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望：彌漫著淡淡憂傷的小城

李丹

導語：破敗的法式建筑與快要在世界上消失的竹火車。

從暹粒到馬德望走的是水路，LP強力推薦的旅游方式。早上7點多開船出發，得要8個小時才能抵達河畔小城馬德望，還是比較辛苦的。一路上經過煙波浩渺的洞里薩湖，普列托爾鳥類保護區，以及不少水上的村莊。馬德望是優雅的水邊城市，是殖民時期保存最完好的地方，從暹粒而來的水道一路風景絕佳，讓人流連忘返。

我們的小船緩慢地行進著，兩岸有時候是芳草萋萋，不時有水鳥從蘆葦叢中飛起飛落，有時候又可以看到一片片水上的村落，有民房、學校、廟宇、雜貨鋪，小販們不時把船搖過來兜售一些東西，皮膚黝黑的光屁股小孩子們在岸邊開心地嬉戲，就好像LP封底的一張照片那樣，陽光在他們的皮膚上閃著光，但是也燦爛不過他們的笑容。豪放的老外們不免將漫長的行船過程當做是一個極好的日光浴的機會，努力占據露在陽光下的位置，展露著自己的身體。或許在我們把那些居民當做是風景的同時，我們這些游客也成了他們眼中的風景。

馬德望說是小城，其實也是柬埔寨的重鎮，據說是僅次于金邊的商業城市，出產非常豐富的農產品，如稻米和椰子。但或許不算是個經典的旅游景點，只屬于小眾目的地，總是顯得有點冷冷清清。

馬德望最大的樂趣就是玩竹火車了，票價5美元。于是放下行李簡單收拾一番，拎起相機就出發了。我們穿過了層層灰土、片片農田之后來到了一個淳樸的村莊，那里的孩子看見突突車載著外國游客駛過來，就會一邊笑著一邊大喊著“Hello”向我們招手。竹火車的源起是在于鐵路系統因為戰火而遭到破壞，人們開始發明起竹火車這種奇怪的交通工具：一張竹床，一部小型柴油發動機和兩根車軸組成的東西，將車軸放置在鐵軌上，發動起來就可以在鐵軌上奔馳起來。沒于荒草之間的鐵軌上再也不會有火車行駛，取而代之的是竹火車，所以于安全無虞，在四面無遮攔的竹火車上風馳電掣，也是一番趣味，所以各國的游客們肆無忌憚地在火車上笑著，叫著。只不過這樣簡陋的交通工具，如果有一天被游客厭倦了，以后會不會被時代所淘汰呢？

回到城里，已經是傍晚，這個沒有什么夜生活的城市漸漸變得安靜。對于喜歡避開大波的旅游者躲在不知名的小城的人來說或許再好也不過。比起吳哥窟那些嘴里不停叫著“1 dollar”的小孩，那些拼命想要把手里的紀念品塞進你手里然后收錢的賣東西的人，馬德望要淳樸許多，這里的人們平靜的臉上沒有太多被商業化影響而變得急火火地要掙錢的表情。

漫步街頭，閑看民宅、市場、小商店，全然是一派市井的風光，不用花很長時間便可以將小城走完。這里據說是法式建筑保存最完整的城市，甚至還有一家叫做白玫瑰的法餐廳。但是這些顯得凌亂破敗的小樓或許是承襲了一定的法風，但終究還是差得很遠，有些像一個模仿貴族小姐的村姑，反倒顯出自己的局促和尷尬來，徒然叫人心疼。若說浪漫迷人倒談不上，只覺得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彌漫其間，在日落的時候更加顯得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