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臺倒塌誰之過？行業沙龍大家說

陳猛+王哲

近期，業內接連發生幾起展臺倒塌事故，引發行業對展裝工程質量與安全的質疑和討論，同時，展示設計行業背后存在的無序競爭等問題也浮出水面。為此，本刊本著厘清行業問題，促進行業健康發展的初衷，特組織“展臺倒塌誰之過”專題座談，邀請行業知名專家，產業鏈各環節企業代表共同就這一話題展開探討，以期為行業進一步完善發展提供有益的思考。

中國紡織品商業協會副會長韓云鋼：

中國紡織品商業協會主辦的中國針棉織品交易會和中國勞動保護用品交易會，每年春季固定在上海，秋季巡展，至今已經舉辦了90多屆，在展會舉辦過程中也積累了一些工程管理方面的經驗，也遇到過類似的展臺安全事故，比如有一年，我們展會的主形象門樓出現了倒塌，有的參展企業的特裝展位在開展期間，也出了工程質量問題，現場也被封鎖，影響了正常的交易展示。我認為出現類似事故的主要原因是工程方無序競爭，惡意壓價，無節制的降低成本，造成工程質量問題。我們也通過一些方法嘗試對搭建商進行管理，主要有兩方面：一是通過招標確認主場搭建商；對于我們推薦的特裝搭建商，我們一是要確認資質，二是收取保證金，以保證展臺搭建質量，展會結束后，如無質量問題，全額退還；對于使用非指定搭建商的參展企業，我們會要求他們出具保證書，聲明展臺出現質量問題與主辦單位無關。

于非指定的搭建商的管理，也是主辦單位最頭疼的事。以今年春季勞保交易會為例，我們有240多個特裝展位，有110多家施工單位進場施工，監管難度大，競爭也很激烈。而且眾多施工單位資質參差不齊，很容易出現無序的惡意競爭和工程質量問題，這種無序競爭嚴重影響了行業秩序，主辦方監管難度較大。無論是否是主辦單位推薦的施工單位，只要來你的展會上工作，出了問題，主辦單位是逃避不掉責任的，所以，布展期間，現場的管理工作必須要跟上。我們除了加強現場管理外，還采取了，一是對主辦單位推薦的施工單位，我們會給予一定的優惠和方便，比如在審圖費用上，我們免收，以后還準備在其它費用上給予優惠；第二個方面，我們建立了“黑名單”制度，將出現過工程質量問題的施工單位列入黑名單，在官網和展商手冊上公布，讓參展企業在選擇時參考。我覺得，對參展商的引導，也是很重要的，主辦單位應該通過各種途徑告訴參展企業，“便宜真的沒好貨”！為了企業的形象，為了順利完成參加展會的各項工作，在選擇特裝施工企業時，不要一味的壓價，降低成本，如果展會期間出了問題，會適得其反。

今天這個沙龍選題很好，我們希望通過今天的沙龍，把我們的做法拿出來與大家分享，更希望通過這個沙龍，學習到其它主辦單位更好的現場管理經驗，構建一個好的展示搭建秩序，對今后展會現場管理工作有所幫助。

全國農業展覽館展覽中心主任 陳軍：

展臺搭建的質量問題，無論是場館還是主辦和搭建方，都有脫不開的關系。原來我也是做主辦的，現在在場館，也是一天到晚提心吊膽。關于展臺搭建，除了我們今天討論的安全問題，還有一個我們以前不太重視今后必需加強關注的問題，即環保搭建。關于展臺倒塌的問題，根據我們這些年的經驗，問題主要在施工環節，一是材料不合格，搭建商偷工減料、以次充好；二是搭建商接活太多，忙不過來，通過層層轉包，找臨時施工隊，這些施工隊不具備相關資質，造成安全事故。這些要引起主辦方的重視，搭建商也要對轉包商進行篩選。

另外，展臺搭建的環保問題要引起重視。國際展會比較環保，而在國內，展臺搭建依然普遍使用一次性的木料，而且現場氣味非常大，展臺污染很嚴重。展臺倒塌受損的是經濟和部分人員，而展臺污染受傷害的幾乎是所有業者和大眾，包括展商和觀眾。所以，展臺環保已經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了。

中國畜牧業協會副秘書長 劉強德：

對我們主辦來說，辦展會就像提著腦袋干活，因為按照商務部“誰主辦誰負責”的要求，主辦方是第一負責人。展會一旦出現安全事故，能私下協商解決的還好一些，一旦進入法律程序，主辦方會相當麻煩。我們的展會達到12萬平米，特裝率超過88%，特裝的搭建壓力非常大。而且大部分展商喜歡用木材搭建，很少采用綠色搭建，不僅浪費，而且危險性很大。我們目前在嘗試幾種方法減少事故和損失：一是嘗試與保險公司合作，強制為特裝搭建商上保險，因為一旦出現事故，賠付是最關鍵的。我們目前正在與保險公司協商，統一給所有的特裝搭建商上保險，這樣有可能把保費降下來。一旦出事，在賠付方面，我們心里也有底。第二，主場搭建商一定要與特裝搭建商簽訂安全協議，協議的備案我們是要監督的。第三，在現場施工方面，我們到任何一個場館辦展首先要看展館的相關配套。我覺得上海新國際博覽中心在這方面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幾乎每個展位上都有一個保安在監督，如果工人不戴安全帽、不系安全繩是不允許登高的，所以在那邊辦展基本不出事。我們知道，搭建行業普遍存在層層轉包的情況，在馬路邊找工人的情況十分普遍，很多工人不按操作規范施工，很容易出事。因此，我們采用“雙館長”制，即每個館主場運營商要派一個館長，場館方也要派一個館長，館長的職責除了協調現場之外，一個很重要的工作就是負責安全。我們采取這些措施，盡量保證現場不出現大的事情。

農業部農展館農業會展促進中心主任 劉軍：

我主要負責中國國際農產品交易會的運作，現在展會面積大了之后尤其是展會市場化之后，我們最頭疼的就是質量問題。對于我們這些政府展來說，一旦出現安全事故，可以說就被“一票否決”了，影響相當惡劣。每次展會舉辦前，作為主辦方都是戰戰兢兢，我們最怕兩件事：一是展會“開天窗”，二就是展會期間出現安全質量問題。去年我們在青島辦展，一家政府推薦搭建商做的展臺都晃得不行，還有一年在武漢辦展，現場電線著火，雖然及時撲滅，沒有造成大的損失，但也是驚出一身冷汗。安全問題對我們展會至關重要，以至于農業部領導表揚我們展會時都說是“很好，今年沒有捅婁子”。對于展臺搭建出現的質量問題，我認為主要問題在搭建方，但是其他三個方面的參與者也有責任，包括主辦方監管不嚴，參展企業過分壓縮成本，以及場館過分依賴主辦等。為了減少安全隱患，我們農交會組委會有一個好的傳統就是設計審查，每年展會每個展團的設計作品都要經過我們專家小組的審查，今年我還特別建議在審查小組里加入了一名結構安全方面的專家。此外，我們給每個展團都配備了展團保安，負責現場安全；我們還配備了現場督察，有專門檢查電路設備的，有專門檢查展臺結構的，還有專門檢查施工安全的，發現問題及時處理。總之，作為展會的主辦方，我們是千方百計地制定一些舉措，消除安全隱患。整個會展行業處在一個無序競爭的狀態，尤其是市場化程度的提高，問題越來越多。要解決這些問題，需要專業化，要有一個強有力的搭建。另外，要采用經濟手段+法律手段+協議合同等多種方式，保證展會安全。

北京京正國際展覽有限公司總經理 鄧正學：

我們這樣的企業是折騰不起的，所以我們一定要找最好的搭建商。展會安全對我們來說是頭等大事，每次辦展會，我就開始數著天數過日字，“一天快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直到展會平安落幕，這顆心才算放下。在展示搭建方面，我認為不要在乎那一點小錢，不要壓價，一定要保證質量。作為主辦方，第一道關一定要把住，不要搞“關系戶”，不要在乎一頓飯或者一個小禮物。作為主辦，要看長遠，一定不要拿回扣，要保證搭建商的利潤。企業不賺錢就是犯罪，我們的展會有近千家搭建單位，我經常對他們說“你們的利潤一定要保證。”我認為，搭建商不應在利潤很薄的時候去接單，利潤一定要留到位，沒有利潤的時候寧肯不搭建，也不能去偷工減料；在保證利潤的基礎上，一定要保證質量安全。搭建企業不要太貪心，接活不能沒有節制，要考慮自己的實際能力，我們有的特裝搭建商不超過300平米不搭，必須保證盈利。

全國農業展覽館電子商務促進中心主任安曉東：

我這邊目前主要負責全國優質農產品精品館，這是一個常年展。相對于臨展而言，常年展的搭建安全更加復雜。每次展會我們都會召開會議專門研究搭建方案、材質以及相關搭建公司的資質等問題，此外我們也配備有現場巡邏隊。但即使這樣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當時我們精品館的青海省展區搭建好以后，我上到二層以后還是晃晃悠悠的，然后我們專門請設計方面的專家過來看了看，說它的結構是安全的，但是它使用的材質在某些部位上并不安全，產生了不平穩，調整以后就沒問題了。所以我認為，搭建安全還是要從資質入手，搭建公司必須確保其有能力對展會安全負責。

此外，安全不僅是結構整體安全，還有材質的安全，以及現場人多了以后產生了共振是否安全。所以我們請了專門的人員做了一個風險評估，通過一些數據和每天的人流量，評估其結構、材質各方面是否安全。臨展幾天就結束了，常年展不行，我們必須保證它天天都安全。

雅森國際展覽有限公司運營總監仇歆：

在展會搭建安全方面，我們從源頭抓起。主場搭建方面，我們通過招標來確認，對推薦搭建商，我們也會收取保證金。我們通過對搭建商的層層把關保證工程質量，主要包括：一，主場單位對搭建商的施工圖紙進行審核把關；二，對搭建材料進行把控，我們要求所有的搭建商出具材料說明，評判其材料使用是否合理；三，展會期間要隨時檢查施工工序。作為主辦方，我們通過對搭建商的管理，對展會工程質量進行把控，把風險減到最低。

國家會議中心副總經理 趙鵬：

國家會議中心每年舉辦80-90個展會，雖然面積不是很大，但是特裝率比較高，所以當初在建立展裝管理秩序的時候也是博采各家展館之長。雖然我們也從各個環節建立了完整的秩序，各方面的資質也都具備，但是也不能保證完全避免安全事故的發生。根據我們這些年的經驗，安全風險主要來自這樣一些方面，比如在搭建公司這里，結構是否穩定，材料是否貨真價實，報圖與施工是否一致等。還有一些現場管理的問題，也有可能造成事故。比如，我們有一次展會上有一個波浪形的書架，它本身是能立起來的，只不過立起來之后工人還沒來得及將其固定在地面上，這時候進來一群學生志愿者，這些志愿者干勁十足，把書都往書架上放，結果就倒了，砸傷了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搭建商能夠控制的。

我感覺現有的一些做法，比如黑名單制度等方式還是無法徹底避免事故的發生。一些搭建商上了黑名單之后，下次換個證照，或是租的或是借的，就把黑名單給規避了，所以這些辦法不是很有效。作為場館來講，我們希望與主辦方、搭建商、參展商各方面通力合作，盡量呈現一場完美的展會。

北京筆克展覽展示有限公司總經理李麒：

筆克在北京的主場業務比較多，3萬平米以上的展會大約有37%的主場是我們在做，還有像達沃斯論壇、G20峰會這些國際活動我們也都參與其中。展臺出現倒塌等安全事故，無外乎以下幾方面的原因：一是意外，二是層層轉包，質量把關不嚴；三是相關監管不力，違法成本低，誠信機制威懾不夠。為此，我們提出如下建議：一，展臺出現問題，參展商要負連帶責任。我們雖然做不到像國外那樣直接禁止展商參展，可以采取別的手段進行懲罰，比如在下屆展會中不能優先選擇展位，不能享受展位費優惠等；就像交通違章，我們不要一次扣掉12分，可以嘗試扣6分。二，對搭建公司資質進行審核，如注冊資本、成立年限等；三，制定設計標準，規范施工流程。我們筆克在這方面也采取了一些措施，比如有專門的工程師進行審圖，在每張圖紙上簽字蓋章。另外，在現場施工監督方面，我們給監督員配備了執法儀，一旦發現不按規范操作的情況比如不戴安全帽，直接用執法儀拍攝下來，以此為據對相關單位進行罰款，避免扯皮。

一旦出現事故，要做好相關預案，包括：一，及時疏散現場人員，將受傷人員送往醫院，清理現場；二，針對筆克參與管理但并不是筆克搭建的工程，我們有主場第三者責任險，出現事故可以進行賠付；三，我們有自己的黑名單，我們會把這個名單提交給合作的場館和主辦，建議出現事故的企業的押金翻倍，特別嚴重的建議禁止其入場，提高相關企業的違法成本。另外，我們也提倡場館信息聯網，如果不能實現全部聯網，可以先在北京幾家主要場館內部實現信息聯網，在一家場館出了事，其他幾家場館你都進不去。

華毅東方展覽有限公司 邢麗華：

從展臺倒塌事故的原因來看，我認為行業應該加強自律，企業不能忽視了職工的安全教育。現在我們很多新進的員工，學歷很高，但是施工方面卻一無所知。我給一些新員工做培訓，問他們展臺結構的支撐點在哪里，講不出來，問他們600平米二層展臺使用的工字鋼的厚度是多少，依然講不出來。我感覺這是教育的悲哀。另外，現在很多企業不理解主辦方和消防等部門對展裝工程的層層把關，這是不對的，我們要認識到這是為了我們好，是為了展會的安全，我們的行業，沒有監管很難自己把好關的。要想避免倒塌，必須上有標準，下有自律，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怎樣自律呢？要靠教育！如果我們行業都能做到自律，就留下了好的名譽。職工的教育決不能忽視，今天自己管不好自己，明天就會有別人來管你，管不好自己，你自己的工人就會拆你的臺。

接下來，我想談一談國內的企業如何借鑒國外的一些做法。國內的行業法律法規不健全，假冒偽劣侵權很普遍，但管理手段相對缺位；專業化品牌服務不到位，仍然存在重招展輕服務；高效管理做得不夠，發達國家的展覽業設立了唯一的、獨立的、權威的展覽管理機構，如美國的國際管理協會。在安全方面一些細節我們應該學習國外，比如在美國，絕緣鞋是不允許自帶的，必須在當地買；而在國內，幾乎就沒有絕緣鞋這一說。從這一個很小的例子就可以看出，他們的管理有多么嚴。最后總結一下，安全來自自律，要多與國際找差距。

逸格天驕國際展覽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劉佳：

說到展臺倒塌責任在誰，我認為在行業。我非常認同剛才一位同行說的，一定要找一家好的搭建商，但是什么叫好，你憑什么認為這家企業就是最好的？我認為，行業協會應該有自己的擔當，它要替這些非專業的企業和單位提供一個可以參考的章程或標準，讓主辦和展商在選擇搭建商的時候有一個依據。相對于主辦和場館而言，真正需要制定門檻和標準的應該是行業協會，或者是一個行業都認同的管理者或組織者。我認為展覽工程行業還是一個勞動密集型行業，根據市場經營的模式看，所有的勞動密集型行業一定會走到壟斷化、透明化、產值很大、利潤很低的經營管理模式。

逸格天驕這些年做國際展比較多，國內做的很少，一是因為國內的這種低價實在沒辦法競爭，二是因為標準不一。我在這里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國際上的一些做法，如果某個展臺出了問題，不要說是倒塌，即使只是沒搭完，不僅供應商要承擔責任，連參展商都要進入黑名單。比如幾年前在巴西的一個展會上，有一個展臺開展的時候還沒有搭完，主辦方直接就把參展商清理出去了，不允許他再參展。我認為，我們行業最主要的問題還是門檻太低，標準不一，我們希望行業協會或是政府部門能站出來，把標準提高一下。

北京華毅司馬展覽工程有限公司副總經理 莫一杰：

造成展臺倒塌的原因有很多，如不良競爭，壓縮成本；施工流程不規范；施工時間緊張等。一些展會為了節省成本，會把進館搭建時間盡量壓縮得很短。大型活動三四天，一般的活動一兩天。一個幾百平米的展臺，幾天之內搭完。而撤展的時間更短，許多展會一般要求在當天12點之前撤完，兩層鋼結構的建筑幾小時內撤完，時間短，工人施工很緊張，安全就會放松。此外，現有的一些安全規范沒有得到執行，這些因素造成行業出現一些安全事故，因此行業需要規范，只有規范才能安全。另外，我想說的是，國內的多數展館沒有急救室，而在國外，一些大型活動現場都會配備一個急救室，一旦有人受傷或者得了急病，可以馬上救治。這些都可以參考，減少損失。

天拓國際展覽（北京）有限公司總經理王丙廣：

我們一直以來堅持“安全第一、效果第二”的展臺施工原則。在降低風險方面，我們公司有專門的注冊結構師，我也建議所有的同行在這方面不要投機取巧。我們具體的做法包括：搭建之前，邀請專業人士進行結構計算；在試搭建的時候，尤其是二層結構一定要加上荷載計算。為了保證施工安全，可能會增加成本，但是我認為這個成本投入是非常值得的，偷工減料得不償失，因為那點材料的成本其實是很小的，沒必要為了這點小利冒那么大的風險。最后，我想說，不論大小公司，決不能為了效果犧牲安全；對搭建公司而言，在競爭的時候不要一味地壓低價格，惡性競爭毀掉的是整個行業。

北京點意空間展覽展示有限公司董事長商務助理常青：

我想從一個細節來說一下點意空間在搭建方面所付出的努力。無論我們項目承接地在哪里，點意空間都秉承一個管理理念，即零距離垂直管理。我們利用微信隨時隨地上傳照片和文字解說，詳細說明現場搭建情況和工作安排，這種零距離的垂直管理讓我們公司的領導層無論身處何方，都能對施工進行把控。搭建過程要涉及方方面面，涉及非常多的人、物，有一個環節沒有做好，可能會出現很多后續的麻煩，所以注重細節也是點意空間最重要的一個特點。

華美國際（北京）展覽服務有限公司副總經理袁鐵錘：

我們公司主要做特裝業務，關于展臺倒塌我主要談幾點：一，企業要加強自我修煉，重視展前安全教育。我們90%以上的展臺會在展會之外進行預搭建，保證結構不出問題。二，黑名單的范圍要擴大，尤其是對盜圖的行為，要加強監管和懲罰力度，主辦方和主場搭建單位以及場館要轉變觀念，配合、支持搭建公司維權。三，展臺搭建時間太短，造成安全隱患。一個三四百平米的展臺，搭建時間只有兩天，除去運輸、卸貨等時間，搭建時間只有十幾小時，這種情況下只能加班，加班又會增加成本，造成惡性循環。有一次我們參加南方某展會，當時是七八月份，天氣非常熱，主辦方為了節省空調費用，施工的時候不開空調，工人都熱暈了，都不愿意出工。所以，有些成本不能省。

百萬瓦特創始人馮偉：

我認為對設計師的培訓很重要，設計師的培訓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我談三點看法：一，現在很多剛畢業的設計師只會在電腦上畫圖，沒有實際的施工經驗； 二，一些小的公司對施工圖紙不太重視，圖紙很粗糙，結構不清晰，材料標注不明確，對施工圖紙的把關不嚴格；三，一個好的設計師，應該全程參與整個項目，起到監督的作用。

另外，我認為現在展覽業的專業細分不夠，現在展覽公司又做設計又做施工搭建，我覺得以后可能會有這個趨勢：設計和搭建分開。我也接觸到一些設計公司，只做設計不做搭建了。如果細分程度高了也就不會出現盜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