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星辰永不落

楊晨藝

星光涼如水，故人在何處？

——題記

窗外，繁星點點，星光璀璨。那么美麗的星辰，如果永遠不落該多好，如果哥哥一直在，該多好……

清冷的病房里，一名少女正撥弄著病床旁花瓶里的滿天星，清秀的面容上是隱藏不住的憂愁。少年坐在病床上，神情憔悴，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樣子。他望著窗外的夜空，眸子里卻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輝。

“我想去屋頂看星星。”少年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不行！醫生說你身體太弱了，不能出去！”

少年的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屋頂上，少年和少女并肩坐著。涼風陣陣，少女將身子向前挪了挪，替少年擋住些許微風。

小時候，我和哥哥也經常跑到家里的屋頂上看星星。有人說，人死后，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著人間的親人。

“小妹。”突如其來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如果我死了，晚上你抬頭看看星星，我就是那顆最大最亮的星星……”哥哥的聲音有些虛弱。

“不要……不要亂說，哥，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我有些慌亂起來。

“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會一直看著你的，好好活著，小妹。”

“哥，不要說了，看星星吧，今夜的星星，很美。”我努力轉移話題，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不要那么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側頭一看，是哥哥，他是睡著了吧。

漸漸地，東方出現第一束光芒，天快要亮了。我輕輕地叫了一聲：“哥哥？”沒有回應。

“哥哥，別鬧了，再不醒過來，我就要生氣了。”可，還是沒有回應。“哥哥，我真的生氣了，醒過來，好嗎？”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哽咽。“哥，我不生你的氣了，真的不生氣了，你醒過來，醒過來好不好啊！”到最后，撕心裂肺。

如果黑夜永遠不散多好。

如果星辰永遠不落多好。

如果你能一直陪著我看星星多好。

可是，沒有如果了。

哥哥，我會照顧好自己。如果有下輩子，我要當你的姐姐，照顧你，陪你看一輩子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