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拉的浪漫情史

陸苗耕

南非前總統曼德拉一生先后伴有三任妻子，伊芙琳、溫妮與格拉薩，他與她們三人情感糾結各異。

與發妻伊芙琳的甜蜜與苦澀

1944年對曼德拉的人生太重要了，他在西蘇魯的引領下參加了非國大，又首次步入了婚姻殿堂。這一年，曼德拉在西蘇魯家里遇到了西蘇魯的堂妹伊芙琳，她比曼德拉小四歲，文靜、漂亮、樸實，來自烏姆塔塔西部約25公里的川斯凱的恩格佐博。

富于激情的曼德拉與伊芙琳一見面就擦出了愛情火花，他欣喜地約她幽會。幾個月后，浪漫率真的曼德拉就向伊芙琳求婚。當時伊芙琳是一名護士。由于貧窮，他們在約堡的“土人委員法庭”舉行了只需簽名和一名證婚人出席的簡單結婚儀式。婚后，他們先后在東蘭多伊芙琳哥哥家和姐姐家棲身。1946年，他們搬進了奧蘭多西區8115號住所，一套兩居室的房子。

婚后的生活是美好的，伊芙琳回憶說，每個認識我們的人都說我們很般配。伊芙琳頭胎就生了一個胖兒子，曼德拉高興地為孩子取名馬迪巴·坦伯凱。馬迪巴是曼德拉宗族的姓氏。兒子的愛稱叫“滕比”。曼德拉稱：“我現在繼嗣了，可為馬迪巴家族續上香火了。這也是一名科薩族男人的最基本的責任之一。”曼德拉說，“我喜愛家庭生活，喜歡跟滕比嬉鬧，給他洗澡，喂他吃飯，送他上床并給他講小故事。我喜愛輕松地待在家里，靜靜地讀書，吮吸廚房中沸騰著的鍋子中散發出來的香甜滋味。”

曼德拉與伊芙琳婚后共生了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曼德拉十分喜歡這個有兒有女有賢妻的家庭，但是曼德拉自從與非國大關系密切之后，很難抽出時間來照顧家庭，終日忙于政治活動和法律事務。這讓伊芙琳感到很失落，特別是她與曼德拉對人生與生活態度簡直是冰火兩重天。伊芙琳沉溺于宗教之中，1954年加入基督教的“瞭望塔”組織。她全身心投入該組織 ，還動員曼德拉放棄參加政治斗爭，轉而皈依基督教改信上帝。

曼德拉對這些信徒如癡如狂的態度望而卻步，認為這種信仰要人們面對壓迫采取消極和容忍態度，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伊夫琳希望曼德拉回到川斯凱當一名律師，或出任大酋長薩巴塔的顧問，要求曼德拉不要念及政治，認為政治是年青人的玩意兒。曼德拉此時正是非國大的后起之秀，對非國大和政治斗爭已燃起了旺盛的熱情。

1955年的一天，伊芙琳向曼德拉下了最后通牒：要求曼德拉必須在她和非國大之間做出選擇。曼德拉非常苦惱，他說，“我和伊芙琳之間存在著不可調和的分歧，我從來沒有放棄對她的尊重，但是最后我們不得不分道揚鑣。”

同溫妮復雜的情感糾結

溫妮·曼德拉，1936年9月生于川斯凱的蓬多蘭的比扎那一個小村莊里，屬科薩部族，原名諾姆扎莫·溫妮弗萊·瑪迪基澤拉，“諾姆扎萊”是非洲名字，含“奮斗女人的”意思。

曼德拉與溫妮的相戀結婚堪稱奇緣。一天下午，曼德拉開車途經巴拉瓜納醫院，當他駛過附近的一公共汽車站時，曼德拉的眼睛瞬間一亮，映入了一位美貌可愛的小姑娘正在等候公共汽車。曼德拉被她的動人之貌吸引，準備轉過頭來想看個究竟，但由于車速較快，無法重睹其風采，徒留下美人的容顏深深地印在曼德拉的腦海里。事情也太巧了，第二天曼德拉在辦公室里，偶然去找坦博，發現那小姑娘和他的兄長正坐在坦博桌前，曼德拉沒想到昨日的意外相見，今日竟重逢相聚。

第二天，曼德拉打電話給溫妮，約她出來請吃午餐，并開車來接，溫妮高興地迎上去。后來他們經常約會，還在俱樂部一起鍛煉身體，或參加會議和政治討論。曼德拉迷戀她，雙方奏出熱情加政治，愛戀加欣賞的愛情樂章。兩顆火熱的心很快步入婚姻殿堂。1958年6月14日舉行婚禮。

婚后，他們住進了奧蘭多西區的8115號老家。曼德拉說，“溫妮給了我希望，給了我新的、第二次的機會，我對她的愛增添了我參加未來斗爭的力量。”溫妮對曼德拉也是愛得發瘋。她說，“我同他結婚時就知道，我是和他所從事的斗爭相結合，和我的人民的解放事業相結合。”婚后第二年，溫妮生下第一個女兒曼德拉·澤尼。1960年生下第二個女兒曼德拉·津齊。

曼德拉與溫妮的結合，既有英雄美女的浪漫情趣，又有革命伴侶的政治色彩。在非國大等組織遭到禁令后，曼德拉轉向地下活動，經常東躲西藏。溫妮既要照料兩個孩子，還要工作和從事非國大的有關活動，以及同神出鬼沒的曼德拉聯系和相聚。曼德拉在羅本島坐牢期間，對溫妮的思念成為莫大的精神支柱，溫妮的每一次探視，會讓他心花怒。所以，當曼德拉出獄時主動要求讓溫妮和西蘇魯提前到達，并與溫妮手牽手跨出監獄大門。“革命伴侶”、“患難夫妻”的光輝形象瞬間在當地媒體曝光。

然而，這對舉世聞名的革命伴侶，卻沒有走到白頭終老。他們的婚姻裂變在被媒體沸沸揚揚大肆炒作一段時間后，終于露出水面。1992年4月13日，曼德拉在約堡舉行了一次記者招待會，并由兩位最信任的終身知交，在西蘇魯和坦博到場陪伴下，宣布與第二任妻子溫妮的正式分手。曼德拉說，“情況變得非常困難，我認為只有分手才最符合所有有關方面的利益，即非國大、家庭和溫妮。”并稱此事曾與非國大商量過，但分手完全出于個人原因。曼德拉在神色凝重中宣讀了他與溫妮分手的聲明。

曼德拉與溫妮分手主要有三個方面原因。第一、溫妮牽涉斯通派案件。人們指控在1988年12月，有溫妮背景的一足球俱樂部對一位14歲的城鎮少年斯通比等四人進行迫害。期通比被打死。1991年初控告這一案件與溫妮有關，有的證人揭發溫妮打了孩子。曼德拉起初還盡量替溫妮辯護，但沒有奏效。法官宣判溫妮犯有默許和縱容罪，以及對“受害者無惻隱之心”，宣布判其六年監禁。

第二，溫妮與曼德拉在政見和斗爭方法上存在著分歧。曼德拉堅持武裝斗爭和和平談判并用，以此來解決南非種族隔離制度問題。溫妮只談武裝斗爭解決南非問題。曼德拉想方設法實現和解談判，結束武裝斗爭，溫妮卻想穿上民族之矛的制服，“用武力開出一條通行自由之路”，她甚至表示，極想只身返回叢林，與白人展開斗爭。

第三、溫妮對曼德拉的愛情出軌。媒體曾爆光，溫妮同年青律師姆波夫有男女關系。姆波夫是溫妮的情人，他們倆愛昧關系可以追溯到曼德拉獲釋前。那時姆波夫曾是溫妮案的辯護律師組成成員，在曼德拉奧蘭多住處住了一段時間，曼德拉聽說此事后，給溫妮寫了一封信，告訴她讓那個“男孩”滾出他家。姆波夫搬走了，但他們的愛昧關系仍然延續著，而且越來越張揚。開始時，曼德拉對他們兩人的事不公開表示憤怒，后來越來越表示不滿，決心觧脫出來。

在曼德拉85歲生日時，曼德拉讓溫妮前來參加生日慶賀，并同他的第三任妻子格拉薩和溫妮一起合影。曼德拉重癥及病危期間，溫妮也前來參加照料，還參加了曼德拉葬禮的全過程。曼德拉與溫妮的情感糾結長達半個多世紀。

與格拉薩結為終老知己

1996年，在法國巴黎的一次正式宴會上，78歲的曼德拉一語驚人：“我再一次墜入愛河”。眾人都驚愕地睜大了眼睛聆聽。曼德拉笑盈盈地公布他與莫桑比克前總統遺霜格拉薩·馬歇爾的戀情。1998年7月18日，曼德拉在80壽辰時，與格拉薩正式喜結良緣。曼德拉的第三次婚姻，同前二次明顯不同，不是一見鐘情，而是逐漸相識、相知，爾后發展成相伴知己。格拉薩曾向媒體說，“在愛情到來之前，我與曼德拉已認識一段時間。不是一見鐘情式的愛情。”

格拉薩生于1945年10月，出生于莫桑比克加扎省。她曾在葡萄牙里斯本大學攻讀德國哲學。格拉薩年青時即投身于反殖斗爭，成為一名文武兼備的自由戰士，并認識了莫桑比克解放陣線領導人薩莫拉，后來又成為戀人。莫桑比克1975年6月獨立，8月薩莫拉總統與格拉薩結婚。

莫桑比克獨立后，格拉薩擔任共和國首任文化和教育部長，一干就是11年。她大力發展教育事業，降低了文盲率，工作很出色。1986年格拉薩遭受了丈夫薩莫拉總統空難身亡的巨大打擊。在長達5年時間里，她一直穿黑色服裝，沉浸在極度悲傷之中，直到1991年在其12歲兒子的啟發下，開啟新的生活，設立基金，從事解決貧困問題，又一次展示了出眾的領導才能。

關于曼德拉與格拉薩接觸聯系增多的一個原因是，傳聞格拉薩的女兒祖齊娜考入約翰內斯堡大學，曼德拉是這孩子的教父。曼德拉的家自然成了這孩子的落腳點，因此其母格拉薩經常前來探望女兒，曼德拉與格拉薩越來越相知。曼德拉與格拉薩結婚后，他風趣地坦言，“今后生活，我增加了兩件事，一是與夫人格拉薩相伴，二是到莫桑比克吃大蝦。”

格拉薩作為兩位總統人物的夫人，在一次公開講話中，羞澀而誠摯地說，我嫁的“不是兩位總統，而是兩個真實的人愛上我。與兩位如此優秀的男人分享我的生活，我感到榮耀無比。”

曼德拉和格拉薩成為眾人盛贊的明星伉儷。曼德拉被授予2013年度南南合作“人道主義成就奨”，以表彰他在維護人權和促進發展方面所發揮的杰出領導作用。格拉薩被授予2013年度南南合作“人道主義成就優秀奨”，以表彰她在推動教育、兒童福利和文化發展等方面所做出的不懈努力。

曼德拉的晚年行動不便，患有多種疾病，格拉薩給予無微不至的關愛，總是一路相陪。曼德拉生命的最后時刻，格拉薩日夜守候。媒體稱贊格拉薩近乎完美地擔當著妻子的角色，深得南非民眾的好評。南非媒體稱格格拉薩是“真正帶給曼德拉快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