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倪 31歲 益陽 早教機構教師
我和小暢一起長大,感情甚好。我們從沒分開過。直到讀大學,小暢選擇了本地的城市學院,我選擇了湘潭一所院校。
小暢溫柔似水,心思細膩,我容易知足,性情樂觀,雖性格迥異,相隔遙遠,心卻從沒因此拉遠。
2008年,大學畢業。小暢通過姑姑幫忙,很快在市里找到一份體面工作。我也回到益陽,去了一個偏遠的鄉政府。
我們的交往不再如之前頻繁,因而2009年那個平常的工作日,開完周會,回到辦公室,看到小暢站在門外,我很是驚喜。她卻一臉煩惱。
小暢遇到了頭疼的事。她姑父給她介紹了一個男子,交往了一段時日,她總找不到感覺,又不好意思挑明,想找我出主意。
偏巧,就在這天,我的大學同學吳榮來鄉政府辦事。吳榮生在農村,畢業后也分到了一個鄉政府。上學期間,他很關照我,同學們曾說我們是天生一對。那會,吳榮時常找理由請我吃飯,送些小禮物,畢業后,也時常聯系,但我一直沒回應。說實話,從交往的很多細節處,我對他有點不看好,具體又說不清楚。我想,這可能就是俗稱的“沒緣分”吧。
為盡地主之誼,當天中午,我邀了小暢和吳榮吃飯。只一會工夫,他們就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談得很投機。臨別,他們還互留了聯系方式。
下午,我送小暢回城。她滿臉歡欣,羨慕地說:“你跟吳榮談了好幾年吧,怎么沒聽你提起過他。他多優秀呀,風趣幽默,英俊瀟灑,又會關心人。”
我聽出了言外之意,毫不隱瞞地說:“我跟他還沒確定關系。從今天起,我們來競爭好了,如何?”小暢立即向我伸過小手指拉鉤。
沒過幾個月,我就得知小暢和吳榮戀愛了,而且吳榮因為小暢姑姑的幫忙,被借調到了區里的農村工作室。
2011年“五·一”,小暢和吳榮婚禮的前一天,我分別給了他們各1000元紅包。我希望小暢幸福,希望吳榮一心一意對她,希望自己真“走了眼”。
隨后,我于下半年辭職,悄悄離開益陽,和同學合伙在湘潭從事早教行業。
早教剛興起,我和同學做得艱難,幾次都要打退堂鼓。硬著頭皮慢慢摸索,最終苦盡甘來,事業終于有了起色。
2013年,經同學介紹,我與移動公司的林認識,年底就結了婚。之后的日子算是愜意,可沒想到,我準備懷孕時,發現林和同學的表妹好上了。去年9月,我又接到“好事者”的電話,告知林的去向。之前我都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語,那次竟鬼使神差地想去探真假。親眼看到林和那個女人手牽手的剎那,我腦中一片空白,幾乎像掉進了冰窖。
因為此事牽涉到同學,我沒了心思留在湘潭,便想著回益陽。正好那邊有人邀我合作。于是,我帶著傷痛回到舊地。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情還沒平靜,耳邊總傳來小暢的消息,她過得極其痛苦和煎熬。兩年前她患了子宮肌瘤,已做了切除手術,經常聽人說,吳榮遲早要離她而去,讓她很有壓力。
唯一安慰的是,也有熟人說,小暢過得其實不錯,從她患病起,吳榮就推掉了所有應酬,每天下班后就是做飯、陪伴妻女,不離不棄……
今年元旦,我正式加盟一家早教機構。可能是地方小的緣故,一直沒聯系的小暢不知從哪得知消息,找到了我。
我倆幾乎情不自禁地擁抱在一起,熱淚盈眶。很快,小暢的生活在我眼前清晰明了:婚后,她過著平靜的生活,吳榮的工作也正式安排到了城市。可是,自做了手術后,細膩的她越發敏感,一會怕自己的病連累吳榮,一會又因身體不完整而自卑。
沒多久,我受邀第一次去了小暢家。吳榮一點沒變,只是挺憔悴。他們的女兒甜甜十分可愛,一臉稚氣地對我說:“你以后就當我最親的姨吧。”逗得我們笑聲不斷。
就這樣,友情回到了從前,一切風平浪靜。可是,后來發生的事讓我終究驗證了自己的“眼光”。
就在今年3月中旬的一天,小暢急切地將我叫去她家。望著她凝重的神色,我頓感不妙。她遞給我一份子宮癌的檢查報告單,說這是前不久的復檢,被吳榮藏起來了。想到吳榮這么保護她,承受著那么大的壓力,她不想再拖累他了,因此,決定離婚,想托我照顧吳榮和甜甜。
我著實感動得流淚了,感慨吳榮真是好男人,也感慨小暢的善良。再細想,卻感覺有問題,我連忙審視報告單。一看就發現了異常,報告單應該有防偽水印或醫生印章的,這上面卻沒有,很可能是偽造的。
再聯想到,自從第一次去了小暢家,吳榮隔三差五就開車接我下班,還單獨為我過生日。我提出把小暢和甜甜喊來,他說小暢得病后,非常敏感,為免誤會不如不喊。我只好作罷。
隨后在餐桌上,吳榮借著喝了很多酒,說了許多話。他說,即使結了婚,心里愛的還是我……再回過神,我明白了,吳榮為了擺脫小暢,就想出這個卑鄙的法子,想讓小暢主動提離婚。
我終于相信了大多數人說的,小暢過得一點也不幸福。很快,我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吳榮再次約我,我直接識破了他的陰招,他心虛地承認了。
現在,小暢因看到了吳榮的真面目,已協議離婚。
經過諸多波折,我和小暢再次緊緊相依。如今的我們,受夠了婚姻中的欺騙,都渴望尋到一個寧靜的港灣,希望港灣中有一個真誠、溫柔的男人。
(編輯 ?張秀格 gegepretty@163.com)