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沈璟出生于詩禮傳家的大族,自由聰穎,少年時期跟隨理學大家唐一庵學習,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他的傳奇作品亦遵循正統的儒家思想。沈璟秉承“本色”為主的戲曲理論,對當時的戲曲界起到了導向作用,為后世戲曲的發展提供了理論支持。
【關鍵詞】音樂思想;儒家;傳奇
中圖分類號:J60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5)08-0067-01
沈璟(公元1553-1610年),字伯英,晚年更字聃和,號寧庵。蘇州吳江人。沈璟是明代與湯顯祖齊名的曲作家,他不僅著有大量的傳奇作品,其曲學理論著作更為當時的文人士大夫所推崇。沈璟出生于詩禮傳家的大族,后仕途多有波折,壯年時告病還鄉,以詞曲自娛為樂。“屏跡效居,放情詞曲,精心考索者垂三十年”[1]。他的詞曲、音律之作主要集中于歸鄉后數十年,其律學主張對之后戲曲的發展產生了極大影響。沈璟酷愛戲曲,據記載,他“雅善歌,與同里顧學究通行先生并蓄聲伎,為香山、洛社之游,……牛平故有詞癖,談及聲律,輒娓娓別析,終日不置”。[2]沈璟編訂的傳奇劇有17種之多,現有《雙魚記》、《紅蕖記》、《義俠記》等7種傳世,總稱為《屬玉堂傳奇》;編纂律學著作《南九宮十三曲譜》,即《南曲全譜》,另有《南詞韻選》、《唱曲當知》、《論詞六則》以及《正吳編》等討論南曲聲律的著作。
一、沈璟理論產生的背景
沈璟的理論產生于特定的時代環境之下。明代戲曲界,以不同的戲曲理論創作和現狀認知,形成了不同的流派,如以湯顯祖為中心,尚情為主的臨川派;以沈璟為中心,追求戲曲格律創作的吳江派。明中期,從文人士大夫至民間百姓,都對戲曲保持一種癡狂狀態,特別是富庶的吳中地區,戲曲活動尤為頻繁。明代中葉,南曲的風頭漸漸蓋過北曲,戲曲創作主要是以南曲為主的傳奇劇,相對于已自有一套格律規范的北雜劇,南戲的創作還處于“隨心令”的狀態,并沒有明確的創作規范。想要進一步發展南曲,就要有一套與之相應的律學規范。
不同于金元時期才高位卑的書會才人,明代的戲劇創作已延伸至士大夫文人階層。逐漸出現了戲劇文本與戲劇搬演之間的矛盾,出現了駢儷派。文人士大夫將自己追求高雅的愛好帶入到戲曲,使得這個階級的戲曲創作日趨雅化。這時的戲曲創作文辭堆砌、典故或是文詞無所無忌、語言脫離戲劇本身,純粹賣弄學問,并沒有特殊的意味。
二、“合律依腔”與“本色”論
(一)沈璟認為音律在戲曲創作中占據著重要的地位,故提出“合律依腔”。“合律依腔”是沈璟最主要的戲曲主張,他認為戲曲文本應與曲牌格律相適宜。沈璟之前,魏良輔改良南曲昆山腔,形成柔美細膩的“水磨調”,但“水墨調”的唱法為依字定腔,句式和板位不固定,這就造成了腔格上的改變。沈璟提出“詞人當行,歌客守腔”,規范了昆山腔。(二)沈璟提出戲曲創作“本色”論。駢儷之風盛行,沈璟早期受其影響,也作有文詞堆砌的《紅蕖記》,在深入的理論探究與實踐中,沈璟大感駢儷派對戲曲演唱不適用,轉而提出戲曲創作“本色”論,旨在用淺顯易通的語言進行戲曲創作,“本色”論的提出得到了何良俊、王驥德、徐渭等一大批戲曲大家的支持,并在《雙魚記》、《博笑記》、《義俠記》等作品中得到貫徹。
三、《博笑記》
沈璟為人正直,一生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他的《屬玉堂傳奇》在內容上便體現了儒家強調的“合世情,關風化”,試圖通過戲曲進行“善俗”和“美化”的“保泰”大任。[3]晚明時期,封建士大夫階層逐漸處于低迷狀態,他們開始追求物質上的滿足,甚至視遵古守禮的沈璟為“異類”。沈璟是遵循正統儒家思想的封建士大夫,他謹遵儒家的行為規范,并試圖通過戲曲創作來矯正這股不良之風。《博笑記》便誕生于此時。
《博笑記》是沈璟的最后一步傳奇作品,融入了他的“本色論”以及以舞臺搬演效果為主的理念。《博笑記》是以十個世俗小故事串聯而成,多為揚善懲惡之作。在《博笑記》中,沈璟展現了世俗生活,塑造出有血有肉的角色。《博笑記》不同于案頭文本,語言淺顯易懂,質樸自然,舞臺氣息濃厚,“自有其天然質樸的風韻”。[4]使戲曲文本與舞臺搬演得到了統一。
沈璟雖然在戲曲史上有其保守的一面,但他對南曲的規范化探索功不可沒。傳奇創作是其試圖改變當世風氣的方式;要求回歸本真,強調戲曲格律的首要地位,注重戲曲的舞臺搬演效果是其提出的曲學理念。
參考文獻:
[1](明)王驥德著.曲律注釋[M].2012.
[2]王驥德著,陳多注釋.曲律[M].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
[3]劉俊鴻.2008年沈璟暨昆曲“吳江派”學術研討會論文集[C].2009.
[4]劉俊鴻.2008年沈璟暨昆曲“吳江派”學術研討會論文集[C].2009.
作者簡介:
武婷婷(1990-),女,河南洛陽,單位:陜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專業:藝術學理論,2013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古代音樂思想研究。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