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

悉達多

“先生，你看我還可以嗎？”她穿著一身高衩旗袍、腳踏黑色高跟鞋站在床前，小腿筆直得像一棵沖天楊樹，烏黑的頭發全部盤在了腦后，露出光滑的腦門和精致的妝容，在昏黃的臥室燈光下，大眼睛一眨一眨，猶如海面的燈塔。

“請你把上衣和外褲脫掉，趴在床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類似飛機起飛前空姐在廣播里的語調，溫柔的邀請同時又帶一絲命令。

她利索地脫去了旗袍，只剩一條黑色平角褲和帶蕾絲下擺的睡衣，仿佛馬上要出場參加體操比賽的女選手。她矗立在枕頭前方，拿起一瓶薰衣草精油，倒滿單個手掌，雙手搓勻后從頭部掠過，在背部著陸后繼續向前滑行。她帶著一股迷迭香氣，雙手經由腰部繼續向前，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鉆進了白色棉內褲包裹的臀部，最后雙手分開，從身體外側收了回來，劃了兩個完美的U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馮天意。”

“這是你的藝名嗎？為什么不叫麗麗或佳佳？”

“這是我的真名，而且這名字有9種意思，下次你來我告訴你第一種意思。”

她坐在屁股上，雙手一邊按摩雙腿，一邊開始扭動腰部，像一條水蛇。

下一刻鐘，她全身貼合，腿纏繞著腿，手握緊了手，開始往外做撐舉的動作，頭趴在肩膀上，頭發散落一地，男性的軀體此時躁動了起來，搭載著她開始上下起伏，類似雙人舞，更像一匹馬上出廄的野馬。

“轉過來吧。”她突然在耳邊輕聲說，帶著薄荷的香氣。

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端詳她的臉，她依舊一邊雙手搓揉著肚子，一邊沒有停止腰部的扭動，這幾乎類似左右互搏的功夫。突然她身子前傾，雙手從胸部滑過，接著向兩條手臂擴展開去，一直延伸到十指緊扣為止，而她的胸部則若即若離地在對方的鼻子上方晃動，你幾乎能聽到她的心跳，更能聞到汗水微濕的氣味，只要拿起筷子，你就能立刻夾起蒸籠里的湯包，讓滾燙的汁液在嘴里晃動。

“你這招類似瑜伽里的拜日式，你們培訓也包括瑜伽？”

“嗯，這是最難的一招，因為你起初需要用腰和胯一起發力，讓身子前傾，而身子又必須是半懸空狀的，不能壓到客人，這需要腰部肌肉保持緊張，否則就會失去輕盈感，這個動作練了足足一個月。”

“你的腰身確實像小馬達，一直就沒停過。”

此時眼睛對著眼睛，她的表情不是非常豐富，反而有一絲沉靜在里面，就像清潔工人掃地時臉上的表情。

“你認識的客人第一次做這個，一般能堅持多久？”

“多久什么？”她困惑地問，身子又一次壓了下來，“你有煩惱嗎？”她在耳邊問。

“他們難道不想翻上來，把你按倒在床上？”也許直接問最好，沒必要拐彎抹角了。

“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她轉過身子，開始按摩腿部，屁股在眼前起落。

“是的，所以你現在這么投入，我反而感覺是一種煎熬。”

“你沒發現我一直在很用心地去做嗎？這東西是要講感覺的。我們一開始學都是在女孩身上練習，一直找不到感覺，后面給男的做才慢慢開始把握節奏和韻律。但是先生，你的時間到了，如果現在辦一張8萬元的卡，你可以上樓，那里有升級服務。我們這里一共5層樓，最頂樓是一個空中花園，那里光采耳就能讓你有現在的感覺，那里需要38萬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