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傷的月河

魯 櫓 北京

憂傷的月河

魯 櫓 北京

壹

今夜我頭疼欲裂。西窗燭火暗昧，笛聲如訴，茶煙尚綠，愛人你會不會渡月而來？

蝴蝶都已收攏翅膀，金鈴子鳴音瘦弱，如果露水厚，請繞過花徑。

你信誓旦旦的三月已遠。桃花已謝。花瓣是我句句咳血。

靠不近，看不見。這樣的遙遠是怎樣的一株倒伏的弦？

三月拿回的這箏，無端就斷了一根。真的非爾知音么？

我知道你會出現。在別處。還會說美。說動人。還是緣。

緣是彩虹。也是利刃。

受煎熬的夜的黑、夜的凄涼。決不說出自己比誰都痛、都悲、都孤獨。

其實只是一人的戰役。

貳

一種極致的語言漩渦。 墜落的速度盛況空前。

優雅的墮落、別樣的情懷，這些無塵的花朵啊，就這樣開在我的夢境之上。

叁

在清晨醒來，以為還是黑夜，沒有你，天也懶得亮。

我不詆毀這個無辜的清晨，那么多奔忙的人，他們都有愛人嗎？

沒有愛人的月河那么堅硬。水像粗硬的布片封住了我的口，咸咸的，我不哭。

愛人不來，活著多像一個感嘆號啊：絕望。蒼茫。沒有盡頭的樣子。

我問河邊浣紗的女子：你的愛人昨夜可在，他的鞋邊可否被露水打濕？

哦。昨夜庭院深深，紅袖羅裳，蓮房初綻，我的愛人還在熟睡。

肆

大地已拆去夜晚的屏障，天空一覽無余，只有喜鵲一個個來得快。

月河已撩開昨夜的面紗，她羅裙芳草，采蓮心曲，那格子窗的呼喚聲聲慢，誰家的小伙又要迎娶新娘？

我靜靜地坐。沒有多余的思想。我等待的人是大海帶走了嗎？月河的盡頭是不是大海的入口？

今夕何夕，春夢未晚。我想，我要啟程了，我要離開月河。我的追蹤是一匹疾駛的馬，有目標，也會有大路，還有啟明星的指引。

伍

因為與這個世界曖昧不清，我常常悲從中來。因為再也看不見別人，我常常心生黯淡。

陸

殘月落花煙重。一路上汗如雨啊。一路上思緒紛紛。愛一個人，必得要有結局么？

柒

西墻的太陽光讓我喜歡。

那兒有一片葉子耷拉下來，像一道天空的傷痕。

那會的月河是憂傷的，她別過臉，不看我的消失。

她的祝福是滿河的漣漪嗎？抑或，是月上柳梢時吟出的一闋《花間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