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小翠 李雪平
印度詩人羅賓德拉納特·泰戈爾既在文學上造詣很深,又在教育上貢獻不菲。1901年他在印度的圣地尼克坦創辦了一所學校,并于1921年在此基礎上擴建為舉世聞名的國際大學。他把國際大學作為教育改革的實踐基地,以改變印度當時的教育現狀,從而實現其高等教育的偉大理想。
泰戈爾的愛國主義教育思想主要是通過他的反殖民主義教育及致力于本民族教育的實踐中體現出來。
1.獨立自主辦教育。印度由于長期受到英國殖民主義的統治與壓迫,完全喪失了教育主權。教育制度與教學內容主要沿襲英國那一套,使得許多印度本民族的傳統文化與藝術被埋沒。于是泰戈爾曾明確宣布辦學的主旨是為祖國獨立而斗爭,獨立自主辦學,才能自救。[1]
2.推廣本民族語言與文化。印度曾經長時段受到英國殖民統治,英語成為其官方語言,學校教育也強制使用英語。泰戈爾認為唯有用民族語言來編寫教材,以民族文學充實學生思想,才能培養學生的學習興趣。因此在泰戈爾的帶領下,國際大學便傾力于印度民族文化遺產的研究,從而把學校辦成印度多彩文化的研究中心。
當時大多數的印度學校都處于喧囂的城市,遠離農村,且教學方法簡單粗暴,教學內容枯燥乏味。因此,泰戈爾主張:
1.學校要親近大自然,建在農村。為了與“大城市”中機械呆板的學校制度相區分,泰戈爾主張學校應與自然融為一體,設在郊區或者農村。國際大學所在地圣地尼克坦是梵文譯音,意思是“和平之鄉”。只要走進校園,看不到非常高大宏偉的建筑,卻可以看到學生們席地坐在樹下聽老師講課,那種和平安謐的氣氛,是國際大學的特色之一。
2.教學方法要靈活自如,因材施教。印度當時的教學方法是“填鴨式”的,學生只是被動的接受,缺乏主動性和創造性。泰戈爾認為不同的學生,應該采取不同的教育方式和手段。泰戈爾還主張各民族應當有一套適合自己民族的教學方法,不應隨便硬套別人的。不同民族應該開辟自己的教育特色,開創一個多元化發展的教育氣象。
3.師生關系融洽,互相尊重與理解。在泰戈爾的學校,一種新型的師生關系自然而然地在教師和學生中建立起來,教師以身作則,用實際行動來影響學生。他認為,只有教師親自研究科學,學生才能親眼看到科學。因此教師應當以身作則,言傳身教。他提倡尊師愛生,但學生尊敬老師,應該是出自老師的責任心和品質而不是其所處的地位。
泰戈爾主張教育要與社會生活相聯系。具體表現為兩方面:
1.學生要走出校門,走進社會。泰戈爾認為盡可能讓大學生主動出去旅行,從而把閱讀書籍與認識世界結合起來。他批評當時脫離實際的教育道:“事實上,我們對于我們自己的國家并沒有多大興趣,我們喜歡談政治,談經濟,卻不到圈子外面去看一看我們的鄰居,看一看他們的思想、感情、表現以及他們是怎樣生活的?!盵2]當然,泰戈爾并不是絕對的反對書本知識,他只是反對與外面世界完全隔絕的死讀書。
2.實踐與研究要貼近生活,貼近農村。泰戈爾非常重視印度的農業,關心農民疾苦,他在國際大學設立農科和印度農業復興中心。學生在這一實踐基地上參加社會活動和社會服務,提供了一個讓學生與農民密切聯系的平臺。他希望學校能夠盡可能地幫助周邊的村落,改善村民們的衛生條件,提高他們的生存技能,從而達到教育服務社會這一功能。
國際大學正式成立于1921年12月22日,泰戈爾任校長。創辦國際大學這一教育實踐充分體現了其教育思想的國際性,集中表現在:
1.廣開生源,無種族歧視。顧名思義,國際大學招收不同國家不同種族的學生,既有印度各族青年,也有來自世界各國的留學生。來讀書的青年學生以遠東、中東的居多。大家共聚一堂,演奏出文化多樣、友誼純真的新篇章。
2.設中國學院,促中印交流。為了推進國際主義的教育和加強中印兩國人民之間的友誼,泰戈爾于1937年4月14日在國際大學正式成立中國學院,譚云山教授為院長。泰戈爾在開學典禮上明確指出其辦學宗旨:“我在本國創辦的學校宗旨是敞開印度的胸懷迎接世界,讓貌似關隘變為通途,讓我們不忌諱差異,恰恰在承認差異的基礎上團結起來!讓所有種族保持各自的特質,匯合于鮮活的統一之中,而不是僵死的單一之中?!盵3]很顯然,國際主義思想無不滲透在泰戈爾的辦學理念中,使得該校在促進國際文化交流這一功能上畫上了濃重的一筆。
3.引學者訪問,融東西文化。泰戈爾認為通過教育,印度和西方要學會共同合作。倘若與強大的西方文明隔絕,不利于印度文明的傳承和發展,印度文明只有在多元文化中才能彰顯其光輝。于是,泰戈爾時常邀請各國的著名學者前來交流與研究,一些中國學者也曾去國際大學求學和從事教學與研究工作。
泰戈爾豐富多彩的教育思想和實踐豐富了我們的教育寶庫,他的許多教育理念至今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開拓性的教育精神與創新性的教育思想,將會成為教育史上一座不朽的豐碑,也是后人所敬仰與學習的榜樣!
[1]魏風江.我的老師泰戈爾[M].貴州:貴州人民出版社,1986:5.
[2]劉國楠,崔巖礪.泰戈爾的教育思想 [J].南亞研究,1983(1):86-88.
[3]泰戈爾.中國和印度 [M].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1994: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