這一時期的龍湖許氏已是潮州的一個豪門士族。城南謝氏更是明清潮州的望族。素樸二女兒所嫁的謝澍是成化十九年舉人。其弟謝湖與澍為同榜舉人,成化二十三年進士,授廣西參政[2],也是仕宦中人。饒平余氏也是明代潮州的望族,光是嘉靖《潮州府志·選舉志》中明科、明貢條的記載,饒平余氏就有余蘊等三人考中舉人,余真等十人考中貢生。而素樸子孫六人中,就有三人與饒平余氏聯姻。
正如莫里斯·弗里德曼所講:“不同宗族的聯系在很大程度上通過將他們聯系在一起的婚姻來傳遞。無論在已婚婦女和娘家之間的契約存在何種習俗的限制,她一次次的而且帶著她的孩子拜訪娘家的人們。男人與母親的親屬和姻親保持聯系,建立在這些基礎之上的關系顯然作為政治和經濟活動的重要基礎”[13]。費孝通在論述紳士地位的確立時也曾說:“只有逐步地,特別是采用姻親聯盟手段后,他們才會被承認進入社會結構的上層。”[14]素樸公孫三代這樣大范圍、高層次、頻繁的聯姻,對宗族自身勢力的發展起到很好的促進作用。碑刻中有關筆山陳氏三代人的聯姻狀況,明顯呈現出由小范圍到較大范圍、由平民向士族發展的趨勢。這也是明代筆山陳氏宗族勢力發展的表現。
地下文物為我們提供了新材料,《懿素樸公墓志銘》是現存最早的有關明代筆山陳氏的文字資料,它所記載的移居過程可以跟《陳氏秋溪世家延華堂族譜》互相印證。本文對明代筆山陳氏移居的論述主要有三個觀點:筆山陳氏的移居系統是:鸛塘-羊山-筆山,首創筆山的陳氏始祖是唯齋、竹逸,《陳氏秋溪世家延華堂族譜》對移居過程的敘述有其特定的社會歷史文化背景。對明代筆山陳氏的發展,則以科名的取得和聯婚的拓展,作為其宗族發展的兩個主要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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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陳氏秋溪世家延華堂族譜:第五冊[M].潮州:陳氏秋溪世家延華堂聯誼會筆山理事會,2001.
[4]黃挺,陳占山.潮汕史:上冊[M].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1.
[5]清·乾隆·周碩勛.潮州府志[M].潮州:潮州市地方志辦公室,潮州市檔案館,2001.
[6]清·雍正·陳樹芝.揭陽縣志[M].潮州:潮州市地方志辦公室,潮州市檔案館,2003.
[7]清·順治·吳穎.潮州府志[M].潮州:潮州市地方志辦公室,2003.
[8]清·康熙·林杭學.潮州府志[M].潮州:潮州市地方志辦公室.1997.
[9]黃挺.潮汕文化源流[M].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
[10]黃挺,杜經國.潮汕地區人口的發展(明)[J].潮學研究4.汕頭:汕頭大學出版社,1995.
[11]曾秋潼.江東獨樹莊姓宗祠及氏族蕃衍述略[J].潮州:潮州市地方志辦公室,2004(1).
[12]黃挺.十六世紀韓江三角洲的經濟、社會和宗族——讀〈薛氏族譜〉扎記[C]//第三屆潮學國際研討會論文集.廣州:花城出版社,2000.
[13]莫里斯·弗里德曼.中國東南的宗族組織[M].劉曉春,譯,銘銘,校.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
[14]費孝通.中國紳士[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
(責任編輯:佟群英)
K 207
A
1001-4225(2015)01-0023-05
2014-07-24
陳偉(1982-),男,廣東潮州人,韓山師范學院饒學研究所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