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組詩）

文+王杰平

看見（組詩）

文+王杰平

城堡是個大房子

城堡是個大房子

我在外圍的墻上劃一道漂亮的彩虹

專門對付壞人和妖怪

我是一個外來的貴族

我有一口濃濃的鄉音

我有的是金銀和珍貴的器皿

我有的是好看的腰帶和鋒利的佩劍

而更重要的是

我要在城堡的草地上烹飪

我要在城堡的花園里約會

我要在城堡的搖籃里親熱

我還要學會歌唱和更深入地纏綿悱惻

當今晚的月亮在白蓮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時

我要奉獻出城堡內的所有財產和我年輕的身體

以及我總也抓不住調的歌聲

迎接在城堡外的草垛旁長大的你

穿睡衣的海盜

海盜一般都不穿睡衣

穿睡衣的海盜一般都不是壞人

風平浪靜時

穿睡衣的海盜總喜歡清洗甲板

他不停地奔跑勞作的模樣

像個外來的務工者

想在新的環境里成為稱贊的對象

他的努力無人理會

穿睡衣的海盜繼續清洗他的甲板

并在狂風大作時

爬上高高的桅桿撲救快被撕破的風帆

我望著這大海

就是我們報道里提及的深藍

想起那個穿睡衣的海盜

卻總也想不起他具體的長相

以及弄不明白

干了這行十分危險的工作

海盜的組織為何不發他一件有盔甲的衣裳

看見

看見水珠塵埃落葉看見花朵

這是一個小小的世界在窗臺上

看見磚的縫隙生出的石灰粒像陳舊的碎米

這是平凡的一些場景

看見輕風把斑駁的陽光吹成花臉

紅的是江邊的巴茅桿

佇立的是低在草尖上的飄飄藍閃蝶

看見有意思的這個清晨的好

翻過火焰山以低飛的姿態

成為喀納斯湖水里兩條追逐的魚魚

今天我不遠行

羊群像發芽的云朵世界就在一句話里

給自己的傷口撒點鹽

我卑微

但不卑鄙

在這喧囂的塵世

我只能干些最簡單

而其他人又不愿干的事

比如試著給自己的傷口撒點鹽

鹽。細小的白色的發著亮光的晶體

在我的傷口里生長出更多的痛

我越發明白

得到一次傷痛

往往比奢求富貴要容易得多

我卑微

但不卑鄙

在這燈紅酒綠的世界

我白天工作晚上寫詩

偶爾打點小麻將

有時更像一個穿越馬路的盲者

在車流的縫隙人群的海洋中

我是一尾自由的魚

鹽。細小的白色的發著亮光的晶體

腌過我的傷口滲透我的血肉

我樂此不彼

就像一塊沉著的礦石

尋到了鋼花的激情和澎湃

我卑微

但不卑鄙

生活因此而簡單

并痛快淋漓

我要

我要全是湛藍的天

每個人的胸前掛一溜翡翠

大街小巷金桂的香和銀杏的黃

過了今晚還有明天的彌漫和生長

我要寬吻海豚濺起水花

全世界的孩子都能看到

我要大白菜與青蟲談戀愛

蟈蟈用歌唱叫好

我要寫作傳統新詩和童話

還溪流魚蝦聽蜂鳥含著嘴里的甜

有說不完的話

月亮上樹捎獵豹在奔跑

我要陽光雨露我要每個人的名字發芽

我要把云朵裝在杯子里

她潔白的身體像海綿

慢慢說：我要寶貝在春天睡覺

請一頭獅子去晚餐

這個意象很好

但我不知道要表達什么

我只是覺得很拽

尤其對我這樣膽小的人

請一頭獅子去晚餐

我要讓它跟在我的身后

前面的我

神氣得像一個明星

威武得像一個斗士

這頭獅子是來自亞洲的西部

還是美麗的非洲大草原

這都不重要

關鍵它是一頭獅子

是一頭獅子就具有象征意義

就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請一頭獅子去晚餐

我倆會從家門前的湖邊出發

經過滿是鮮花的愛琴大道

坐上舒適的465大巴

到很現代的北城天街

那里有重慶最好的影院

以及好吃的冰激凌和爆米花

這一路

獅子會撲殺世界上最后一個壞人

于是幸福的時光到來

在閃著燭光的瑞泰豐餐廳里

我倆開始吃素

從此不再沾葷

王杰平，男，四川南充人，80年代中期開始詩歌創作并發表作品。199l年考入四川大學，1992年考入中國新聞學院，先后做過公務員、記者和編輯，有詩歌作品入選數十部選本，供職某媒體，現居重慶。

《詩意山城》問卷：

Q：從詩人的角度來說，你認為重慶最美的元素有哪些？

A：重慶女人的敢于作為和擔當，是為最美；重慶因地制宜、依山傍水的建筑，尤其是燈火連云的夜景，既大氣磅礴，又委婉含蓄；再有，重慶除兩條大江外，還有長壽湖、龍水湖、黎香湖等湖泊資源，不僅風光迷人，釣魚也安逸。

Q：你最喜歡的重慶式休閑方式是什么？

A：包里裝一把名家制壺和一古喬生餅，一個慵懶的下午隨茶氣盡散。當然，到北城天街UME看電影、吃爆米花前在近旁的購書中心里沾點書卷氣也很舒服。

Q：你經常在重慶周邊旅行嗎？

A：重慶周邊有釣魚城、仙女山等景點，也有塘河、路孔等古鎮，這些地方去過多次，印象都很好，尤其是路孔，沿石階而下直至河邊的漫步，很愜意。

Q：請簡單描述5種以上你喜歡的重慶美食，按照喜愛程度排序。

A：我好吃魚，其中長壽湖干燒水米子、萬州泡椒江團、阿蓬江鯰魚燉豆腐等都是美味。還有，江北最近開了家小米米線，食材好，我們常去。更厲害的是我同事劉剛先生的老媽親做的璧山粉蒸肉，因難得吃到而聞名重慶新聞和文學界。

Q：請簡單敘述重慶美女之美。

A：從美學的角度去評判，這要涉及到臉部比例以及胸圍、腰圍等細微處，這對我來說很難；從文學的角度去描寫，那就容易多了，俗的有沉魚落雁，雅的有眉清目秀……但我喜歡的美，應有超凡脫俗的氣質，又有內心的篤定和愿景。

Q：你理解的重慶性格是什么？

A：近代開埠而至的碼頭文化，反法西斯戰爭遠東戰場指揮中心的歷史地位，建國后的三線重鎮和工業基地，當下長江上游經濟中心的建設，使得重慶性格既多豪爽、韌勁，又有一隅浮躁。

Q：你經常外出旅行嗎？你遭遇過旅途艷遇嗎？

A：去過海內外一些地方。從某種概念上講，艷，即是美麗，遇，就是遇到：沿途的煙波浩淼、溪水潺潺、花朝月夕都是美的，你看到了，就是遇到了。

Poems of See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